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儿科
肖胜男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刘潇潇瞬间没了力气,好在杜衍生一直扶着她。
再见了,短暂的友谊。
“杜衍生?”
“嗯!”
“我不是个好女孩,我从高中开始谈恋爱,不对,确切的说是初三。这么多年,我的男朋友换了七八个了,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刘潇潇轻声的问。
杜衍生的手指缩了缩。
“嗯,我会是最后一个!”铿锵有力的回答。
“我不是个好妻子,我不喜欢收拾屋子,洗碗,洗衣服这种家务,每一次我爸爸妈妈都会告诫我:娶妻娶妻,做饭洗衣。可是我心理总是希望我将来的老公不让我干这些。”
杜衍生的瞳孔缩了一下。
“我们可以请保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学习着干。”杜衍生再一次肯定的回答。
“我是个贪玩的女孩,我喜欢没有目地的旅游,喜欢看帅哥,越帅越喜欢。和你的性格完全相反。”
“呵,难道说我的长相还委屈你了?”
杜衍生的回答彻底把刘潇潇的思绪打乱。
这一次刘潇潇又一次的败了。
多年以后刘潇潇躺在杜衍生的怀里,谈起这段感人对话,杜衍生对潇潇说:“我当时就一个想法,不论你说什么都先答应糊弄到手再说!”
迎来了刘潇潇对他一顿毒打!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自从刘潇潇和杜衍生确定恋爱关系,最为难的就是护理部主任了。
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女朋友或者夫妻,都需要在不同科室,有的是为了家庭时间规划合理,最主要为的是保证医疗工作安全。
杜衍生是急诊兼外科医生,刘潇潇又是手术室器重的护士,只要是在手术室呆过的大夫都挺喜欢刘潇潇的。
把杜衍生调走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调动刘潇潇。
这两天外科这几个护士长变着花样来咨询刘潇潇调科的事情,最终孟主任决定把刘潇潇调去儿科。
原因只有一个,儿科护士长是唯一一个没有来找自己要刘潇潇的,而且刘潇潇性格温顺乖巧,沟通能力也不错,所以去儿科是最好的选择。
手术室护士长江姐和小护士们依依不舍的送走刘潇潇。
来到儿科,刘潇潇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实习的时候她就没能轮换到儿科,只听说儿科是医闹重灾区,敏感到你说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
啼哭的婴儿不会表达自己的病痛,一切都需要大夫凭借多年经验来诊断和治疗。儿护士的扎针技巧更需要快,准,稳!
焦躁的家长嘴上理解医生护士的痛苦,内心却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最快的情形下得到病痛的缓解,他们不仅密切关注治疗过程,还迫切需要治疗结果……
刘潇潇来到儿科的第一个学习是兑药。
每个病儿的年龄体重各不相同,用药剂量自然也不尽相同,例如有的生理盐水只需要五十毫升,有的需要八十毫升有的需要一百五十毫升不等。而有的药品也需要几克几毫克的计算配置,看似简单的操作却需要护士仔细计算,精密配置一丝一毫马虎不得!
一个星期下来,刘潇潇白皙纤细的手指已经被注射器磨破了皮,儿科护士长沈姐对她说:待破皮的地方长出茧子,她就可以去病房学习扎头皮针了。
就这样刘潇潇的手指破了一次又一次,皮脱了一层又一层,做梦都在算数,背诵换算单位……
终于在她进入儿科45天的时候被批准随儿科护士进入病房学习扎针技巧!
为小儿进行穿刺头皮针需要孩子家长和两名护士共同配合完成,家长骑在儿童身上固定小儿身体。副班护士坐于小儿体侧固定小儿头部防止晃动头部导致穿刺失败。主班护士负责扎针,小儿头皮静脉较少,重点区别头皮静脉和动脉(手指触摸是否有搏动感),辨别粗细、深浅活动度及走向。一般粗、直、易固定的额正中静脉为首选,其次为额浅静脉和颞浅静脉,亦可选择耳后静脉、眶上静脉,颅骨缝间静脉等。穿刺针要小4号或五号为宜,胶带固定要合理……
跟了一天,刘潇潇的压力倍增。有时她甚至根本没看见护士选择的静脉,又或者一根比针还要细的小血管都能穿刺成功,这对于刘潇潇而言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下班后刘潇潇有气无力的趴在张恒酒吧吧台上。
“唉~”
“唉~”
吧台后面擦酒杯的张恒终于听不下去了。
“大姐,你能不来我这里唉声叹气的吗?你不嫌累我还嫌晦气呐!”
“唉~唉~唉~”
刘潇潇故意多叹了几口气,气的张恒一把扔过手中的抹布,正砸在刘潇潇的脸上。
“哎呀,你烦不烦人!”刘潇潇大声叫到。
“你还知道什么叫做烦人啊?”张恒白了一眼眼前跳脚的刘潇潇,戏谑的问:“说吧,又怎么了?把你这伤心事说出来让爷乐呵乐呵!”
“哼~”刘潇潇撅着嘴不说话。
“得,瞧我这贱样!姑奶奶,求你告诉告诉我你怎么了?”张恒替刘潇潇调了一杯比较甜的酒,放在她面前。
“哼~”这次刘潇潇虽然没说话,不过却拿起酒杯细细品尝了起来。
“嗯,不错!”
刘潇潇点头道,心想果然吃甜的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
“怎么样,还是我贴心吧?要不你把你家杜医生甩了跟我吧!”
“这话一会他来了你敢一会再说一遍吗?”刘潇潇贼贼的笑了一下。
张恒吓得肩膀一抖幽怨的说:“拉倒吧,他会杀了我的,毕竟他是有刀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轻松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开了一会玩笑。
“大叔,我觉得我不适合儿科!”
一杯酒下肚,刘潇潇终于说出了她唉声叹气的原因。
“大叔,那小孩的血管太细了,我都看不见!再说了,我看那护士要是一针没扎上,那患者家属恨不得都能吃人!”
张恒不说话,切了一盘哈密瓜又递了过去,继续倾听刘潇潇的苦恼。
“大叔,我天生就不是干这精细活的料!你说我万一要是扎不上再挨了揍怎么办?如果我要是调科大家会不会笑话我?”
……
“大叔!你哑巴啦?”
在刘潇潇即将崩溃的时候张恒终于抬起了头,又递过去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