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十五列传：作为权力象征的祭祀活动

《史记》中涉及祭祀活动的本纪共有十六篇，分别是《老子韩非列传》《仲尼弟子列传》《张仪列传》《乐毅列传》《田单列传》《李斯列传》《魏豹彭越列传》《季布栾布列传》《匈奴列传》《卫将军骠骑列传》《南越列传》《东越列传》《司马相如列传》《佞幸列传》以及《货殖列传》。

十五篇列传中的祭祀活动实际上是权力的象征。《老子韩非列传》中叙述的故事“千金重利卿相位，庄周不仕宁自游”，实际上是庄周以高高在上的祭品之位比喻千金重利和卿相之权位。《仲尼弟子列传》中叙述了“使民如祭以礼敬，仲弓问政惟德行”，对待百姓要以对待祭祀大典一样恭敬的态度，实际上是孔子教授弟子处理政事的方法。《张仪列传》中叙述了“天子祭器为诱饵，张仪说秦巧脱身”。张仪成功逃出秦国，实际上是张仪利用了秦武王对周天子权力的觊觎之心。《乐毅列传》中叙述了“燕将乐毅率五军，攻伐齐城夺祭器”。夺取祭祀实际上是乐毅率领燕国军队完败齐国政权的象征。《田单列传》中叙述了“田单祭祖引飞鸟，故弄玄虚振军心”。田单假托祭祖引来飞鸟实际上是为了营造神秘氛围，使城外敌人恐慌。《李斯列传》中叙述了“三人相谋造诏书，假托祭祀骗扶苏”。赵高、李斯、秦二世伪造秦始皇诏书，并以秦始皇祭祀开篇，实际上是为了顺利蒙骗扶苏，夺取政权。《魏豹彭越列传》中叙述了“彭越起义怒斩人，设坛祭祀立军威”。彭越杀人设坛祭祀，实际上是为了树立军威。《季布栾布列传》中叙述了“抗旨哭祭彭越首，重义轻利栾公社”。栾布违抗指令公然哭祭彭越，体现出他重义轻利、视死如归的气概。《匈奴列传》中叙述了“骠骑将军破匈奴，祭天金人入汉宫”。祭天金人是匈奴祭天的工具，夺取祭天金人实际上是霍去病完败匈奴的标志。《卫将军骠骑列传》中叙述了“骠骑狼居胥封禅，汉武行赏论军功”。封狼居胥山，禅姑衍山实际上是汉王朝国力强大的象征。《南越列传》中叙述了“文帝仁德置守邑，赵佗顿首称藩臣”。汉文帝为赵佗家人的坟墓设立守墓人及祭祀活动，是汉王朝政权开明的象征，也是汉王朝与南越良好关系的象征。《东越列传》中叙述了“东越违约击南越，汉立新王繇君丑”。汉武帝立繇君丑为新王并继续供奉闽越王的祖先祭祀，实际上是汉王朝国力强大的象征。《司马相如列传》中叙述了“相如托文以讽谏，汉武封泰禅肃然”。司马相如文辞中的天子封禅盛况促使汉武帝封泰山，禅肃然山。《佞幸列传》中叙述了“汉武新修天地祠，延年承欢作乐诗”。佞幸之臣李延年为了迎合汉武帝的心意，为汉武帝的天地祠创作了新的乐章。《货殖列传》中叙述了“君子爱财本无过，长久贫贱亦足羞。”司马迁认为，百姓有理由追求物质享受。贫困人家穷到没有钱筹备祭祀活动，理应为此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