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同堂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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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新二婶入门6

台下哗然一片,左右交耳的窃窃私议,朱小梅眼瞅着一场好好的婚礼硬掰扯成饭前的谈资笑话,连同自己也成了别人口中的跳梁小丑。

这世道就是如此,说话都不用负责任,把黑变成白色,白的调成黑的,都在正常不过了。

范哲凡不容所动的在微信的对话框里输入:“下一波准备就位。”

秒回的两字“好的”稳稳的跳入她的眼球,范哲凡关上屏幕收好手机,一脸毫不知情的默默观赏着朱小梅面部变化。

江楠由原先被范哲凡“男友”惊愕道,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后又被这交错复杂的人物关系看的瞠目结舌。

台上还在细细争吵焦作,礼堂进口又出现了一位陌生男子,李娜娜看把身影目瞪口呆,男子穿戴得体,眨眼看就知道个受过教育的素养人,他不急不慢涣然有度走上台站在李娜娜面前质问:“你跟谁结婚我不管,但我儿子为了你这些不三不四的事居然进了局子,你就是这么做母亲的?以后儿子跟我过,你就不用超心了。”

李娜娜手里的话筒恰到好处直播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岸父爱的提词。

台上台下都把光点聚集到这个陌生男子的言辞上,连新郎范得国都塌着下巴愣愣站在司仪旁目视后续。

李娜娜一身碎掉的骨头,软的瘫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是我不好,没好好为他做个榜样,没有下一次,一定没有下一次。”

男子瞟了一眼地上的李娜娜没带半点情绪冷道:“机会已经给你够多了,这个月我将不在向你支付任何开销的费用,儿子所有都由我受理,他已成年不必走什么法律程序,若你非要争辩出个好耐,我的律师奉陪。”

男子简约又有气魄,短短几句刺的李娜娜无法反驳,只能低声抽搐。

李飞从最前排的座席上走到台跟前中肯的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又换取一片轩然大波,男子看到久违的儿子,下台给了李飞一个大大的拥抱,便拥肩推着李飞走出宴席厅,李娜娜在后撕心裂肺的呼唤:“这是我儿子,我的儿子。”

酒店服务员敬业的看戏不带拖三拉四的,准点的把菜上齐了,这如是一场婚礼更不如说这场偶然的话剧,剧情跌宕起伏,连绵紧凑。

范哲凡轻描淡写边吃着碗里的眼扫着桌上,恰是在品尝一顿饕鬄盛宴,不知从哪里窜道过来的肉丸子,夹在椅缝间奶声奶气的叫:“小姨!”

范哲凡闻声放下手中筷子回头,露出宠溺的笑容:“哟,小乖乖在哪躲着呢,是说咋没看见你了!”

范哲凡吃力的把崔明浩抬上腿面,双手揉了揉他的红红脸蛋,并不分场合的送上了一个香吻于头,可是直男崔明浩嫌弃的用包子手抹了抹范哲凡亲过的地方,嘟着嘴巴生气:“小姨,别这样。”

范哲凡装清纯的问:“别哪样?这样?那样?怎样?”

崔明浩的嘴巴可以挂下一吊铜钱:“我开始不喜欢你了。”

范哲凡故借惊讶:“是吗!哦~原来这样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我喜欢你就行。”

崔明浩看这个强装可爱的小姨,无可奈何的求助身旁的母亲,范哲丽解围着说:“放他下来吧,他坐不过三秒的。”

崔明浩刚溜下来逃走,就被范哲丽叫住:“旁边有个叔叔了,还不叫人。”

崔明浩看了眼江楠,大实诚的说:“你好,丑叔叔。”

范哲凡被突如其来的懵句呛到咳嗽捂嘴笑着看向囧态的江楠。

江楠尴尬挠了挠后脑勺,弯腰伸手,强行拉着肉团辩解:“我不丑,是你小姨故意捣腾这样的。”

崔明浩根本不听挣扎的挣脱束缚,范哲凡端起筷子喵了眼执着的江楠:“松吧,小胳膊小腿的,折断了你可是赔不起的啊!”

江楠没有立即松开,害怕崔明浩惯性摔在地上,他用另一手搂着后背,轻轻松开手,稳住肉团子身体后才放他逃跑,他恢复端正坐姿不正经的说:“这有什么好赔的,我俩生个不就得了。”

范哲凡顿了一下手指间的筷子,边咀嚼嘴中的美味边送上一瞟死亡之眼射向江楠。

范哲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当然,江楠温柔的举动也没逃脱她的眼眸,她看着欺凌的江楠微笑缓解:“江楠呀!你是做什么工作?”

