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的告白1
机场的人流换了一批又一批，范衫坐在候机的长椅上：“我已经改签好时间了，你先回去吧。”
“等你过完安检了我再走。”范哲凡平静的说。
广播中开始播放登机的提示语音，范衫起身：“我的走了，这次真的是后会无期。”
范哲凡也跟着硬撑的站起来，笑着把不舍隐藏在眼底道：“若结婚了，记得通知我，我会去参加的。”
范衫正眸她没有出声，眼里已经给了范哲凡真挚的答案。
“我走了。”范衫准备拖着行李迈进安检时，范哲凡倏地叫住：“哥，我........”
范衫回头看着范哲凡低头哽咽的忍着后面的话，他松开拖着行李箱的手，上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没事，不用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范衫像一个老父亲抚摸着范哲凡的发丝，试图传给她一些坚强的能量。
范哲凡不允许自己的软弱，强颜欢笑在这个朋友般的亲人胸膛上说：“保重”
接着范哲凡扫光那种离别之伤的情绪，幽默的问了这几天观察的一细节：“刚见你那会带了眼镜怎么神奇般的不见了？”
范衫留下一个最不爱展现的笑容给范哲凡：“那是为了见你专门准备的，对你这大魔头必须有所防备，不然........”
范衫留了个悬念头也不回的进了安检处。
“喂~不然啥啊~”范哲凡挠心的在后面叫唤。
人去无影后，完全用完的精气神让范哲凡跌落在长椅上，坚守阵地的腿在这刻几乎报废，她一脸煞白的掏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按下最近一次的通话的号码。
江楠终于等来了来电显示的特殊备注，他连忙接起：“喂！你.........”
“麻烦你过来帮我来开下车，在某某机场”范哲凡虚弱的打断求助。
挂完电话的江楠直接向医院请了假赶去机场。
范哲凡占用公共资源瘫睡在长椅上，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地勤人员走来劝阻：“女士，女士，麻烦您不妨碍……”
范哲凡微微睁开眼，用还有些嘶哑的声线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想躺一下，给你们添麻烦了。”
腿刚刚被范哲凡移下来，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起，江楠着急的问：“我到了，你在哪儿？”
范哲凡东看看西望望，说不出一个标准的定位，她抬头问地勤人员：“请问这是在机场哪个方位？”
江楠在电话里听到了范哲凡的询问，直接命令道：“你把电话给工作人员我直接跟她沟通。”
范哲凡乖乖听话递出电话：“麻烦了。”
得到准确位置的江楠很快找到了目的地，风尘仆仆的赶来范哲凡身边一脸惊愕的问：“这是怎么了？弄的这么狼狈，你哪不舒服？”
范哲凡累不出声的嘶哑：“腿……动不了了。”
江楠坐到她傍边揭开裙延察看了伤情，皱眉的训斥：“吴枫说不就破了一点小皮吗！怎么搞成这样了？马上去医院，估计里面有积液需要抽出来。”
“没那么严重吧，不就肿了点么？”范哲凡意料之外的说。
“什么没那么严重，再下去就截肢了，你是疯了吗？”江楠发怒道。
这一吼彻底镇住了范哲凡，没法要强的她，露出可怜的样子：“那就……去医院吧。”
江楠拦腰抱起范哲凡，引的她惊慌失措：“你这是干嘛？放我下来，这么多人了，扶下我就行了。”
“别动，从现在开始全部听我的。”江楠从来没有对范哲凡这么强硬过。
“我可是有三天没有洗过澡了哦。”范哲凡大煞风景的逗乐。
江楠怔了怔，吞了口唾液磕磕巴巴的说：“当真这么不讲究？”
范哲凡在江楠的怀里嘶哑的笑：“哈哈哈~我可没有说谎。”
医院挂号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江楠本不想靠着关系看病就医，眼见这不是一会儿时间的问题，直接把范哲凡抱回到他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片刻一个身穿统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和一个粉红色套装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江楠弯曲腰把范哲凡的黑泥色的裙子卷起，专业对他们讲述：“我粗略看了一下，膝盖里面大致有积液，科长你诊断一下。”
中年医生也弯腰因手指按了按范哲凡发肿的伤口，想了想后点头：“拍个片吧，确认了就安排抽汁。”
女护士从门外弄了个轮椅进来，范哲凡昂望江楠，尴尬的问：“还需要做轮椅？”
江楠斩钉截铁道：“当然”
女护士悄悄偷笑，莫名其妙的眼神来回看范哲凡和江楠，中年医生却耿直确定性的断定：“江医生，这是你女朋友吧！”
本来就煞白的范哲凡，这一句话让她的脸更加白了，连忙解释：“不~不~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江楠拖着范哲凡往外走去笑呵呵和所谓的“科长”闲聊：“她不好意思啦！”
“这下医院那些小护士可都伤心了哦。”中年医生打趣着。
江楠笑笑不语的瞧着那位科长。
拍片很顺利的进行，CT显示膝盖的确有积液，江楠把范哲凡推到刚刚那位“科长”的办公区，他放置她在一旁，认真的讨论着。
范哲凡仔细端倪他的模样，发现认真的人的确散发不一样的魅力，恍惚间范哲凡感觉有人照顾是件挺美妙的事情。
念头瞬间飞过，范哲凡摇摇头清醒不理智的思绪，江楠讨论完后严肃来到跟前郑重告知：“科长准备一下就可以抽了，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麻药，因为积液在的位置跟运动神经挨着，建议是不注射麻药，你看........”
