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夕十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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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曾许诺

葬夕十五十七第十四章:曾许诺

我在月鸿山的指尖遥见满天星斗。一缕晨光穿透天际,我的身躯着了火,坠落在九幽下的黄泉。

……

2022年,张家口将会举办冬奥会。

我说要去看,老三知道,段八刀大熊猫知道,郭兔子也知道。还有很多人知道,我要他们都去,即使买不到入场票,我们也要在那里相聚。

只是,中考过后不到半个月,我再跟老三说,她却差不多忘了。

她说若不是我提起来,她都要忘了。

她很伤感,觉得自这以后我们再见不了面,我叫她别忘了,她一直会是我的“三女儿”。

她笑笑,叫我别忘了她。

我记得我有一个同学,已经有近五年没再见过了。我加过她的QQ,但被她删了。

我之后找来她的QQ,再加她,问她为什么删我。可以说,我是来找场子的,若她是有意删我,我就会立刻删了她,再不认她这个老同学。

她的回答是心情不好,把QQ所有人都删了。我信了,因为曹小建有过这种行为,跟她一样。

她叫李思思,是我在乡下读小学时的同学。我记得央视上也有人叫李思思,有嘲笑过她。我堂兄等人有称她为“狮子狗”,但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读书,她说她已经不读了,她说让我失望了。

失望到谈不上,像我曾对某人所说:我从不曾对任何人失望。

我是感到遗憾,很惋惜。这么多的同学,一个个都早我们离了校,入了社会。

她说她现在在南昌学乘务员,五年以后可能会在那边做乘务员。

我跟她算了一算,我高中毕业,她也就读完了乘务员,可以工作。

我就说,“那我以后一定在那边搭车,去看你。”

她不信,觉得不可能。

我说我以后一定会去四方游,我只要从她那里经过,搭火车就是了。到时给她打电话,乘她负责的那趟车。

不知她是经历了什么,她说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会是我。

我说世界的大小,要看个人的方向。世界是小的,所以我会碰到这么多人。

虽然我们是在一个县城,但我们依然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是这世界太小,我们才会相遇。

我跟她聊了很久,一直在洗脑。她发的消息很没心没肺,有发图表示被我说的吐血。我不知她是否有深思,有在意我所说的,还是她的这些消息并非是为了掩饰自己,是真的不在意。

但,如我所说,这是她的路,怎么走她自己决定。

反正我是记住了,以后一定要去她的地方,乘一次车,告诉她自己选择世界。

我也坚信,在以后,在那天,在2022。我一定能到场,一定不会忘。像段八刀曾反驳我说如果我死了怎么办,我当时所说的是我会让我妹子抱着我的骨灰盒过去的。这不是虚言,是我真实的想法。我内心太不安定,我也不确定我是否能平平安安地到那个年岁,我怀疑命运。若是人真有灵魂,我想,若那时的我已不在人世,我的魂魄一定会到那个地方,见见你们。

有一次的事情是他们承诺给我的。是2017年的端午节,我要他们给我带粽子。

有很多人,我找很多人要了粽子。

我找段八刀要粽子,他不肯带到学校里来但他说他可以在端午那一天骑车去我家,给我送粽子。我当时很感动,但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不要他如此作为。

最后总共塞到我怀里的有二十多个。但,除了占文辉冯号子在路上给我的我吃了一个外,就没吃第三个。是所有的粽子放在一个袋子里,许朵朵等人知道了,就找我讨,要吃。那时是在上课,我丢给冯号子,他给了后面的许朵朵。而后,冯号子叫我,还我。我扭头,看到他们居然把吃完的粽叶又塞回了袋子里。这算是个什么事,给他们吃粽子,居然把垃圾还回来,我这辈子仅见。我叫冯号子拿回去,是要许朵朵他们把粽叶拿出来。但是,他们直接把袋子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知是他们会错了意还是怎样,总之我是第一次觉得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同学。那些粽子是其他人送我的,我很开心。他们找我要,我不好意思不给,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刘老金有看到他们丢,他把我骂了一顿,因为里面有他送的粽子。他不喜欢吃粽子,因为我喜欢吃,他就从乡下带了来,却不想我连尝都没尝就丢了。我很愧疚,当时一两天都没怎么有心情。

