美是上帝的名字:中世纪神学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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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述家

希腊哲学衰微之后,理论思维的精粹逐渐转到了基督教教父们的身上。所谓教父,拉丁文原为Patres Ecclesiae,意为教会的父老,指在教义的阐释上具有权威的基督教著述家。第一位被冠以教父称谓的是出生于迦太基城的罗马基督教思想家德尔图良(Tertullianus,约160约225年),最后一位教父为大马士革的约翰(Johannes Damascenus,675749年)。教父时期从公元2世纪中叶绵延至公元8世纪中叶,共六个世纪。我们这里仅介绍公元325年尼西亚会议之前初期教父,包括亚历山大的克利门特、奥利根这样没有教父称谓的,但在基督教神学的创立上具有重要贡献的著述家。他们不像古罗马时期的哲人,或者服膺于宫廷,或者授徒于廊下,他们甚至无意于建构什么理论,而将全部精力倾注在对《圣经》及教义的解释上。但他们也不同于使徒,在他们的观念里已融入了希腊哲学,特别是柏拉图主义、斯多噶主义的思辨精神,可以说是希腊哲学的历史的延续。

(一)爱任纽

爱任纽(S. Irenaeus,约120202年),出生于小亚细亚士每拿城,从青年时期就勤奋好学,对基督教神学及哲学均有很深素养。公元166年,罗马皇帝奥勒留迫害基督徒,爱任纽被迫避难高卢,任里昂教会的长老。178年,里昂主教波提努(Pothinus)殉教后被选为主教。期间高卢基督教外有罗马政权的高压,内有诺斯底主义(Gnosticism)的瓦伦提努派(Valentinus)的干扰,处境十分艰难。爱任纽一方面宣传教义、巩固教会,另一方面批驳诺斯底异端,在高卢各地赢得了很高声誉。公元190年到194年,在复活节日期问题上,罗马教会与东方教会发生了分歧,爱任纽致信罗马主教,从中调解,使得分歧未致激化,直到尼西亚会议上做了最后解决。但此后爱任纽便从历史上消失了,一说他在赛维路斯(Alexander Severus)任罗马皇帝期间殉教,但此说依据尚嫌不足,未能被普遍认同。爱任纽的主要著述有《反异端》(Against Heresies)、《宣道论证》(Demonstration of the Apostolic Preaching)等。

(二)克利门特

亚历山大的克利门特(Clement of Alexandria,约150215年),雅典人(一说亚历山大人),早年曾游历希腊、意大利及地中海东岸各地,公元180年前后定居于亚历山大,受教于该地圣道学校。后留校执教,并继潘代努(Pantaenus)之后为圣道学校校长。同时被举荐为亚历山大城教会长老。公元202年,罗马皇帝塞维路斯(Severus)对基督教实行迫害,克利门特被迫离开亚历山大。从后来任耶路撒冷主教的亚历山大公元211年托他捎信到安提阿教会的情况看,他曾长时期活跃在巴勒斯坦和叙利亚一带,后死于安提阿。主要著述有《劝勉希腊人》(Exhortation to The Greeks)、《导师》(Pedagogue or Tutor)、《杂集》(Stromateis or Miscellanies)等。

(三)尼撒的格列高利

尼撒的格列高利(Gregory of Nyssa,约335395年),生于该撒利亚一个基督徒家庭,其兄名巴西流(Basilius Magnus)是著名的基督教苦修主义者。他年轻时入隐修院多年,以后还俗并结婚,担任修辞教师。公元360年又重入隐修院。公元372年被举荐为尼撒的主教。但不久因卷入政教冲突而被东罗马皇帝瓦林斯(Valens)放逐。公元377年,瓦林斯在一次战役中死去,格列高利遂恢复主教职务。公元381年在君士坦丁宗教会议上,格列高利针对尤诺米派异端,提出了三位一体及道成肉身新论,为后来尼西亚信经的确立创立了条件。格列高利著述丰富,主要有《教义大纲》(De Principiis)、《人的造成》(Peri Katas Kanes Anthropou)等。

(四)奥利根

奥利根(Origena,约185254年),生于亚历山大城一个基督教家庭。17岁时,父亲娄尼德(Leonides)殉教,奥利根被迫寄居于一个富有妇人家中。不久因与妇人信奉诺斯底派异端的义子不和离去,以教授文学为生。公元203年,亚历山大城主教德米特里(Demetrius)推举他为该城圣道学校校长。圣道学校自克利门特去职后一直无人主持,奥利根去后精心整顿,巧妙组织教学,使得学校迅速兴旺起来。公元211年到214年,奥利根先后访问了罗马及阿拉伯各地,在罗马结识了著名的基督教思想家希坡律陀。公元216年,罗马皇帝卡拉卡拉巡幸亚历山大城,对持不同政见者实行弹压,奥利根为避祸迁往巴勒斯坦的该撒利亚。期间,应耶路撒冷主教亚历山大和该撒利亚主教提阿替都(Theoctistus)邀请,在教会讲解《圣经》。亚历山大主教德米特里为此提出抗议,因为按照埃及教规,像奥利根这样未授圣职的人没有宣道权利。其后奥利根依德美特里之命返回亚历山大。公元230年或231年,奥利根访问希腊,再次抵达该撒利亚时,他的朋友提阿替都和亚历山大为使他获有宣道权,特授予他长老职。但此事进一步激怒了德米特里,当他结束希腊之行后,德米特里召开埃及主教及长老会议,决定取消奥利根在亚历山大圣道学校的职务,并逐出教会。之后提阿替都将他请到该撒利亚,在那里宣道及著述。东罗马皇帝塞维路斯的母亲嫚麦(Mammaea)景仰奥利根之名,曾派人将他迎至安提阿,面聆教诲。东罗马皇帝腓利(Philip)也曾与奥利根通信。公元250年,东罗马皇帝德修(Decius)迫害基督教,将奥利根关押在推罗狱中。一年后奥利根出狱,但身体因酷刑而丧失元气,最终不治而死。奥利根从公元223年起开始著述,一直笔耕不辍,其著作之多几无人可比,但现存的只有其中一小部分,主要的是:《教义大纲》(De Principiis)、《六种经文合璧》(Hexapla)、《辟克理索》(Contra Celsus)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