范哲凡爽快的快答：“那就不打呗。”
江楠疼惜再次确定：“你想好了？可能有点疼呢。”
习惯硬抗的范哲凡强装镇定的说：“没事，我能坚持的。”
江楠不在劝了，因为从一个医生的角度认为这个选择是很正确的。他把她推到准备好的医用工具的小推车边，科长拆出一支一次性空的注射器。
范哲凡看着那细又长的针头，心里紧成一团，她的手死死拽紧轮椅的把手，上门牙咬住下嘴唇都快破皮出血，江楠瞧出她的微表情蹲在她的边上，用手掌包裹住她拽紧的手：“没事，有我在。”
范哲凡这时候完全都听不进去任何话语，只盯着消毒棉签在膝盖上的伤口覆盖着，科长确认好下针位置，用拇指和食指稳住周边，准确无误的向肉里推进。
这一刻范哲凡很后悔自己的坚决不打麻药这件事情，下嘴唇如期而至的泛出血丝，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手指甲更不得掐进轮椅扶手的塑胶里。
江楠看着忍着痛紧闭双目的范哲凡，内心咯噔的跟着揪心，感慨这个女人太能抗了，满身的盔甲武装的不透一点缝隙，不留一毫温柔于自己。
整整一注射器的脓水被抽了出来，元气已剩无几下又走了这么一招，真去掉了范哲凡一大半的命啊。
科长做了结束处理，私下塞了点药给江楠，边匆匆打发了他们。
医院返程的路上，范哲凡精疲力尽的睡着了，在醒来已经身在江楠家中，身上脏到不行的裙子和干净的床单形成两个鲜明的对比，她对着房间门外嘶哑的喊：“江楠！江楠！”
穿戴围裙的江楠急速飞了进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腿不能动只能别扭撑起上半身的范哲凡：“你怎么把我弄你家来了？我还得回家洗澡去了。”
江楠细心的上前拖着范哲凡的后背，对着她的额头哈气耍无奈：“我家也可以啊！”
“江楠我是认真跟你讲话，没跟你开玩笑呢。”范哲凡严肃道
江楠避而不答：“饭我做好了，我们出去吃，来，我抱你出去。”
范哲凡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直接拎了出去，她大声嚷嚷：“喂！我身上脏死了。”
“我不介意”
餐桌上满满中式各样菜式，范哲凡俏的直流口水，三天没怎么正经进食怎么抵挡的住这番诱惑，她完全忘记了与江楠的斗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菜色上。
江楠试问：“喝酒吗！可以有助睡眠的。”
范哲凡早就拿起摆好的碗筷，一口一口接着吃，鼓着腮帮子闲暇的发出含糊不清的质疑：“我可是患者，能沾酒吗？”
江楠笑笑道：“你这个不至于，算了，我自己独享了。”
范哲凡翻了个白眼没着江楠的道，继续吸着美食，可能是饿过头了，吃饭速度态度没一会就产生了饱腹感，范哲凡受不了身上的腻乎对着江楠说：“借套衣服呗，我洗个澡。”
江楠早有准备的起身抱起范哲凡进入浴室，一件白色衬衣和格子睡裤端端正正放在置衣架上。
范哲凡被占时安置在浴缸边，江楠没说什么走了出去，片刻他单手端着一张椅子，又捏着满杯的红酒杯进来，井井有条的讲：“你坐在椅子上，头发我帮你洗。”
范哲凡被他的出其不意吓到：“不要，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