若是其他送我粽子的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是嫌弃他们送的粽子呢。他们送的粽子,是他们对我的心意。我从不嫌弃他们的真心,我原本的打算是自己拿回家,不吃晚饭,把这些心意都吃掉,即使吃坏了肚子也在所不惜。我不管那些粽子是好吃难吃,是淡是腻,是丑是美,我都要吃。但最后,我仅是吃了两个,其他人的心意都进了垃圾桶。

我想问那些吃了这些粽子的人,当他们吃到一个不好吃的粽子,他们嫌弃了吗。我不知道,但我不希望答案是有,这些心意若是被那样嫌弃,这不仅是对于送粽子的人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

老三在之前一直跟我显摆她家的粽子漂亮好吃,但她给我带的,却不是被我吃的,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我记得我曾答应过老三两个条件。好像是我为了收她做我女儿而答应的,她一口记着,要以后提出。

而她第一个条件是,要我参加体考。

那是临近体育考试,我因为跟王益东绝交而心情不好。我只是故作没什么大不了,强装不沉默。因为我曾同王益东讲过,我心情不好就不喜欢说话。

是他要绝交,我不想他以为我很重视这份友情。所以我故意谈论,故意跟大熊猫打赌,要开心。

但我并不是真的开心啊。我说我不想考体育考试了,因为我跟王益东的考试序号是挨着的,所以说我跟他会一起考体育。

我不想他跟我比,压根不想给他机会,所以我说我不去考了。但我并没有下定决心,因为若是我真如此,小班一定会骂死我的。

是老三,她某个时候突然问我,我的条件还做不做数,然后她就提了要我去体考。我当时的回答是不行,但后来我还是去了,我去了体考。

但我晕车啊,我闻着汽车里面那股味道就难受,我在马路上看见班车一类的都敬而远之,不想靠近。而去体考,是在职高校内,要坐班车。我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一直在拿纸吐唾液,特难受。

之后到了地方,即使下了车,但我仍然很不好受。我找段八刀借了钱,买了些辣的东西,用来赶走那股味道。

那时是好点,但已经没了心情去考试了。考试的时候,段八刀见我一脸默默,要我跟他比比,要我爆发。我说好,但后来我食言了。

跑一千米的时候我很不在状态,越跑越没劲,而且比平时累很多。所以之后,我成了那一组的倒数第二,最后面的是付佳玮。

我记得那个时候,在最后的半圈,我看见王益东突然发力,从我旁边跑过。我很恼怒,但没办法,我跑不起来了,直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

这次体考,虽然并不是太差,但依我所觉,那不是我,完全不是我平常的状态,没有心。只能说,那天没心情,没状态。

且,我是决没把握跑过段八刀的啊。他冲刺的时候,我是在踩单车,他是开马达啊,就是拖拉机和法拉利的区别啊。

还有一个条件,我答应的事,老三没有说过,我于是还欠她一个承诺。所以我打算,我必要去布达拉宫,要带她去。

像她所说我们十年后,她在布达拉宫,我在她对面。

她是我的老三,即使之前收女儿只是个玩笑,但我当真,她是我女儿,是我妹。

而提到两个条件,曹清霞有答应过我两个事。

好像是在七年级,曹清霞找我借了本小说,而后她上课看被缴了。之后我找那老师要,那老师却不记得了,也没再找到那本书。于是我要曹清霞帮我办两件事,算是赔书。

她答应了,但是我自这之后就没再提过,我的事她都帮不了,我也渐渐淡忘。

如我所说,我从不轻易许诺。我说过的话,我一直记着,我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去做,只是很多时候我也没成功,反而受挫。

中考后余圣生和许朵朵有闹过,很严重,分了手。

许朵朵受不了余圣生的性子,不肯再和好。

我答应了余圣生,要帮忙。我以为我可以的,可以让许朵朵再和好。但我被现实打醒。我处心积虑发了那么多语音,但许朵朵一个都没听。我跟她聊,最后的回复是,“你懂什么,你又没谈过恋爱……”

