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人
一早，洛希无路经贾思文办公室。瞧见里头熙熙攘攘，不由发出疑问，怎么会热闹非凡?
临近午饭时间，贾思文杵在办公室走廊边上，向洛希无打招呼。
“小洛，这是我前同事钱宗，搞技术出身。下个星期会加入我们的团队，你提前准备一下劳动合同和他的座位。”
“好的，欢迎欢迎，我是洛希无，大家都叫我小洛”。
“你好你好，小洛。钱宗，叫我老钱”。
“好”。洛希无一笑，眉头展开，眼睛眯着。
本来眼睛就小，这下彻底眯成一条线了。
她高兴，守得拨云见日，慢慢地，团队会壮大起来。
庆幸，上周面试的韩墨，今天入职。
公司给他开了超过期待值的工资，他也很欣然接受。
两天后，应该是硕士女孩子该入职的时间。
洛希无心里越发忐忑不安，毕竟对方有太多的选择。
有优势选择又多的人，自然想法多。
中午时分，迟迟不见人报道，洛希无拿起妖艳红的手机，拨打过去。
对方支支吾吾，解释说。“我毕业游后，暂时回老家苏州陪家人，何况工作后陪全家人的机会不多了”。
洛希无嗯了声，随即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入职？”
手机另一端的人沉默了几秒，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要不六月底或七月初吧！”
洛希无……吧？
找备胎的感觉。
两人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些其他，大多是客套话。
挂掉电话的洛希无，沉重地长呼了口气。
嗯，没关系，没关系。再找找，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某个人身上。
当周，来了一个面试的小伙子。孙耐。贾思文、艾缅梓，眼里满是流露出满意之色。
当时面试有一个奇怪的顺序。贾思文面试，艾缅梓有时掺和，甄胖是不搭边。
贾思文，艾缅梓满意后，贾思文会带着人，让洛希无跟对方聊聊。
洛希无那自来熟特质的神经质，有时像淑女，有时像居委会大妈，有时又像江湖侠女。骨子里是侠女，形象展现是淑女，开口完全放飞自我的大妈。
什么都能聊。
孙耐，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是爱笑，腼腆。洛希无从未见过一个男生笑得如此频繁，对，很嗨的笑。她心底暗骂一声“我去”，居然比我还喜欢笑。
孙耐是典型的IT男。洛希无，聊着大概知道他对工资不太满意。
她开启居委会大妈模式。
“三十而立，你有女朋友没有？打算什么时间结婚？我们公司平台不错，你是核心元老级，对你没坏处。”
说完，她自觉好像说过头了，摸了几下耳朵笑了笑。
孙耐咧嘴更加尴尬地笑起来，酒窝明显……
心想，现在的姑娘都这么犀利么？庆幸好她及时刹住车，没有继续追问。
洛希无顺便聊聊其他便结束了。
每个公司，都有八卦，也有八卦之人。如果问谁是最神秘的人，答案肯定是老板娘。至始至终，老板娘章知影就是个传说。
艾缅梓经常挂在嘴边，老婆长老婆短的。贾思文、甄盼虽然是已婚人士，但未曾提过。
每每艾缅梓跟下属聊天，老婆的话题一出，侃侃而谈；贾、甄嗤笑，有点讽刺。
洛希无傻妞形象出来作祟。
嗯，贾、甄反应这样，肯定是不疼老婆的货色。
贾思文就罢了。
艾缅梓有时跟他扯到老婆问题，他装聋作哑般，好像希望艾缅梓闭嘴别谈。
假装自己没结婚一样。
甄盼呢，老喜欢谈丈母娘岳父家。令人不明白的一点，他女人缘太好了么？怎么办公室常常来的都是年轻女，跟他喝茶吹水。
有对比，区别就出来了。艾缅梓疼老婆的形象高大起来。
老板娘章知影回国的消息，艾缅梓跟洛希无提了。希望找个吃饭的地方，要求宴请人数三十人左右，餐标一人一百，看起来高大上。
收到风，洛希无马不停蹄地找餐厅，货比三家一样。
见着老板娘章知影那刻，洛希无第一感觉，真年轻，保养得不错。如果不是看过她身份证的年龄有四十多，目测三十多岁会有人相信的。
洛希无对章知影的印象好，觉得她性格好。自然很熟络地叫她章姐章姐。
宴席开始前，老板娘章知影和洛希无，先到达吃饭的地方点菜。包间很大，休闲处也好。洛希无暗想，希望菜品和价格满意吧。
各路人马到齐，二三十人一桌，望去。就两个女的，一个老板娘章知影，一个洛希无。
