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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鼠
相鼠有皮[173],人而无仪[174]。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175],不死何俟[176]?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177]?
【注释】
[173]相:观看。[174]仪:仪表举止。[175]止:假借为“耻”,郑笺释为“容止”。[176]俟:等。[177]胡:何。遄(chuán):速。
【赏析】
在这篇《相鼠》中,还可以看到孔子删改《诗》的影子。
作者将老鼠和人做对比,认为老鼠都有张皮,人却不讲礼仪,这样的人还不如死掉算了。老鼠都有牙齿,人却不懂得廉耻,这样的人如何能继续活在世上?老鼠都四体健全,人却不懂得礼数,要是这样,不如现在就死掉算了。
春秋战国。礼坏乐崩,君王人臣也都渐渐不再重视周朝建立的礼制了。翻看战国的历史,不难发现当时在位者做的无耻事情太多了,比如卫宣公强娶太子的未婚妻自己享用,杀死自己的两个儿子,昭伯与后母宣姜乱伦,等等。所以当时的人民用《相鼠》来讽刺这些人的禽兽不如的行径。
在诗中,口气一句比一句重,骂老鼠去死,不死活着还干什么?逐句强调,是对无仪无止又无礼的统治者的痛斥,也是对那个时代重建礼制规范的呼吁。
在中国古代,礼仪的重要程度是很高的。孔子删诗书,垂礼仪,而后世也都遵循着他删改的史书等学习,注重礼仪,强化入世,给社会带来了井然的秩序和强大的内聚力,使华夏文化历经数千年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