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同堂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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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年三十4

四人惨打的局面交融在人群中,众人们介静静观赏,没有一人愿意出面化解。乡亲们早就尝到过朱小梅的厉害,自然是不会管她家的陈芝麻拉谷子的事。

话说有年夏天,格外的炎热,水田都干枯了,朱小梅又碰上范大权带三个儿子进城发展,只留下她和几个媳妇在家,那时很多户人家都出钱租抽水机把河道的水引入田里,吝啬的朱小梅看到别人家田道里的庄稼都起死回生了,便动下了歪脑筋。

半夜等家家户户都进入梦乡时,朱小梅拿着一支手电筒和一把铲土撬,摸进黑灯瞎火的田埂里,她走到别家田的水渠边,用铲土撬硬生生的挖出了一道偏支的引水渠,直接将水引到了自己田里。

第二天早上朱小梅被众多乡亲堵在了家里,门外的谩骂声可以传到方圆几里外,事情闹到了村支书里,最后联系了城里范大权,等他返回村里调解事情才平息下来。

几天后,怨恨在心朱小梅无法平息心里的愤怒,悄悄在农药铺买了一筐杀草剂,又在夜深人静时撒入其他田里,那年范家村的乡亲们收成几乎全废,而朱小梅也因此呆不下去,跟着范大权进了城。

按道理朱小梅本就支付得起租抽水机器费用,可偏偏要走旁门左道,做这些下三滥子的事。

架势又两两对打转换成四人合成一团暴打,范哲凡这时还真有些担心李娜娜会不会把流产由虚假变成真实。

范得国和周秀的拳脚之战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在周秀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后,那段时间他们两人天天如此,最开始还有人去阻止,次数多了也就没人管了,如同放牛的小孩一样,谎说多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一旁的范得平终于上前劝解,按道理若真心像维护范家名称,从一开始就应该进入和事佬的角色,又为什么偏偏等到此刻才露面调停,这是站在后面的范哲凡百思不得其解的。

猛烈的交战已经损耗双方大部分体力,范得平在最佳时间进入,既免了体力又免了误伤,真实能掐会算啊!

范得平拉开有些疲惫范得国,用另一只手隔开范一洲,又对着还抓扯李娜娜的头发的周秀轻吼:“二嫂子,你这做什么?这架打完也解决不了事情,你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架也打了,可以歇着好好谈了吧!”

精疲力尽的周秀也的确打不动了,放开李娜娜的头发瘫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地上残有的泥渍。

为了不在此地继续纠缠下去,朱小梅发话赶快上完坟就打道回府,一群人又绕过祠堂向田埂远处的一堆小山峰走去,那是范家村集体祖坟的地方,这个村里大部分老人过世后都葬于此。

田埂上的雪整齐的覆盖着,没有一点人走过的痕迹,我一群人应该是第一个留下脚印的人,迷信告诫坟墓这样阴气极重的地方,都不允小孩子去的,所以崔浩路着崔明浩返回了车里,其余人就跟着大部队来到了范大权的墓前。

墓碑上贴有一张黑白两寸照,相片里一位斯文气质的老人,带着金丝边框,身穿墨色唐服,不苟言笑的漠看着前方,墓碑后面还歪歪倒倒留有不少枯萎的杂草,一看就是常年没人搭理的景象。

范大权在范哲凡的记忆里没有多少片段,只隐隐约约记得有年大雪的晚上,范大权送范哲凡回家时,他把身上一件厚又长的军绿色大衣裹在她身上,抱着她坐在老式二八杠自行车前,自己一步一步蹬着,一段记忆应该是范大权留在范哲凡脑子里最深刻的回忆了。

现是范家村正规划的非常时期,村里已经明文规定不允许放任何烟火炮竹,所有人来也都是空着手过来的,连最起码的香和纸钱都没有带。

按照排位,先是儿子们上前跪拜,因为范得兴腿脚不便就免了此跪,简单的作了三揖,范得国和范得平看见地上的雪堆积过厚,一跪便侵湿了裤腿,就假弯膝盖匆匆的拜了拜完了了事,一旁的李娜娜还沉浸在刚刚的挨打气氛里根本没有心思来范家的一套礼数。秦云带着范晓峰照着范得平照旧照搬,敷衍了事。周秀和范一洲则站在离坟墓一丈远的地方嘀嘀咕咕着。

最后只剩下刘英,范哲凡,范哲丽三母女,她们还是踏踏实实在跪在了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

