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机之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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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地震救灾 义不容辞

晏可阳培训学习提前结业,盛情难却,住进了郑丹为自己租下的人才公寓。莫老师特意叮嘱过物业经理,对晏可阳要多加关照。他倒十分省心,拎包入住。

生活安顿下来,他给唐潮打电话,确认了明天的上班事宜。当晚,他还想约见黄海浪,提前了解一些情况。黄海浪却行驶在高速公路,生意忙得停不下来。

夜深了,黄海浪才返回明城市,给晏可阳回电,告诫他要小心徐敏使坏。原来,就在他去培训的两天时间里,曲哲绕路的行为被唐潮点名投诉。运管局经过调查,还发现了曲哲更多更、严重的违规行为,立即对其下达了停运处罚决定书。徐敏是曲哲的表妹,虽然暂时没机会和能力反抗唐潮,但是,她必定对晏可阳怀恨在心。

晏可阳在笔记本电脑上写了一篇日记后,睡了。

深夜,唐潮被唐玥的越洋电话吵醒了。她接收到网络消息说,离明城市三百公里的光棍村刚刚发生了大地震,伤亡情况不明,而且,随时还可能发生余震和泥石流。她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找唐潮证明真伪,二是再三规劝唐潮千万别去光棍村,太危险了。

唐潮立即找地震局的朋友证实了唐玥传回来的消息后,但是,没有听众她的规劝,迅速给绛红打电话,马上组织人员奔赴光棍村开展援助行动。在赶来集团大楼的路上,唐潮想起了牛二。牛二代替他去光棍村给希望小学赠送图书,还没返回来呢!不好,他数次拨打牛二电话并未打通时,心情很沉重。

天蒙蒙亮,晏可阳还在人才公寓呼呼睡大觉的时候,高耸入云的唐潮大厦广场上,已经集结了二十余辆的士车,车上装满救援物资,随车司机排成两行,像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在细雨中等候命令。刚接到光棍村发生大地震的消息,他们就来了。

绛红守在越野车旁,低头不语。

唐潮看了绛红一眼,很不满意地说:“绛红,你就给我组织了这么一点人?你是能力不足,还是态度问题?你这个总裁办主任不想当了,是吗?”

“唐哥,对不起!”绛红承认自己失职,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唐潮甩下一句话,转身走到司机队伍中去了。

绛红已经热泪盈眶,却在强忍着。平常,她都是按照唐潮要求,责令运营部通过的士车卫星定位终端向所有司机推送通知信息。可是,她这次遇到了阻力,的士车卫星定位发送平台居然被人为破坏,已经无法正常使用。另外,自从运营部总监江宗离职后,运营部就由副总裁方源兼管,偏偏方源在这个时候出差了,运营部就进入了真空状态。因此,唐潮的指令无法推送出去,广大的士司机竟然毫不知情。眼前的二十余名司机,是绛红通过黄海浪的个人影响力,临时组织起来的。

唐朝站在队伍前面,俨然像将军那样,作“战前”动员,“兄弟们,你们能站在这里,就是我唐潮的生死兄弟!你们,都是以一当百的精英,兵不在多,而在精……一路上要互相照应、注意安全。话不多说,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司机们纷纷钻进了自己的车里。绛红正准备安排黄海浪给唐潮开车,肖林自告奋勇跑过来,向她请命。她没多想,便同意肖林去当唐潮的临时司机。自己则故意躲开唐潮,坐到黄海浪的车里,和车队一起出发了。

“绛红,你能让我省点心吗?”唐潮默念着上了越野车。绛红是他的五员创业功臣中,唯一对他不离不弃的人,他一直视其为自己的亲妹妹;其余四人,蒋东、疆彧不知所踪,江宗退隐山林,姜羲丢了性命。他不想让五大功臣都遭遇“飞鸟尽,良弓藏”的结局,可是,偏偏有人逼他这么做。比如,绛红的做法,越来越匪夷所思。唐潮不喜欢徐敏,因为徐敏心机很深,不喜欢肖林,因为肖林太过讨巧。可是,绛红为什么还要这样安排呢?

唐潮做事重结果,成与败、得与失,从来不需要找理由。长期以来,他的风格逐渐演变成了一种集团文化。绛红深受影响,对唐潮的任何表扬与批评,从来不做解释,而选择默默接受,就算被唐潮骂得狗血淋头,她仍旧一如既往地跟随在他身边。他只要见到绛红,就会想起共同创业的情景,当初他和大家志同道合、苦难同当,如今却不能和大家共享成果,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已经亏欠姜羲等人太多了,真心不想再对绛红有所亏欠。还有,光棍村之行,也是他对姜羲的补救,希望不会太晚。

“唐总,我听说光棍村在地震前是有征兆的。”肖林车技很好,一边开车紧跟着队伍,一边给唐潮点烟,一边把道听途说的话,伴随着烟圈从嘴里吐了出来。

思绪万千的唐潮,被肖林拉回现实,他不抽烟,却又没有感觉地接过香烟,问道:“你说什么?”

肖林把烟灭了弹出车窗,饶有兴趣地说道:“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我听说,光棍村在地震前,居然出现了打雷声,很多老人把这冬天的雷声,等同于六月雪,是不详之兆……”

“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唐潮说道。

肖林问道:“雷打冬,在明城就从未发生过,为什么会发生在光棍村,而且,还带来了恐怖的地震,为什么呢?”