落座可以看帮派，群居动物的特征。
艾缅梓的意思，洛希无坐他老婆旁边，因为两个女的方便聊天。
老板娘意思也明显，两个人坐一起聊聊天。一餐下来，洛希无酒喝不少，菜也没少吃。甄盼坐在洛希无旁边，不时得帮忙把菜转过来，或者公筷偶尔夹大虾大蟹。洛希无不习惯推脱自己来就好，他坦坦荡荡地说“没什么，不要在意，得照顾一下女孩子。”
洛希无也就作罢，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反正他没别的意思。
“嗯，好吧！甄盼那主大大咧咧，应该没有其他心思在里面。”洛希无想。
喝酒这事，洛希无始终认为，是她坐的位置，导致喝酒机会多起来。
来的人有银行的管理层、口岸的一二把手，瞧见她坐在老板娘旁边。莫名被夸之外还敬酒。
她挂着淡淡的笑，回敬。呵，不会以为我是什么皇亲国戚吧，这热乎劲。
饭局散后，顺路的原因，贾思文负责送洛希无到地铁口。洛希无原本上车就想往后座冲，贾思文来一句“坐副驾驶吧，坐到后面干嘛？”
有时看公众号文章，礼仪说:“坐领导的车，优先坐副驾驶。要不显得没礼貌。坐后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领导是你司机……”。
于是，她默默地走到副驾驶坐。
路上，两人一搭没一搭地聊。洛希无，不太喜贾思文。表面没什么，就是有些小毛病，不知有意还是习惯。
她坐在电脑前办公时，贾思文很喜欢过来串门一样。
明知故问“你在干什么呢？”
他边问，身子边往前凑，瞅几眼电脑打开的是什么网页。
洛希无……
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人，眼还瞎?
洛希无身子不时后退，他还是往前凑……
洛希无很无语……
怎么办，好想把把他打一顿。
走路时，贾思文喜欢并排走。要么就是搭着肩，要么大掌半扶后背，慢慢就是腰间。
洛希无……
我去，咸猪手么？有毛病。故意的吧！
发现问题后，她委婉说过，对方好像装傻充愣。
自那以后，洛希无刻意地躲着。
本来就不喜欢坐副驾驶的，除非说不过去，譬如此刻。
聊着，贾思文扯到艾缅梓。
洛希无很好奇搭上一句，“艾缅梓之前是混社会的吧？”
“听说是，具体不太了解，我们认识没几年。”
“难怪，我第一眼看他就像。除了江湖作风外，气充满浓浓的戾气。”
“是啊”，贾思文单手扶着方向盘，不时瞟了一眼前方的路，开着车，淡淡回答。
“脾性跟我父亲有相似，我父亲也混社会的。小时候还偶尔教我们学武术……”
“啊”。
伴随着啊的一声，车子刹了一下，立马又恢复如常。似乎刚才的小插曲不复存在。
洛希无故意睨了眼贾思文。
贾思文听见武术时“啊”了声，身子明显一顿，她登时觉得好笑。
“这样啊！学武术，女孩子学这个有什么用……”。
“有益无害啊，而且防身。”洛希无佯装理所当然地说。有时候她自认为不是善茬，刚才的话确实是事实加了水分。
只因，贾思文看起来是个斯文人。洛希无抱着狡黠的意思，对他说。
父亲混社会，是年轻时而已，但也不是真正的混社会；武术的确有教，洛希无没学会多少，扎马步就很厉害。
从那天以后，贾思文的小毛病收敛了许多……
韩墨入职后，跟洛希无走动多。兴趣相投除外，主要是下班同路。路上聊天久后，自然熟络起来。
韩墨典型北方汉子，文学专业毕业，见识广。
洛希无自然崇拜，偶尔还请教职场道理。每当如此，韩墨会大笑打趣，“小洛，就你这没心眼的，在剧本里活不过一集，信不信?”
“啊，一集都没有啊！那我当编剧得了，哈哈哈哈”，洛希无笑得像个二货。
她深知，自己的性格，心里揣不了秘密……
哎……
她咬牙切齿地:“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那么多秘密?”
也难怪在财务室工作的前同事对她说，“什么都不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咋有种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节奏呢。
不过，洛希无自觉生性愿意相信任何人。至少得给机会相信是吧，她生活中的原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