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谈生意
王掌柜从来没吃过这等美味，而且他敢保证，至少整个城里应该都没人吃过所谓的“卤味”，他毕竟是酒楼掌柜，早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对饮食颇有研究，吃过美食无数，颇有造诣，可也没听说过“卤味”这道菜。
若是能把这卤味拿到酒楼里去卖，而又只有他一家能卖，那生意有多火爆，他简直不敢想像。
“弟妹，你这卤味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呢？这味道实在是太难以让人忘怀了。”王掌柜状似不经意的问。
顾琉熙却不上他的当，故作生气，道：“我家相公还说王掌柜是他信得过的人，绝不会亏了我们的，可没想到您连弟兄的主意都要打，这卤味的做法要是被您知道了，我以后上哪招揽生意去？”
宋御嘴角微扬。
王掌柜见顾琉熙生气，忙道：“不不，弟妹，我不是这个意思，也就是随口一问，绝对没有偷学菜谱的意思。”
“呵呵，王掌柜不必解释，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顾琉熙见好就收，只要让王掌柜知道她不好糊弄就成，没必要闹得双方都不高兴。而后她又道：“不过您就算知道了菜谱也没用，这煮卤味的火候时长都得拿捏准确，稍微有一点纰漏，味道必然大大流失，我也是做了好些年才能做成这个样子的。”
听她这么讲，王掌柜倒是彻底打消了偷学菜谱的念头。没听人家说需要好些年才能学会吗？要等他手下的厨子成长起来，万一以后又去了别的酒楼，这不是给他自己添堵吗？
他倒没怀疑顾琉熙说谎，若这卤味真这么好做，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人做出来过了。
王掌柜是精明的生意人，顾琉熙也不拐弯抹角了，道：“王掌柜，我这卤味至少目前来讲，整个城里仅此一家，除了我没人会做，你要是想要，直接给个合适的价钱吧。”
“不知道弟妹觉得什么价钱合适？”王掌柜一听就知道顾琉熙果然是来卖卤味的，而且肯定是看在宋御的面子上，只卖给他家酒楼。要是这样，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卤味买下来。
顾琉熙也不知道酒楼里其他肉类菜肴是个什么价格，宋御一直待村里，估计也没在酒楼里吃过饭，问他也是白搭。
“王掌柜也知道，野猪肉比一般家猪肉更贵，加之我要卤出这味道来也用了不少食材，花了一百多文铜钱，您看？”
王掌柜沉吟片刻，“若是冬天，野猪入洞冬眠，难以捕猎，一斤野猪肉能卖上十文，但是这个时节也只能卖上七八文左右，再加上弟妹你说的……”
他拿出算盘来，噼里啪啦算了一会，道：“若是放在酒楼里卖，一斤大概能卖三十文左右。”
三十文？这么高？顾琉熙都差点傻眼了。
难怪人家说酒楼饭馆利润高，这卤味往有钱人的饭桌上一摆，居然能翻个三倍价钱，着实出乎她意料。
王掌柜嘿嘿一笑，“要是吃的人多，价格恐怕还会涨，不过这就取决于弟妹你了。”
顾琉熙笑道：“王掌柜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您放心，您跟我家相公是老相识了，这卤味我就只放您这卖，绝不外传。”
“另外这卤味的价格嘛，”王掌柜思索片刻，道：“不如这样，弟妹，你这有多少卤味，等我卖出去后，你我两家再三七分成，我三你七，你看如何？”
顾琉熙默默盘算，她虽说是出了大头，野猪肉跟卤料都是她的，但卤料只花了七十几文，还算上了给宋大娘买的菊花和蝉衣，这卤料也还能重复使用，越用越香。所以要真让王掌柜卖出去，别说三七，就是五五也能盈利，还省去她自己卖的功夫。
要是她自己卖，没有嘉山楼这块金字招牌，是绝对卖不到三十文这个高价的。
“好，三七就三七，劳烦王大哥了。”协议达成，顾琉熙也自动改了口，拉近两人关系。
“弟妹爽快，哈哈哈。”王掌柜大笑起来。
两人商定，等卤味全卖出去再给顾琉熙结算，因为那时候才知道到底卖了多少钱，要是现在就按三十文价格给顾琉熙分成，后来万一价格提高，顾琉熙恐怕有所亏损。
而且顾琉熙也不怕王掌柜耍赖，要是一次生意做不成，之后她的卤味绝不会再放到嘉山楼卖，王掌柜不可能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犯下大错。
随后宋御把野猪肉取出来称了称，正好一百斤，另外卤豆干和卤肥肠也跟卤猪肉一起卖，价格虽然要低一些，但也能让吃不起卤猪肉的人尝尝鲜，扩大卤味的名气。
从嘉山楼出来，顾琉熙伸了个懒腰，“啊，真好啊，总算解决一桩事了，接下来就看看卤味卖得怎么样了吧。”
宋御站在她身后，看她一副满足又慵懒的模样，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脏也被喜悦之情填满。
若是她能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
宋御握紧了拳头，他也要更努力，给顾琉熙更好的生活。
正是大上午的，街道上热闹非凡，比村子上的市集要好玩了，卖的东西也更丰富齐全，顾琉熙一时间也舍不得走，拉着宋御满街逛。
“你看，这里有家药铺，咱们进去看看吧，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宋御摸摸装钱的布口袋，“还有一百多文的样子。”
“应该够了，咱门进去买点药吧。”顾琉熙拉着他的胳膊往里走。
宋御道：“是要给娘抓药治眼睛吗？”
“不是，娘需要的药材已经备齐了，下午回去我就煎药，”顾琉熙冲他神秘一笑，“总之你进来帮我付钱就是了。”
见她笑得娇俏，宋御也不由露出浅淡的笑容。
镇上的药堂比顾琉熙两人之人去的仁济堂大得多，伙计也更机灵，看见两人一身粗布衣服走进去，也没表现出不耐的神色，热情的迎了上来。
“不知二位要点什么？要是找大夫看病就得等一会，这边有凳子可以坐着歇歇脚。”伙计殷勤的把长凳子搬过来，随后又道：“您二位可要喝点水？”
宋御神色冷淡，顾琉熙笑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这有药方，帮我抓服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