范哲凡抢道:“不都说了吗,吃软饭的。”

范哲丽翻了个白眼:“问了你,多话。”

范哲凡收住嘴巴又瞄了瞄台上情况,耳畔传来江楠礼仪式的回答:“我是名医生,准确来说是名心理医生。”

范哲丽意味深长斟酌他口中“心理医生”这个职业,顺着说:“挺好,凡凡是需要诊治诊治了。”

江楠余光瞟到来历不明的暗箭,不失礼貌回应范哲丽一个微笑,不在接话。

台上的周秀不顾他人眼光,生生的和那对黄昏恋同上同下,起初范得国还与她争论,后来直接无视了。

范得国牵着李娜娜完全不受影响的一桌一桌敬酒,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周秀也不离不弃在后跟着,其意义便是,你没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有任何安逸日子。

吃瓜群众们,不会管你婚礼有没有正常进行完,只会自顾有没有把份子钱的本给吃回来。

范得国和李娜娜朝范哲凡这桌敬过来,欢生笑语的寒碜,范哲丽心口不一还给个面说了句体面祝福语,范哲凡则依旧冷着脸头都未抬。

他们刚敬完,范哲凡便离席走向洗手间,洗完手水渍还粘在手背上,双手握住拐杖的朱小梅立在门口侯着她。

朱小梅一副教训人的模样,范哲凡没有理会准备略过,朱小梅微怒:“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我想不出来还能做出这等事来?”

走廊里没有几人,朱小梅噎着声音生怕别人听见。

范哲凡垂着眼皮看着手上的水渍,手与手玩起了不知名的游戏,这样的质问在她心里完全是苍白无力的,范哲凡挑了下眉依然没抬眼的说:“搞鬼?我能做什么?事实介为实属,难道我胡编乱造不成,——奶奶。”

朱小梅反驳不出什么,范哲凡说的滴水不漏让她找不到什么把柄借题发挥。

朱小梅倚老卖老不成又走慈祥规劝这套:“凡凡,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大个人了,安安静静,老老实实找人嫁了挺好,总纠缠一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呢?要不我帮你介绍几个家事好点的?”

范哲凡不屑一顾的笑了,愣是懒得抬眼她这个“奶奶”,她不客气回绝:“您不是看到我的男朋友了,还介绍什么呢?还有——我打小就不是个本本分分的乖乖听话的主,就劳费心了,您在背后给我家赐的恩我记住了,也会原封不动换回去。”

范哲丽看见两个死对头都蒸发在宴会厅上,忐忑的追出来找,正到走廊时就看到两个互放暗箭的对手。

范哲丽千年不变的笑容永久的挂在脸上,她借着意外碰到的幌子大声偶遇:“呀!都在这了,怎么回事,在这说起话来,里面有的是位置,坐下来好好说呗!”

朱小梅明了范哲丽肯定提前知晓,不逗弯子直言:“丽丽,你是明事理的,你好好教训下凡凡,一天到晚到处撮别人窝子,是女孩家干的事吗?”

范哲凡有点沉不住气了,想翻脸来着,一把被范哲丽拦住,她盯着这个刻薄偏心的老人,阳奉阴违的讽刺:“现社会像凡凡这样性格挺好,这样才不能被人欺负,过于循规蹈矩那不是让人踩在头上欺负吗,至于“撮窝子”这话您还是拿点证据在说,虽然我们一直知道您重男轻女,但血口喷人的事还不是不要乱讲比较好,您说是吧!”

朱小梅被两姐妹怼的一句都没讨到好,她堵的气喘吁吁:“好,你们都个个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朱小梅拄着拐杖起步离开时,范哲凡冷声的警告:“以后别在后面串着二叔幺叔找我爸借钱了,我们家不是提款机,有些账我不是不知道,若真计较起来,场面会非常难看。”

朱小梅阴狠的回过头:“那是我儿子,我想怎么借就怎么借,你们管的着吗!只要我活一天,我都你们的“奶奶”,这个家都是我做主。”

范哲凡回煞一个冷到骨子里的眼神:“是您不放过我们,以后就别怪我们好不留情面。”

朱小梅消失在走廊后,范哲丽担忧的问:”你们说了什么?成这样了?”

范哲凡用手指整理了额头落下的刘海:“能说什么!那些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呗!”

范哲丽好奇的问:“周秀又你请来的?还有那……那谁?”

范哲凡把玩批在胸口的发尾,用说故事的口气讲:“这需要请吗?顺便找人吹吹耳旁风人不就自动上门了,人最容易的就是被流言蜚语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