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卖卤肉
茶楼？顾琉熙心里又有了主意。
“那其他三个酒楼呢？”
“春项楼是四个酒楼里最大的，不过他们掌柜不愿意跟穷人打交道，你我这样，连大门都进不了。”
顾琉熙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因她原本精致华美的裙装不方便，就借了宋御嫂嫂留在家里的衣服，虽然粗糙但是干净，也适合做家务。毕竟自打嫁进宋家，顾琉熙就没把自己当千金小姐，而是铁了心要带一家人走上脱贫致富之路，日后自己才好安心去云游天下。
宋御又道：“至于嘉山楼，是城里那个嘉山楼的子楼，比起春项楼要小上一些，但他家老主顾较多，回头客也多，价格公道，掌柜人为人十分不错。”
顾琉熙没想到他居然了解得这么详细，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研究的嘛，是平时经常来还是想来很久了啊？”
宋御老实回答，“没有的事，只是偶尔猎到狼肉虎肉，村子上没人买，就得拿到镇上来，跟嘉山楼的掌柜熟悉些。”
“那还有个什么楼来着？”顾琉熙拍拍脑门，“哦，对，玉安楼？”
宋御嘴角抽了抽，为难的撇过头，“玉安楼比嘉山楼确实大上一些，只是……”
顾琉熙看他似乎不太情愿的模样，立马道：“那就去嘉山楼，你跟掌柜也是老相识了，想必他也不会亏了咱们的。”
宋御松了一口气，“好，我带你去。”
顾琉熙没有多问，由宋御引着去嘉山楼，只是心里还是有许多不靠谱的猜测。
不等顾琉熙猜到具体原因，两人已经走到了嘉山楼。
“顾小姐，就是这。”
顾琉熙十分无奈，“你要是再叫我顾小姐，我就不理你了。”
宋御沉默不语，眼帘低垂。明明看起来是非常高大又强壮的人，怎么偏偏这么羞涩呢？
顾琉熙有心逗他，“来，叫声‘琉熙’听听，不然我今天就站在这不走了。”
“顾小姐，请别耍性子，快进去吧。”宋御无奈道。
“都说了要叫琉熙！”顾琉熙委屈的眨眨眼，“还是说，你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像个千金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劳烦你们一家子伺候了，故意叫我‘小姐’来嘲讽我的？”
她容颜本就姣好，不施粉黛也清纯动人，叫人移不开眼睛，这样一哭，眼泪一掉，更是梨花带雨，叫人心生怜悯。
宋御也不知怎么就把人弄哭了，但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顿时慌乱道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无论我还是爹娘都受你照顾，怎么会嘲讽你？”
顾琉熙撇过头去，声音微颤，“可你根本没把我当一家人，你就是嫌弃我，就是觉得我太娇气，所以才故意不叫我的名字来嘲讽羞辱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御头都大了，结结巴巴的说，“琉，琉熙，你别哭了。”
说着他还抬起袖子想给顾琉熙擦眼泪，可又怕粗糙的衣布刮伤了那张娇嫩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顾琉熙看他一个大男人急的汗都要掉下来了，顿时噗嗤一笑，“我逗你呢，慌什么慌。”
宋御一愣，“你没哭？”
“这点小事而已，怎么可能哭啊。”顾琉熙大大咧咧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以后要是再‘小姐’‘小姐’的叫，我可就真要生气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顾琉熙对这两个字的感官很微妙。
等人不哭了，宋御也算松了口气，带她往嘉山楼里去。
大清早的，酒楼里自然没什么客人，掌柜的正指挥店小二们收拾桌椅，看见宋御的身影，他大笑着走上来。
“哈哈哈，宋老弟，可是又猎到什么好东西了？”
宋御点点头，“王掌柜，好久不见。”说罢他便侧开身露出背后的顾琉熙来，道：“这是……内人，顾琉熙。”
王掌柜眼睛一亮，不禁叹道：“宋老弟好福气啊，居然娶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不知是何时成的亲啊？”
“前几天而已，婚事匆忙，没来得及请王掌柜喝杯喜酒，改日一定补上。”宋御道。
“那是那是，宋老弟可别忘了，我随时等着呢。”寒暄几句后，王掌柜又问，“不知宋老弟今个是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顾琉熙一直在打量酒楼内部装潢，这时才笑盈盈道：“王掌柜，这东西可稀奇得很，大堂里人多眼杂，您确定要在这看？”
“这……”王掌柜看了宋御一眼，他虽不信任顾琉熙，却了解宋御的为人，见他点点头，便道：“那好吧，宋老弟，弟妹，请跟我到后院来。”
等进了后院，四下无人，顾琉熙才从背篓里取出一盘装好的卤味，放在王掌柜面前。
早在背篓上盖的布帕被揭开的一瞬，卤味的香味就已经四下散开，王掌柜使劲抽抽鼻子，“这，这是？”
顾琉熙笑盈盈的将盘子往他面前一推，“您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盘子里的卤味经过卤汁浸泡一夜，比昨日夜里更加香嫩，饶是吃多了大厨烧制菜品的王掌柜也咽了下口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香，实在是太香了！
鲜嫩可口，肉香四溢，自有一番从未吃过的独特风味，吃过之后唇齿留香，久久不散，就算是肥肉也酥香而不腻，软嫩滑爽，实在是少见的珍馐佳肴。
王掌柜狼吞虎咽，一连吃了好几片，要不是理智告诉他该停下来谈生意了，他能把这一盘子给吃完。
意犹未尽的抹抹嘴，王掌柜也知道刚才只顾着吃的自己实在太失态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宋老弟，弟妹，你们看，我都只知道吃了，差点把你俩给忘了，你们快坐，快坐。”
顾琉熙跟宋御相视一笑，在王掌柜对面坐下来。
“这道菜，不知叫什么名字？”王掌柜斟酌着开口，目光却瞟向宋御身后的背篓里。
如果他没猜错，里面肯定还有。
顾琉熙道：“这菜叫卤味，原料是野猪肉。”
“野猪肉？难怪比一般猪肉劲道更足些。”王掌柜说完这句话便开始默默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