我是没资格讲和么,那天我是真的很不好,感觉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个自大狂。我算的谁,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我就是一个霉星,是个扫把星。我总是笑,不喜欢沉默,但那是表象。我过得不如意,家里不讨好,感情又受挫,不稳定。我身边很多人,都受伤。因为我,他们的事情更加恶化,起了反效果。

我总按我自己的方式行事,总是直截了当地说事情,不喜欢婉转,不喜欢藏,大多时候都是心里想什么说什么。

所以有些事我说的太直接,过于坦诚,于是碰了壁。

我把人想的太好,不会拐弯抹角,不会藏。我以为我只要直接点,说出我的想法,就可以打动人心,达到我的目的。但事实是,我没有说假话,没有藏,他们明了了我的想法,于是否了我的意,不肯通融。

且很多事情,我想象的结果太美好,但现实太残酷,与我的想法相反。

我开始想,我是否要改变我的处世之道,不要让想法太明白。但我不想啊,我的本心,我不想变啊。

我想,我是一定要沉默么,这世事是一定要我沉默才好么。沉默地太安静,让人发疯啊。

如今何在所说: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我看《悟空传》,觉得今何在的书风好疯癫,好躁动。但有真奥义,是人心人性。是我的心意,过于疑。

只好感慨,到底是生物适应环境,这世界是那般,所以后来人也就如此堕落,没有本心。

也许那就是本心,是恶根。但我以为,恶根之所以为恶,是因为善念存在,才表现了恶意,突出了人。

我一直认为,万物都一样,皆受因果造化。施恶的人终不得善果,行善的人受了造化而无我(离世),这又何尝不是善终,是一种解脱啊。

我不认为我的处世是错的,我说这世界是错的,早在社会形成之始便是错的。我想,我依我心意立于世便好,人活一世不该因那样的琐事而失了本心,丢了自己原本的道。

我应始终坚守自己的路,许诺了便去做,管他什么藏躲。

但我并非是我许诺过的事,我都有坚持。

曾有次上生物课,课本上有幅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图。我觉得很美,就跟我当时的同桌曹梦琦说要去,也要她去。她说好,叫我到时叫她。

但后来因为刘兰林的一些事情,我对她也有些冷淡。我不再想跟其他人去那里,我想一个人去。我就跟大熊猫说不去了,作废。

她淡淡的,回了一个哦。

我如今想来,那是我许下的,我不应后来变卦。我想,以后的某一天,我一定要去那里,把大熊猫找去,承我的诺。

还有一次,我食了言。是初三的圣诞节,我在初二曾答应过胡静这时送她一支大棒棒糖。但她伤了脚,那些天都没去学校。我也就没有送,但我想,并不是因为她没去我才没送,是我不想买。

我想,只能是以后有机会再请她吃棒棒糖,挑大的。但是我们已经毕业了,都已各奔东西,可能再也不会相见,很难找回,所以可以承诺的机会也就渺茫。

小班也曾与我们讲过“因果报应”,但是太浅显,仅是说人要有善念,行恶者必自毙的意思。

若论因果,处处都是。

小班管教我们的手段过于激进,不是打人,是侮辱。这是因,是郭涵与小班打架的因。

那件事是在毕业季,将要高考的时候。

很多人上课睡觉,不听课。好像是小班所说,那时谁不想听课,就睡觉,不要打扰别人。但这并不是放纵,小班有说,若是不怕他毕业不给发毕业证,就睡吧。

但有些人不以为然,既然小班如此说,他们又不觉得小班真的不会发毕业证,所以一些人上课也就光明正大的睡,不怕了。

不论是哪个老师,见如此模样,都会怒吧。

某天小班上课,他过来就叫起了最后的王涛,啪啪就是扇脸。王涛恼了,吼了一句:“你再打一下试试!”

