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广西: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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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喜乐愿”——仫佬族依饭节

广西罗城是我国唯一的仫佬族自治县,少数民族传统节日和风俗丰富多彩,较有名的如“依饭节”“走坡节”“坐夜歌”“打老庚”。其中最具特色的节俗活动当属“依饭节”,当地也称之为“还祖选愿”。其分布地区主要在广西罗城仫佬族自治县东门、四把等乡镇。节期则多在冬季,一般来说,依饭节在立冬前后举行,持续时间一至三天,素有“一年一小庆,三年一大庆”之说,具有祈神驱邪、集体祈福、庆祝五谷丰登之意。

流传于民间的依饭节传说,离不开两组核心人物“白马姑娘”和“梁、吴监守”。他们均是传说中仫佬族先民或祖先遇到危难时的救命恩人。其中一个说法是在野兽横行的古代,仫佬族先民居住地有一只凶恶的神狮,到处残害民众,糟蹋庄稼。眼见熟透的稻米,尽被神狮掠夺而走,仫佬族先民陷入绝望。突然有一天,天上来了一位骑白马的姑娘,天生神力,只一支箭就将神狮射死,帮助仫佬族人夺回了稻米,解救了仫佬族人。为了防止野兽再次横行乡里,白马姑娘向仫佬族人传授了射兽之法,又施展法术将芋头、红薯变成耕牛,提高了仫佬族的耕作技术。从此仫佬族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为了纪念白马姑娘这位恩人,仫佬族人便以血缘家族为单位,在每年立冬日,集聚资金轮流举办节日庆祝,久而久之形成了“依饭节”。

首届仫佬族依饭文化节|覃学应 摄

除此之外,“梁、吴监守”救仫佬族祖先的故事也在仫佬族人中广为流传。据说仫佬族祖先因事犯罪,吃了官司,进了牢狱。牢狱梁、吴二监守同情仫佬族祖先,并于风高天黑之夜偷偷将其放走。本应欣喜,但仫佬族祖先在黑夜中迷失方向,寻不见回乡之路,眼见官兵即将追来,内心十分焦躁。正在此时,空中出现一白衣姑娘与一匹白马,祖先骑上白马,因而脱险。后来,仫佬族祖先依靠自己的努力发家致富,却忘不了梁、吴监守和白马姑娘的救命之恩,便将其被救之日定为吉祥日,祭祀与供奉三位恩人,依饭节也就从此开始流传。依饭节具有感恩与祈愿白马姑娘、“梁、吴监守”的双重意义。因此,依饭节带有祈福与感恩报德的色彩。

依饭文化展示|莫文师 摄

经过长期的发展,依饭节的节期活动越发丰富。根据地方学者研究,举行“依饭道场”是节期的主要活动。在活动中,人们需要请三十六尊神下凡来保佑仫佬族。其中,需要请两名道师,一人头戴面具,一人载歌载舞,请神、颂神,演唱《依饭节唱本》。韦显波:《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仫佬族依饭节》,载于《广西地方志》,2009年第4期。

整个活动过程如下:在依饭节开始之前,仫佬族村寨要推选出筹备节俗活动的头首。头首按照节俗要求,分派村民们准备各种各样的节俗物品。在宗族祠堂里设置祭堂和祭台是非常重要的,道士法师、村民的集体祈福与祝愿活动均在这里进行。祠堂门外,还要扎上彩门,中间贴上诸如“依饭节年乐一举,轮诚万户庆万仓”的对联和“恭迎圣驾”的横批。

依饭节的仪式活动包括开坛、请圣、点牲、劝圣、唱牛哥、合兵、送圣七个重要内容,它包含了祭祀的物质体系、神灵体系、仪式过程以及娱乐活动。从物质体系方面看,在这几个环节中,祭品贯穿于仫佬族民众酬谢神灵的始终,村民宰猪杀羊,包三角粽,蒸糯米团,准备红薯与芋头做成耕牛的形状。特别是在祭祀请圣阶段,要准备全素供,诸如茶叶、柑橘、甘蔗、芝麻、黄豆、沙姜、八角、绿豆、胡椒、花生、黑豆、干切粉。在劝圣阶段,还要准备浊筵,即十二种荤菜,如猪头、猪尾、鸡、鸭、猪心、猪肺、猪肝、猪腰、猪肠、猪肚等。目的是让神灵吃好喝好,表达村民对神灵庇护之情,祈愿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及延续神恩祖德之意。

2013年四把镇双寨村中寨依饭传习基地传承人培训|莫文师 摄

依饭节师公舞|廖光福 摄

在神灵祭祀体系与仪式过程方面,依饭节的祭祀场面需要悬挂神灵的画像,共计36幅。这些神灵画像,主要负责庇护仫佬族平安顺利吉祥。法师,是依饭节仪式祭祀者,扮演着村民与神灵沟通的中介者,一般有两名。仪式开始之时,法师头戴面具,身穿红法袍,脚蹬茅草鞋,其中一名法师伴随着敲锣打鼓之声,跳起了请神敬神的舞蹈,另一名法师,专门诵唱经文。两人相互合作,共同完成依饭节的祭祀过程。当然,仫佬族人不只是倾听法师的请神、颂唱、祭神、送神的祭歌,也在喧闹、庆贺中与神灵互相诉说着内心所想、所思、所感之事。这是因为祭品经过祭神仪式之后,具有了神力,民众分享了神灵赏赐的食物,就具有了无边的神力,可以自由地与神灵沟通,人也可以抵御瘟疫、战胜一切灾难。

依饭法事供品|覃学应 摄

36位神面具|张琪琪 摄

娱乐活动是依饭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随着现代生活方式的不断转变,仫佬族依饭节的仪式活动增添了不少的新内容。2009年,罗城举办了首届大型依饭节,既有原生态的仪式展演,有充满仫佬族风情的抢粽子、草龙舞、仫佬竹球等传统项目,又有现代艺术的展览,如奇石、根雕等。节日当天,宾客走过一百多米长的“丰收大道”,走过这条大道,接受稻花的洗礼,来年一定风调雨顺,心想事成。活动中最有趣的要数抢粽子了。比赛前在场地中间放上水桶,里面盛满了三角形的粽子,三人为一组,三组参赛。三人悬空把脚扣在一起,这样就成了独特的“三足鼎立”,其中一人负责捞粽子,然后经过他人把粽子放进远处的箩筐中。粽子是仫佬族的吉祥物,抢得越多,福气自然也就越多了。大型的依饭节使传统节俗活动具有了新活力,使其向大型旅游文化节活动迈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