范大权在世时并没有区别对待过她们一家,家里的事他一般也管不着,也没时间管,这一点刘英心里是清楚的。

礼毕后大家准备返程时,远处走来一名陌生的男子,他双腿八字走姿,驼背成一道微弯的拱桥,嘴里还叼着一根点着香烟,烟雾成扇形跟随着冷空气一阵一阵向后飘走,整体给人一种泼皮无赖的痞子般。

这个男子并没有来到墓前,而是辗转凑到了周秀跟前,用手察看她脸上的伤痕,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话,明眼人一看关系就不同凡响,范哲凡虽然不解站在周秀旁边的范一洲是怎样想的,但她却完完全全看清范得国绿到发黑表情。

还没得人去问个所以然来,范得国直接绕过墓碑从坟后面找出一根胳膊粗的木桩,冲的向周秀方向跑去,二话没说直接对着陌生男子一顿暴打,男子在无防备的情况下只好四处乱逃,追打间还围着范大权的坟跑了两圈。

事后才从范得国的嘴中得知,这个就是当年他捉奸在床的情夫。这个陌生男子名叫王龙,是周秀儿时的青梅竹马,他们两人年轻时还处过对象,在周秀结婚后,两人并没有断清关系,时有时无联系着。

范得国看着明目张胆两人,给他带上二次被绿的帽子,一口埋在心底已久的怨气再也压制不住,他坚定的要一洗前耻。

王龙是个手脚速快的癞皮狗,久未锻炼的范得国肯定是跑不赢他的,王龙边被追还不停的挑衅范得国,嘴里说着些不入耳的下流言语,气的范得国七窍生烟,追打几次圈后,王龙觉得无趣便再次逃之妖妖了。

这一次重灾落到了周秀的头上,还没得她从王龙逃跑方向收回视线,一脑门子就被范得国打懵在雪上。

范一洲在没有出手帮助周秀,毕竟范一洲和范得国是同性,多多少少能感同身受的体会被绿的心情,生为男人恐怕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此等事了。

这一巴掌并解不了范得国的心里的憋屈,他抓着周秀的衣服让她站起来,周秀凭着长期对打的经验,知道今天范得国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她环抱头萎缩着身子,做出标准保护自己的姿势,范得国看着同样无赖的周秀,二话没说直接又给了几脚,旁观人都看的有些残忍。

面对这样的情况,范家所有人都不会同情周秀的,这时靠在墓碑边的朱小梅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机灵的周秀趁范得国不注意时,往村里居民区跑去,嘴里还不停的呼叫救命,范得国则在后追赶,两个人快消失在田埂里,朱小梅害怕这样闹出人命喊着:“赶快根上去,赶快跟上去,千万别出大乱了。”

大部队都急急忙忙追了过去,等找到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群,我们扒开人群看见,周秀已经浑身是泥被范得国挟持在地上的不能动弹,朱小梅刚准备劝说,周秀一个翻身抽出被挟持的身体,直径钻进不知哪户人家的老式隔断的厨房里。

没一会她握着一把两个手掌长的菜刀走了出来,像似要打算同归于尽样式,这一举动吓坏了周围的一群人,大家都纷纷往后闪退几步,朱小梅心疼自己儿子又不测,着急的稳着周秀道:“你这要做什么呀?钱我也答应要给你了,还要闹什么啊?”

周秀现在根本顾不得其他,脑子里全是不能再被打了,范得国愚蠢的以为周秀是下不了手的,可他忽视了人最基本的求生欲。

范得国不信邪的抓住周秀拿刀的手,想夺下来这把危险的武器,再来个三百回合,两人纠缠厮杀,在推推嚷嚷间,菜刀直接从范得国鼻梁到眼角处开出一道血光。

在争斗的力道中,伤口又深有宽,暗红的血液留满了范得国的脸庞,周秀看到这一画面也吓到不行,手里的菜刀落在了地上。

朱小梅看着最终见血光的儿子,眼睛里闪烁着心疼的泪光。

这一幕在范哲凡眼里是多么的可笑啊,范得兴当初在双腿都要快截肢的情况下,朱小梅都没有滴下一滴泪,如今却因范得国一道没那么严重的刀口泛出了泪花,简直可笑至极。

范哲凡本没预想到事态发展到这步田地,范得国和周秀的残暴架势也让她残有一点点抱歉感,但眼下的情景看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所谓天地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