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会不会从地下冒上来的?
这个中年男人再也没有了昨天的泼皮样子，神情倒是一如昨日的坚定，显然不愿轻易松口。
看着他坚强不屈的样子，王玄业竟然莫名地生出一种很古怪的负罪感，忽然就觉得自己变成了影视剧里面的恶徒，正在严刑拷打着帝国最忠贞的烈士！
他嗤笑了一下，把这个滑稽的念头抛开，开始和潘旭广攀谈了起来。
“潘先生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问的东西，估计我再问你也不打算回答。不过我还真不打算问你什么了！”
潘旭广态度冷漠。
王玄业不以为意，专业的审讯员都没问出来的东西，他不能一下子搞定也是很正常的。他继续往下说。
“因为我早上得知了一个消息，我想和你讲讲，你们小区又出事了。受害人你应该也认识，她叫小美，就住在你楼上的1201，可能你们平时上下楼的时候都会经常性的碰上一两面。”
“她死的很惨，比第一个受害人还要惨。比这更糟糕的是，那个恐怖的东西很明显不打算就此罢手，它还会继续杀戮下去，所有住在6幢楼的人都可能是它的下一个目标。”
说到这王玄业偷偷地瞄了潘旭广一眼，这个男人还是沉默不语，他铁了心要硬抗到底了。
有些话，王玄业就没有继续说出口，他说：“我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提醒你家里人一下，上下楼的时候注意安全，稍后我会让他们给你几分钟的时间和家里人通个话。”
“我知道你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正在读小学。他还小，如果被那东西盯上就太可惜了。”
潘旭广没吱声，除了还在喘气和死人也没什么分别了。
王玄业不得志地摇摇头，拉着谭先明离开了审讯室。
对于王玄业的铩羽而归，谭先明没有感到意外，他还试图安慰王玄业：“我说的吧，这个人很坚决。”
王玄业叹了口气：“随他吧，他不说我也不想等了，忽然觉得这两条人命就像压在我左右肩膀上的两条担子，沉甸甸的，我可不想再加一条。”
“那你打算怎么办？”谭先明问道。
王玄业对此无能为力，他只能采用笨方法，他告诉谭先明：“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综合这两件案子，我现在只能一厢情愿地去相信这鬼物是只在夜间活动的。我准备从明天起每天都从晚上去蹲守到深夜，这样起码可以让大部分的人都能顺利地回家。”
“辛苦你了。”
“没事。”
7月8号，晚上19点，天色刚黑，王玄业和李金彪两个人已经赶到了出事的六幢楼。为了配合他们，谭先明指示缉查署的人迅速取证完并且清理完现场后，再次放开了电梯的封锁。
他还很贴心的留下了两名缉查署的人配合王玄业行事。王玄业给他们安排的任务是盯好一楼的动静。而他和李金彪则常驻于电梯内，除了个人卫生绝不离开半步，一定保证所有的住户在这个时间段都不在出事。
连续两件命案发生后，小区内的住户们对这个电梯似乎更加避讳了，一晚上都没见到几个人来搭乘。偶尔有人坐一下电梯，看见里面奇奇怪怪的王玄业和李金彪也表现出很防备的样子，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老李觉得无聊，呵欠连连，已经快一个小时都没有人来了。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随便找了个话题拉着王玄业闲聊起来。
“你说，这鬼怪今天还来不来了？”他打着哈欠问道。
王玄业正闭着眼养神，听到老李的话，他睁了开眼。电梯内的灯光有些刺目，他缓了缓，才适应了长时间闭目带来的后遗症。
他看了看时间，3001年7月8日21点，便说道：“不管它来不来，我们再坚守两个小时。”
老李摆摆手：“我没有着急的意思，我就是闲得无聊瞎问问。你说它要是来，会怎么过来？驾起一阵妖风？”
说完，老李自己先乐了，妖风能是鬼怪驾驭得了的么？
“你可以猜猜看嘛。”提起鬼怪，王玄业提起了点兴致。
老李傻傻地笑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鬼。你不是说它是从一楼进来的吗？一楼就这么点地，哪有它的藏身之处啊！”
“会不会是从外面进来的？”王玄业胡乱地猜测着。
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这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外面没有一丝鬼气，鬼气只聚集在这狭小的电梯内。
“那肯定啊。”老李笑道，“你是不是困得犯迷糊了？不从外面进来难道还从地下冒上来不成？”
地下冒上来？
地下？地下！
王玄业琢磨了两句，忽然抬起头看着老李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说，它会不会就是从地下冒上来的？所以电梯内才看不到鬼气外泄的痕迹？”
“我说着玩的，你别较真啊，我哪知道它是从哪来的。”老李懵住了。
他就那么顺口一说，谁知道王玄业还给当真了。
王玄业的眼睛亮了起来，熠熠地反射着电梯内的白色灯光，像两颗闪亮的明珠。他一把拉起老李说：“走！”
老李被他突然性地动作弄得很诧异，他不由问道：“去哪？”
“地下！”
没多久，匆匆赶来的物业人员强子带着专业的工作人员过来帮两人停下了没人坐的电梯，随后打开一楼的电梯门后用，顶门器把电梯门顶死在两边，门外放上围栏防止有人踏入。
厅门打开，一股干闷的尘气扑面而来，几人都掩住了口鼻，过了一会，霉气才散去。
工作人员沿着嵌在墙壁里的梯子下到底坑，打开下面的照明灯，按下地坑内的急停开关……一切都设置好后他爬上一楼，告诉两人可以下去了。（非专业人士严禁模仿。作者也没下过电梯底坑，写错之处还请指正。）
强子探头看了看，下面的灯光还挺亮的，连角落都照射的清清楚楚。可他还是有些害怕，他很不好意思地对两人说：“我就不下去了啊！”
王玄业点点头道：“没事，你们就留在这边帮忙拦住行人吧，别让人掉下去了。”
说完，他拉着老李借助梯子下到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