我当时是震了一震,王涛怎么这么有胆了。

小班自然更加恼怒,他拉王涛去了办公室。等王涛回来后,脸上全是红印子,显然又挨了打。我叹了叹,王涛没有硬气到底啊。

之后我自顾写试卷,不一会听见办公室里有人吼。我当时还没觉得什么,但我撇头见沈国杰等人起身,惊醒了,是我们班有人跟小班吵起来了。

我什么都没想,连是谁跟小班吵都不知道就迈步出了教室。当时我还在想,是谁这么有胆,居然真跟小班吵了起来。等我几步到了办公室,才发现远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是郭涵,是他跟小班打架。有两个女老师拉着郭涵,杨妍挡在他们俩之间,在劝架。

我见场面已经止住了,也就站在门口看着,没说话。刘晓锋和沈国杰等几个人也就在我身后,都不说话,仅是看着。

小班嘴角青了一块,郭涵衣服破了。两人皆愤怒,气势汹汹。我们要拉走郭涵,那俩女老师不肯,要叫教导主任过来。果然是老师,不曾在学生的立场想过。

之后是小班不肯叫主任过来,要自己私了这件事。

我问郭涵缘由,却是因为我们而遭殃。

是小班叫王涛去办公室,当时小班刚出教室,我们轰动了,我立马拍手叫好,也有其他一些人鼓掌吐槽。

而后小班叫走了郭涵,就是问他有谁鼓掌了。

郭涵不肯说,仅是回答自己鼓了,称不知道还有谁鼓了。若说为王涛反抗而叫好鼓掌,我应是带头的。郭涵应知,但他没说,谁也没说。

小班于是骂他,郭涵没忍,指着小班要他再说一句试试,小班自然骂他,他也就挥拳打去。

确实说,郭涵先动手,是他的不对。但我想,这也是小班管教过激的发酵,这是果。

如说我,虽仅是因签字本的事被小班打过外,小班没有动过我。但是,小班折杀我,辱没我。那些事都是全班人皆知的,小班在我不在时当堂说我“表里不一,道貌岸然”;小班不信我,在讲台上指着我说我不实诚,借机报复。我有想,若是在毕业季小班再那样对我,我一定踹桌子爆发。若是小班对于某人的行为太过分,我也一定会站出来说他有失为老师。

我还算是平和点的,更何况本就是暴脾气的郭涵。

之后也有人说跟我一样的想法,沈国杰沈天宇两人就说小班若是动他们一人,另外一人就会跳出来救驾。

王涛之后说小班在那课之前就有打他,当时王涛就跟许朵朵说过若是之后小班再打他,他就吼。而后上课小班就揍他去了,也就有了打架的事。

这事的最后结果是小班说算了,不追究。小班叫郭涵以后注意,不能再是这样的脾气。我也不知郭涵是怎么想的,但我想,郭涵也一定是开始对小班有好感的吧。

小班不坏,只是方式太戮杀自尊了。

小班的方式是有错误的地方,但我们的态度是错的。

管班级纪律是班主任的天职,我们上课讲话被抓,这也无话可说。有人答应了,承诺以后不说话,答应注意,但转身就忘了。

我也一样,只是答应了注意以后,我是真的有所收敛,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又回了原形。且是到了毕业季,我怎么能安静呢。只是,可能很多人,以及小班,也许觉得我较之前安静了。我也说,是的,我是变了。

为什么呢,因为现实。我跟王益东绝交,我有考虑离开有他的那一组,但我没走,就在那里,不再向后讲闲话,不笑不愁。

我是一个很计较的人,因为跟王益东绝交,我对他很不喜欢。即使过了数十年,我在有他的地方还是会因有他而沉默,不好心情。所以,即使我跟王益东绝交是在中考前的一个月多,我们有一个月还在一组,他在我身后的旁边,我在他前面的旁边。要是一般人,也许一两周就一笑泯恩仇了,但我不行。

他跟我说话我不理,他碰我我会皱眉。甚至上课我发现他的脚搁在我凳子边,我都会把凳子向另一边拉拉。我想我是不是该堵死他伸脚的空间,但我不想他好把脚放在我凳子的格子里,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我要生物老师徐红生给我在校服上签名的时候,王益东在旁边笑着拿手推我说,“签名要收钱的。”

我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当时我一下子没了兴致,不再要签名,转过身收好校服就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写字。

可以说,因为绝交,我很讨厌他,我一直在生气。

王益东因为绝交而删了我QQ,而后不知怎的又来加我,我删除了那条好友申请。只是我的QQ是自动加的,也就是说他加我了,我在他的QQ里已经是他的好友了,只是我这边没有同意他的申请,仅是我这边没有他。所以后来我见我动态访客里他还去翻我空间,我恼了,终于关了动态对所以人打开的权限,不是我的好友的人看不得我的空间。

且,之后小班组织弄起了班级微信群,我们都在里面。王益东加我微信,我看到申请,没同意,我回复他的申请,就一个字:“滚!”

