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掀不开的面具
谁来定游戏规则的问题一直存在。
曾经，会议室艾缅梓无所谓地摆摆手的样子历历在目。
“哎呀，这些事情，你们讨论商量就好，看着办，不能逃税漏税，也不能亏待员工。”
贾思文：呵呵呵呵……
其他人：面面相觑……
接着，贾思文眉飞色舞喜形于色般，“嗯，行行行，我们商量看着办。”
“公司要申请项目补助，对人员福利方面有要求。老贾，你看怎么处理。老甄和你的社保是不是得转到公司名下购买？”艾缅梓转头望着甄胖和贾思文。
洛希无藏不住话，马上接着说：“艾总，我们公司购买五险一金，您意思员工是买哪个档次的呢？每一个档次不一样，享受的待遇是不同。”
艾缅梓看白痴的眼神儿，恼声地说：“不是买最便宜的么？当年我做工程项目20多个人，每个月没交多少钱。”
洛希无：“贾总，您买的是几档的？”
贾思文：“我挂在别的公司，我是本地户口，得缴纳最高档。”
洛希无：“这样啊，我缴纳的跟您一样。”
“得多少钱啊？干嘛非得交那么多，员工口袋里面多给点不是很好么”，艾缅梓不妥贾思文和洛希无的一唱一和，两眼紧紧地盯着贾思文、洛希无、甄盼和刘一首一群人，“你们得为公司考虑，能省则省。”
贾思文，不说话，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洛希无，眨眨眼，若仔细点，可以察觉她嘴角的一丝丝的微笑，藏着苦涩。
其他两个，一副我无所谓的。
洛希无又忍不住，“我们公司是高科技企业，不比其他工厂类。若交最低的，招人不好进行。毕竟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冲着双休年终奖，就是确保基本福利。”
她采取迂回战术，举例道“我们采用最低呢，不太符合公司定位和招人，最高呢，费用承担压力大。或者可以这样，缴纳规定是二档，员工希望交最高档的，就补钱。您觉得妥么？”
艾缅梓皱皱眉头，随之舒展开，朝向另外一边，“老贾，你的意思呢？”
“是可以，就这样。”
“老甄，老贾，你们两个的社保赶紧转过来，得申请补助。”
“没问题，我近期就处理。小洛，你晚些先把需要哪些资料告诉我，我到时候拿给你”甄总道。
“我也是”刘一首附和。
“我的恐怕不行，以后再说。”贾思文来一句。
“你们处理妥当就好。”艾缅梓多加一句。
那几天，洛希无烦躁得比大姨妈光临还烦躁。
一个没接触过行政的人，瞎搞行政。幸亏有度娘，不懂的可以问。
忐忑了几天，去办理企业社保公积金账号，不到半个钟就妥了。
甄盼、刘一首的，都转了过来。
某天，律师来访。讨论劳动合同的问题。
说真，艾缅梓的钱不好挣。律师基本是二十四小时后面，几乎随叫随到。
聊了半会，贾思文似急非急地走出办公室，站在财务办公室门口，对着洛希无喊了一声，“小洛，来下艾总办公室，刚好律师都在，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行政的相关事项。”
“好”，洛希无应了声，急急忙忙锁屏电脑打开的招聘网页，随手拿齐手机、笔、记事本，亦步亦趋地跟在贾思文后面。
刚落座，艾缅梓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洛希无。“小洛，听律师说缴纳五险一金，用S市最低工资标准就行。你们上个月缴纳的应该不是吧？”
“哦，我用基本工资缴纳，不是最低标准”。
“老贾，那是怎么回事。”艾缅梓眼神深不见底，低沉地问。
贾思文不说话，疑惑地看向洛希无。给旁人看，他是不知道的神情。
?
