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迢迢渡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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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丁安联手

他穿着花里胡哨的黑色丝衬衫,上面印着各种深红色的花。

眼睛半眯费力地吸着雪茄,一双眼白多瞳孔小的死鱼眼,放射出令人惶惶不安的阴狠目光。

他开始从头到脚的打量起许涩,大约是在用视线计量着,挖多大的坑把这个人扔进去能正好。

“安老板。姜副总差遣我来,与文董事长预约见面时间。”

许涩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眼前的秃脑门,在短短的几天内,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前推算无需多远,他还跟自己亲热的勾肩搭背。

这至少表明了一点,对方如今连扯起一张笑脸面对他,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他眼前急需要知道的关键。

秃脑门咂咂嘴,嗓子里传出难听的声音,接着往地上吐了口痰。

接着边吸了口雪茄,边把吧台上的半杯酒端到手中。

他看了看酒杯中的酒,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对它感到惋惜。

“啪”的一声。

酒被泼到了地上,浅黄色的液体正好浇到了他刚刚吐的那口痰上。

“许涩。”

秃脑门缓慢地张开了嘴巴,两片嘴唇颜色又深又厚。

“我要是让你把地上这杯酒舔干净,你敢不做吗?”

许涩心中大惊。

但他二话不说,走到酒渍边,就双腿一弯跪了下来。

冰凉的大理石地砖用手摸着就像是冰块。

在他的脸即将接近地面之前,吧台内的外籍调酒师走到他跟前,用了踹了一下他的肩部。

他立刻就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了。

秃脑门一脸想干呕的样子,仿佛是被自己吐痰再泼酒的行为恶心到了。

“这老娘们,别的长处没有,养条狗还挺忠心。”

安在烷骂道。

许涩一手撑着地面,半坐半躺地斜在地上。

他没法起来,他只要一动,调酒师还会上来给他一脚,他正眼都不眨地盯着他蓄势待发呢。

安在烷把手中空杯稳稳放回吧台,死鱼眼里的戾气比几分钟前略微减弱。

“许涩,这事本来不该怪你。你就把话听懂,然后懂规矩点装作不认识,不要总往枪口上撞,也能少吃点苦头。”

油光锃亮的尖头皮鞋在地上一踮,吧台凳转了半圈,他又恢复到许涩刚进来见他时的那种姿势。

雪茄被他递给了吧台内的另一个外籍调酒师。

吧台上没有烟灰缸,他都是由着灰自己掉到地上的。

“我们文董,最初要找的合作人,是姜家的老头。看中的不仅仅是古玩城的实力,更是夫人娘家银行副理的资金关系。

你那个老娘们,信誓旦旦地在文董面前作保,一定把这件事促成。还提出了需要人手的要求。姜氏物流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事情是真替她办了,坏事没少干。”

安在烷的秃脑门又渐渐沉了下去,手臂细微的移动,可能又在摆弄他那副牌。

“结果呢,告诉我老头子不答应,夫人不参与,她要独自揽下新工程。”

他对她利用自己摆平麻烦的作为,深恶痛绝。

“你说她是个什么东西,长了一副精明相,跑到文董跟前装疯卖傻。她一个光杆司令,连古玩城那一摊子事都整不利索,要背景没背景,要资金没资金,我们文董事长是多闲啊,会跟她联合项目!啊?跟她联合项目!”

安在烷越想越生气,怒从心起,一个快速转身,把刚刚收拾好的一把牌,全丢到了许涩的脸上。

白森森的牙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配上死鱼眼恐怖的很。

扔个牌显然并不能令他解恨,他从吧台凳上一跃而下,几步就走到他眼前,冲着他的下巴和腹部猛踹。

“你知道把我几个手下拖下水了吗,啊?拖下水也得值那个分量啊,我就这么把帐都赔在一个人事不懂的老娘们身上,我恨都要恨死了,还想见文董。什么玩意!”

尖头皮鞋一下一下踢打在地上那个像个沙包一般不敢还击的人身上。

安在烷一边踢还一边骂,“还想见吗?啊?是你们这种人能随便见的吗?!”

挨了不知道多少下的许涩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起来,直到踹他肩膀的调酒师抱着安在烷的肩膀把他拉回到吧凳前。

雪茄被点燃再次送到了安在烷跟前,他提起腿来晃了晃。

自己动手自己还累,自己不动手又解不了气,接着吐了口吐沫,才把雪茄接过。

“花点功夫大不了就认倒霉,妈的现在还让警察盯上了。”

烟雾从那张吓人的脸上被吐了出来。

“让老娘们,把自己那摊子事情处理好,我这就把物流公司撤掉。但凡有任何一点清理不干净,涉及到我们,涉及到文董事长,那她、她那一家子,我保证,会比她借我们手针对的那些人,惨一万倍。”

安在烷再不想跟地上的烂泥废话了。

他龇着牙命令服务生,让他去把门口的人喊来。

圆领衫黑色便裤的大个子又来了,任何时候都是急匆匆的模样。

“把他,扔回湖边别墅去。认准他这张脸,来一次就这么伺候一次。”

安在烷吩咐道。

高个子答应一声,把许涩像拖面袋子一般,拉着他外套的肩部位置,拖了出去。

几秒钟后,一个狡猾老道的身影,从吧台柜后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坐。”

安在烷自己拉了拉身边的另一张吧凳,同他一起坐了下来。

“多亏你支会,文董事长一直以为她是受了姜植隶的委托,差点就把鉴赏中心给签下来了,真签下来,我这小命儿可远远不够赔那些损失的。”

他拎起调酒师推来的两只小洋酒杯,一人面前放了一只。

又给他递过一支雪茄。

丁一表摆摆手,随手掏出普通的香烟。

安在烷继之扔下自己手里的,也与他一起抽香烟。

两人边喝酒边抽烟,挺志同道合似的。

“我就是被她骗了。骗了就骗了,自认倒霉。咱们觉得自己宽宏大量,人家不这么想。人家觉得你替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得到了好处那是因为她有魅力,精明,脑子好。”

会变戏法的调酒师往他面前推来了茶色烟灰缸。

丁一表顺势抖了抖烟灰。

“这女人不成事,气量胸怀都不行,办起事来小家子气,算盘打得只利于自己,过河就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