我说过:既然要作茧自缚,就要自作自受。我不是没脾气的人,我脾气反而很大,很暴。我因为他的辱没当堂拍桌子就可以说明我脾气是真的不好,只是我自己在压着,不肯无法无天。

我有心,所以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在改。我很少后悔我所做的事,即使是我拍桌子也不后悔。

我所答应的事情,即使多么困难,我也不后悔我会答应。我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去做,只是有些事情当时可能被我所忘,所以我想到一件事就立马去做。

我所承诺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办,但有些事失败了,没成,反而更糟。我只能说抱歉,是我没用。

而毕业季时,我有答应小班一件事,我做到了,但小班依然保有对我的怀疑。

是近第二次模拟考试,小班找我训话,说到成绩,他说我成绩不真实。

我一模的成绩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差。

小班不信我的成绩,说我作弊。

我没说话,他自顾一直在说,他说我整天昏昏欲睡的样子,不可能考这么高。他拿起一模的成绩单,指着我在中上的排名,他说我应该在下面,他指了指倒数的位置,他认为我只配考倒数。

我自然不甘,说我没作弊。他无意说了一句,说我要是没作弊二模就在讲台上去考。他不过是随意一提,并不认为我会应诺,但我当时就说了可以。

而后在二模考试,除了语文和开卷考试之外,我都把我在第一排的考桌搬到了讲台上,桌子贴着黑板下面的墙壁,我背对所有考生,旁边就是监考老师。

我想,这样小班再不会认为我作弊了吧。

而事实却是如此,小班对我的态度变好了一些,但是,他依然保留一丝对我的怀疑。

二模考试后,他拿着成绩单坐在讲台上,他说有人作弊,说成绩不真实。

他提了一下我,说我做得好,说我聪明,知道在讲台上考。但是,他之后又说,他依然不太相信我的成绩,他说我可能是将计就计,故意搬桌子在讲台上考而让他人不防备,可以作弊。

我当时在台下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而小班并非是还很怀疑我,他心里已经信我是真实成绩。他之后面对我的高中所说的,他的意思是我肯定可以考到高中,并非是之前说我考高中很危险。

我应诺的事情,我自己会办到。

我曾单方面自己承诺,要等瓶子到2025年,但是在如今,在2017年我就坚持不住了,算是放手了。

所以我说对不起,食言了。

我因心乱而跟刘兰林告白被否,当时说从那以后都为陌生人。但后来,临了毕业,我跟班里人说要写书,刘兰林看了书,在QQ里找我解释签字本的事。我又食言了,忘了自己所说的陌生人。

是她登QQ的时候我不在线,我在的时候她不在。我留言说在某个时候聊聊,谈谈。

那一天,是在中考前面一天,是考生要去看考场的那一天。我要去五小,段八刀等人知道黄丹是在五小,说我是去找她。

我说不是,但不肯说找谁。

我要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周小胖和付佳玮等人想去,但不想走路,嫌远。我付钱,让周小胖小邦子和富家子几个人坐计程车过去。王嘉不肯去,趁我回家赶车走了。我骑车去,段八刀骑富家子的车跟我一起。

但,路上出事了。富家子的单车路上总掉链子,我们修得都够呛。段八刀因此在回来的时候锁了他的车,不肯给富家子钥匙。硬是让富家子抬着单车走了两条街。是我不肯走,让富家子把车搁那了段八刀才肯解锁。