演哪出？
之前商量好的，现在要挑刺吗。
“不是，当时……确认……过……的么？”洛希无看着艾缅梓、贾斯文，顺便扫了一眼律师，声音小了好几分。
她瞅见这形势，心里怵得慌。
“谁确定的，谁确定的……”艾缅梓边严肃地说，用布满阴霾的眼睛在贾思文和洛希无直接来来去去。
贾思文……
我不知道。
洛希无……
你们有毒。
艾缅梓、贾思文、洛希无、律师，四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空气瞬间凝固……
艾缅梓一脸不知情，贾思文一脸茫然，律师带着大大的问号。
洛希无心里蔓延憋屈，特想吐槽。
你们这些戏精，就装吧，装吧。如果不是你们授权，鬼敢操作。
若有张白纸黑字，真想狠狠地甩在你们脸上，看你们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
洛希无躺着都中枪的无力感袭遍全身。事后，贾思文略抱怨地说，“小洛，你不用在意，老艾就是这样，人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
哼，他记性不太好！你的记性也喂狗了么?刚才不说话，现在有鬼用。我成了当炮灰的。
……
艾缅梓，不顺甄胖。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如同艾缅梓和他老婆章知影，旁人想不通两种完全不搭边的人，怎么就在一起。
艾和甄，完全是属鸡属狗的不合。但又属于同类。
贾，如其名，贾思文，假斯文也是假好人。这是后知后觉的事情。
四个办公室。艾、贾、甄，各占一间，洛希无也暂时一间。
甄与贾，喜欢一起抽烟、喝茶、聊天。
艾一掺和进来，气氛就很微妙。愉快变成吵闹。
艾缅梓总说，看不顺甄盼的虚荣、浮夸、不靠谱。
甄总私底下找过洛希无，语重心长地说：“小洛啊，你不要太信任老艾。尤其是他性格阴晴不定，交代你帮忙做什么事情，最好就是白纸黑字。学会保护自己，你还太单纯”。他收住跨出办公室的脚，回头再叮嘱洛希无，“跟他老婆也不要走太近。”
洛希无……
一脸的茫然。
……这到底是想唱哪出呢？
来找甄胖的人，几乎每天都有。
无一例外，年轻女孩子的数量居多。艾缅梓与贾思文，偶尔会走进去他办公室，一起闲聊。
洛希无，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呆在她办公室，敲打键盘，招聘网上搜索各岗位的简历。
知名招聘网前程无忧、智联，试用了些天，虽说没有招到人，不可否认简历的质量还是Ok。
发布招聘信息的试用期已完，招人的任务突然变得艰巨。
洛希无跟贾、艾提过几次，公司办个短期会员发布招聘岗位，会不会好点？
贾思文单刀直入：“多少钱？”
洛希无估摸着说：“短期千来块吧。”
艾缅梓嫌弃状，大声说：“不要依靠网站，动不动就要钱，我们就找不要钱的。”
贾秒懂艾缅梓的模样，说：“我们就自己想办法看看，会员的事情暂时不用。”
洛希无心里哼了一下，你们就是这样，谈钱色变，天天想吃免费的午餐。但她保持微笑回：“好的，那我试试其他办法。”
后来，洛希无倒是想通。
办会员不能确保百分之百招到人，不办也不一定招得到人，反正都是不一定。
洛希无心甘情愿采用第二种，招到就是运气，招不到就是不花钱的现实。
功大于过。
嗯，是这样，没毛病。
那天洛希无她回到办公室。什么豆瓣招聘、天涯论坛……都注册了并发布招聘信息。翌日，天涯论坛被封。
她郁闷了会。
每天电脑搜索引擎显示的字眼最多，是:免费……免费……招聘网站……不要钱的招聘网站……
一天，找到一个免费的招聘网站。洛希无心里像开了一朵花，喜悦袭上心头。
&狗？网站的名字没怎么好听。简历质量没保障、但好在数量妥妥。
洛希无起身想去洗手间，经过甄胖办公室。
办公室烟味袭来，她皱了皱眉头，真不晓得里面甄胖的女性朋友怎么受得了二手烟。
洗手间回来。
甄胖瞧见洛希无，嗓门一喊:“小洛，一会跟我们一起吃饭哈，就在园区里某某餐厅。”
洛希无：“好的。”
某某餐厅的饭局。
甄胖对着女性朋友挑起话题说：“对了，你现在工作的公司如何？事情都Ok吧？”
女性朋友慢悠悠地说：“就之前跟你聊过，我想走，那边不放人。回头我要去谈一次。几个月后德国有展会，得忙上一阵子。”
甄胖略带好奇，声音提高了些：“德国的展会？”他自诩道，“严谨出了名的国家，听说展会门槛高点，不过质量挺好。”
艾缅梓插上一句：“我听说也是，诶，看看我们公司是否可以申请一下，两个名额。”
甄胖讥讽似地笑：“你？老艾去？你英语都不会说话，难不成去讲中文啊。”
艾缅梓手里洗着餐具，不屑地说：“有什么，不就是英文么？我可是在金子国呆过几年的人。我会金子国的语言，你会么？”
于是，艾缅梓献丑，随随便便自豪地说了几句。引来哄堂大笑，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在笑啥。
说也奇怪，职场上的人，往往带着面具。面具下面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呢！谁知道！
洛希无心想：“嗯，艾缅梓或许是在金子国讲中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