“据气象专家说,‘雷打冬’现象的确不常见,但是,只要条件满足,发生此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比如,冬季天气偏暖,暖湿空气势力较强,当北方偶有较强冷空气南下,暖湿空气被迫抬升,对流加剧,就会形成雷阵雨,‘雷打冬’便会出现。通俗点说,雷暴的产生不是取决于温度本身,而是取决于温度的上下分布。换句话说,冬天虽然气温不高,但如果上下温差达到一定值时,也能形成强对流,产生雷暴。至于冬天地震,我国的确不常见,但是,在其他国家却时有发生,并不足为奇。肯定的是,地震无论在哪个季节发生,带给人们的将是无比伤痛。”唐潮转述了地震专家的话。

肖林听得云里雾里,又不懂装懂,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一会儿,肖林接到一个神秘电话。之后,他表情诡异地看了唐潮一眼,便心不在焉地盯着道路前方,时快时慢地跟在车队后面,有几次还差点造成追尾。

“你行不行?”唐潮察觉到了肖林的反常表现。

“没事。”肖林当然不肯,便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安全。

急于赶路,唐潮只得同意肖林继续开车前往。

出了明城地界,雨越来越大,下个不停。车队终于进入山区,离光棍村就越来越近了。可是,蜿蜒崎岖的道路,严重影响到了车队进度。快的快,慢的慢,各个车辆之间,逐步拉开了距离,前后已经看不到彼此的影子。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把车队截断了,对讲机顿时躁动起来。

“大家安静,依次报告安全情况。”车队所有人收到了唐潮的命令。

从1号开始,依次向唐潮汇报“安全”,唯独没听到3号黄海浪的声音,唐潮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天已大亮,晏可阳从睡梦中惊醒,翻开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发现朋友圈都在谈论光棍村地震。他一跃而起,匆忙洗漱后,打的去了唐潮大楼。

都到上班时间了,大楼内外却是出奇的安静。晏可阳走过门口时,两名值班保安正在谈论唐潮一行前往光棍村抢险救灾的话题。

“师傅,打扰一下,唐董事长去光棍村了?什么时候去的?”晏可阳凑过去,打听道。

"已经出发两小时了吧!"一保安看着他,想了想,说:“你是晏先生!”

“是的。”晏可阳应了一句,抬脚就要往里走,可是,自己连办公室都不知道在哪儿,唐潮又不在,找谁去呢?

他突然倒退回来,吓了保安一跳:“有事情吗?”

“没事儿。”晏可阳说没事,却突然发现了保安亭内的桌面上,留有一个大大的信封,封面写有“晏可阳亲启"字样。

另一保安比较机警,连忙堆着笑说:“正好,晏先生,这是唐董事长留给您的。”

“谢谢!”晏可阳接过信封,走出了大楼。他在广场上分别打了唐潮和黄海浪的电话,都无法接通。

他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要去光棍村!

光棍村在哪儿?怎么去?“坐的士去、还是租辆车自驾呢?”晏可阳正被这些问题困扰着,一辆的士嘎然而止,停在大楼门口。保安立即上前正要出言轰走,司机率先下了车,追问道:“快说,唐董事长和黄海浪他们去光棍村多久了?”

“大概有……有两小时左右了吧。”保安含糊其辞,说的是病句。

“大概就大概嘛,还左右。”司机立即上车,猛踩油门,正欲离开,突然发现晏可阳追了过来,忙摆手道:“对不起,我有事,已经暂停服务……”

“我要去光棍村。”晏可阳说着,不等司机答应,麻利地上了车。

“你是谁?”司机很纳闷。

“我叫晏可阳,和黄海浪是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

“我叫周三,和黄海浪是战友,也是同事。”

两人握手示好,相伴而去。

在两人离开唐潮大楼时,徐敏急冲冲地跑到保安亭。她从保安处得知唐潮给了晏可阳一个大大的信封,气得牙龈疼、直骂娘,告诫保安,今后唐潮和晏可阳再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她。

晏可阳懂得唇语,对于徐敏和保安的对话内容,已经了然于胸,暗记在心。

一路上,晏可阳和周三聊开了。

原来,周三昨晚手机没电了,一觉睡到自然醒。他立即充电开机,已是上午九点钟。令人懊恼的是,黄海浪打电话没找到他,便留言责怪道:“小子,老子和兄弟们陪唐哥去光棍村参加抗震救灾了,你最好祈祷老子死在光棍,就没你什么事情了,否则,只要老子活着回来,必须打残你。”

“我比你更惨,直接没人看得上我,连通知都没有一个呢,真是书生百无一用啊。”晏可阳自我解嘲道。

周三笑了,说道:“咱俩同病相怜啊!没人看得上。”

“幸好遇到了你,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去光棍村呢。”

“也好,你我同行,互相有个照应。”

一辆的士驶出明城,上了高速,再转盘山公路,然后,前方便是泥泞马路。道路比较湿滑,每前行一段路程,危险系数就会成倍增加。几个急弯处,经历了侧滑、甩尾,周三惊出一身冷汗。

车窗外,还在细雨绵绵。

车窗内,晏可阳陷入了沉思。他之前在高速公路抽空打开大信封,看过里面的内容:一封唐潮的亲笔信、一本泛黄的《车夫笔记》、一份《授权书》。唐潮在书信中称:他到光棍村去抗震救灾了,回程待定;他把集团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由晏可阳处理,凡事不必顾虑重重、见机行事即可;《笔记》从未离身,但因光棍村之行,任务艰巨而繁杂,恐有遗失,特交由晏可阳妥善保管;他还提到了唐玥……时间紧迫,许多重要的事情,容以后再行商定。

的士车越来越接近光棍村了,前方山坳处就是最为险要的关口。

“快看,我们的车!”周三看见了一辆的士停在道路边,尾部严重变形。

“我们下车看看。”晏可阳回过神来,待车停稳后,立即推门下,踩着稀泥,走向路边的的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