到五小的时候,有看到冯号子,其他人就问黄丹在哪儿。说走了,我说不找她。我没说找谁,也没看到她。

我是想看到刘兰林,是想来见见她。但不可得,只能打道回府。

之后到了时间,我跟刘兰林聊。我心又乱了,第二次表白。

我去他妈的什么陌生人,早给我忘去九霄云外了。

答案是否的,告白失败。我伤了心,强装无所谓,还说做陌生人,再不相认。

也许以后我们私底下还可以是朋友,还能说说话,但再相遇,我只能当不认识她,淡然地擦肩而过。不说话,不会看她。

我因此心情不好,那几天都很默默。

之后在那档口妹子又说我,是这本书写的太露了。我心情自然更不好,那个晚上去了南山湖边。也就是在哪里,我发泄锤了一根树形路灯,而后手背臃肿持续了一周。我那时是真想不继续中考,想要是右手肿了写不了字多好,但沈国杰要我去考,且我自己本身也怕这样毁了我自己。但我总想,每条路的转折不会分好坏。所以,我是真的有打算不考。

中考后的第二天,段八刀抓着付弘洋来了我家,带我去赚钱。

本来是想去老爷庙的,但段八刀中途变卦,去了一家作文机构。

是要到暑假了,小学也要放了,那家作文机构就招我们发传单拉人来补课。那个上午我没拉到一个人,感觉自己好没用。我在这刺激下就去剪了头发。

是在前一天,我心情依然不好。然后我听《余生》的时候,听到“遁入空门”这一句,我就发说说说我要出家。而后就说我要剪光头。

有人回我,“挺我”,我就发“剪光头”,发了一连串。之后干脆把我那页面里所有的好友都发了一连串的“剪光头”。即使是刘兰林,我也一样发了。

我刷屏,有人回话就再发,我在群里发,也就有人骂我,我就发“剪光头”,之后干脆复制粘贴,贴了几百个“剪光头”发过去。且,我是在刷屏。

于是,我被禁言了。到另一天早上我看见我又被禁言了,我恼了。我早上什么都没法,就又禁言我十分钟,挑衅啊。于是,我就段八刀的QQ给群里刷屏,发了一连串粘贴之后的“剪光头”。

我还记得在那时段林霞问我是真的要剪光头么,我回了他一连串的“剪光头”。本来只是发泄,本没有很大的决心想剪,但后来受传单的刺激,我就立马进理发店,直接叫老板来一个光头。

我记得那些个人当时一脸怪异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给我剪头发的老兄也问我为什么会来剪光头,我回他心情不好。

光头一剪,整个世界都变凉快了。且,之前抑郁的神情一扫而光,好运也来了。之后下午发传单,我拉了四个人进来补课,成功了,我不是垫底的。

之后到考后回学校,可以算是最后一节课了。

我当时还没迈进教室,隔着窗户就有人一脸震惊地盯着我看。有其他班的人,跟我认识的,目瞪口呆地问我为什么剪光头了,是真的大吃一惊。

我走进教室,郭兔子等人就紧盯着我,那眼神……简直不能忍,我都想骂人了。我没注意小班的表情,当然就算我注意了也看不到,谁叫我眼睛近视近四百度,且不喜欢戴眼镜。

那一天我的打算是抱全班人,但没成想人走得快,没来得及去抱。我只是抱了个别人,我来得及,在我面前的人。

只是,我想抱一下刘兰林,但还是退缩了。

她在我初中的青春里是个遗憾,我心里的一道疤。毕业临行,也许将来再也不见,我想抱她一下,想她以后会记得我,我想起跟她也可以少一点叹息。但是当时我过去的时候,小班在她旁边,我没敢过去,怕小班多想。之后再看向那个方位,她已经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座位,干净的桌洞和台面。

也许再见她,只能是在我拍的视频里,看见她故意撇过去的脸。

而我又说什么再见呢,我都不会再认她了。

在这之前,曹文杰有说要抱她。我狠狠的骂了他,不让他抱。他以为我多想了,解释说是之前跟我打赌,他怂了,没有抱。他觉得有愧,所以想在最后那一天抱她一下。若是在之前,也许我是无所谓的态度,但那时候,我排斥有其他人抱她。

且,我是想,刘兰林不一定喜欢曹文杰,不一定可以接受他人的拥抱,我怕这会给她带来困扰,怕她会同黄丹一样,会哭。而且,我都没有真的去抱她啊,停在半路,被现实绕开。

对,若是说起曹文杰,有个人喜欢他,他也喜欢那个人。且陈笑笑之后知道我有写书,就托我给她加一节,就是她曾经也喜欢一个人,毕业之后他们聊天的时候发现,双方都是互相喜欢的。只是我问陈笑笑,他们俩是确定关系了么,她不说。而我问到曹文杰那一对,曹文杰干脆不理我。

我曾经在篮球馆跟曹文杰聊过刘兰林,是在第一表之后的一个周末。但是这里不宜写出来曹文杰与我所说的事,因为即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给他写纸条的人是不是刘兰林,他自己都觉得这是有人作弄他。但那若是刘兰林,那么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就会全面崩塌。

在我心里,她虽然不是个文静的女孩,但她是安静的。我见她笑过,但那画面不怎么清晰了。我见她哭过,不知为何这幅画面我会记得这么清。因为那时我并没有喜欢她,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我却不记得她笑的时候,却如此清晰的记得她哭的样子。两幅画面虽然不是一个时候,不是一个地方,但她哭的样子是一样的。都是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杵着手臂挡住其他人的目光,不想让人看到,她另一只手就抓着笔,笔尖停在本子上。

我第一次见她哭是我坐在她前面,张熙治坐在她旁边。是张熙治打他,用力拍她的腿,她哭了。我当时看着她,也看见张熙治一脸惊讶,显然张熙治不认为自己过分了,反而一脸愤懑,还觉得是她娇气了。我没说话,没有丝毫动作。我怕别人误会,会因为我对抗张熙治而认为我喜欢她。

而张熙治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太过分了,全然把女生当男生对待。我记得我坐在黄丹旁边的时候,是黄丹同桌的时候,张熙治路过总是叼她,按她的头,拉她的头发。因为那个时候我跟黄丹闹翻了,我在千方百计地哄她,想她不要不理我。所以见到张熙治这般行径,我更恼怒,想打他。但我跟他关系并不坏,我也当他是朋友,所以我忍住了冲动。只是我不能再干看着啊,我就把他拉过来,叫他不要叼黄丹。张熙治问我是喜欢她么,我没跟他解释,就叫他以后注意点,不要打扰他。张熙治却是也没再叼她,只是每次经过她桌子旁边的时候就会往她旁边望望,看我一眼。那眼神,我都快吐血了,只怕是在他那里,误会大了。

刘兰林第二次哭是在我旁边,我是她同桌。只是我不记得是什么事情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

之后我们不再有机会坐在附近,我也就不再知道她之后在这个教室所发生的事。她不是我那种可以全班嗨的性子,只在那一小圈笑说。

她对于我的想法到底怎样的我不知道,我曾想问她,是在中考后,在2017年公历七月六。

我在QQ里问她我能问她一个问题么,但当时她不在线。几个小时后她登陆,回我可以,但我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我只能回她算了,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我给QQ里所有的初中同学都发了一条信息,是请他们在公历七月七日零点到二十四时帮我转发我在七月七日零点更新的说说:“@刘兰林,LHF让我告诉你:@星宿海里的鲲鱼°,他曾喜欢你。

@刘兰林:@星宿海里的鲲鱼°,他谢谢你的朋友,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的留言。

@刘兰林:@星宿海里的鲲鱼°,LHF让我跟你说,再见。”

LHF就是我,“星宿海里的鲲鱼”是我QQ网名。这是我想跟她所说的话,我想其他人能帮我转发,排一个再见。

很谢谢段谟瑜和余圣生等人会因此而一直等到零点,帮我转发。

刘图强看了说:“我们都是过客。”

他也曾喜欢刘兰林,依这句话的语气,他八成也表过白了,且遭了挫折。

我回了他一句话:不,她是我的过客。

多年以后我再想起她,她是我青春年华里的某个人,我虽路过她的世界,但她也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我的红尘客。她路过我的红尘,不是红尘常驻客。

也许多年以后再相遇,我会隔着肩膀的距离,默默地喊一句:你好,笨女刘。

本来这条说说是打算在零点零分发的,但当时手机出故障,到了七分才发出。且,虽是七月七,但不是阴历,是公历,还不是七夕节。

所以我想,到了那一天,到了真正的七夕,我要发新的一条说说,是真真正正的不再见:

@刘兰林,有个人让我告诉你,谢谢和对不起,还有后会无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