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告别
队伍赛的前几日，漆原铃等人的日常训练都没有什么差别，伊夜花了整整三天熟练了蒸汽喷发装置的使用，苏尘则比他多花了两天。
顾秋在注射了D级身体的素质强化血清后，电子笔里个人面板的属性全面上升了一番。
肉体强度由原来的D级提升到了C-级，反射神经提升到了C+级，瞬间爆发力也由D级提升到了C级。
由于各项能力的提升，他的身体素质综合评价不出所料达到了C级。
顾秋在这几天里一直在和漆原铃进行了不带任何装备的肉搏训练，当然大多数时候训练都是以他的失败告终，不过相比刚开始的完败稍有好转。
漆原铃在这段时间里也已经为苏尘挑选好了一件新的D级武器，顾秋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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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07日，夜，快递公司内，
“进行得怎么样了.......你那个梦境？”漆原铃开口问道：“明天队伍赛就开始了，想要在短时间内提升队伍实力也只能靠你了。”
“我失败了两次......不过今天还会有一次进入梦境的机会。”顾秋开口说道。
“你之前提到过一共有四个路口对吧，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路口？”漆原铃思索了片刻问道。
“一个路口被封锁着，境界路口我认为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性，毅力路口是让你在失去了五感的情况下坚持一个小时，我前天试过了，就差五分钟就能成功了......”顾秋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那心魔路口呢？”漆原铃喝了口水问道。
顾秋闻言稍稍沉默片刻后说道：“让你经历一遍心里最害怕的事情。”
“嗯？最害怕的事情，你这种家伙会有什么......”漆原铃挑了挑眉正欲调侃，她一言未落突然怔了下。
“我失败了，第一次，”顾秋没有多加在意地说道：
“不过通过这条路口需要的条件比其他的容易，所以我打算再试试。”
“不过还真是不可思议呢，这种事情......”漆原铃心不在焉地感叹道。
“异世界，穿越者这些东西都存在，我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顾秋把玩着手机说道。
“感觉自己就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漆原铃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勺子搅着咖啡说道：
“话说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这个话题，自己是不是小说里的人物之类的，我初中的时候还蛮喜欢胡思乱想这些东西的。”
“没什么意义，不管从哪个方面出发都没办法完美地论证自己观点的话题，这就跟宿命论的辩驳差不多........”顾秋打了个呵欠，稍稍顿了一下后说道：
“我明天打算到安城一趟，去见个人。”
“安城......”漆原铃脸色微微变化地回道：“我明白了，反正队伍赛已经临近了，不缺一天的时间训练。”
“那我先休息了。”顾秋收起了手机回道：“明天还得早起，不然到安城已经是晚上了。”
“她的母亲可能已经不认识你了，你们就只在当时警察询问的时候见过面。”漆原铃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没有关系。”顾秋缓缓站起身来，披上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
“顾秋。”漆原铃叫住了他，顾秋稍稍回过了头。
漆原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她张了张口说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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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后，顾秋洗漱了一番便躺到了床上，随着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毫无意外地进入了那道熟悉的十字岔路口之中。
他屹立在岔路口的正中央，没有多加思索地朝着路牌上写着“心魔”二字的那条路口行去，随着他深入这条路口，周围的光线逐渐黯淡了下来。
眼前又是那条熟悉的马托尔街道，街道上的人际稀罕，双眼被黑色覆盖的少年正站在路灯下，他咧了咧嘴向顾秋招了招手：“没想到你还会再来一次，让我有点吃惊了。”
“我想见墨染。”顾秋缓步朝着少年走去，压抑的情绪逐渐涌入他的心中，他没有多想，直切主题地说道。
“可以哦，但是你真的有勇气忍受自己在意的女生被别人再欺凌一次？明明有选择的权利的说。”少年歪了歪头问道。
“别废话......”顾秋冷冷地回道。
“嗯嗯，但愿你别陷进去，梦虽然很美好，但并不是真实的。”少年笑了笑说道，他朝着顾秋挥了挥手：“喜欢和愧疚是很容易混不清的情绪，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顾秋先生。”
少年语音落下，周围的场景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地改变着，天边的月亮落下，夕阳再次升起，街上的行人以诡异而扭曲的动作高速变换着位置。
雪花无声地飘落下，夕阳温暖的余晖洒落在顾秋的脸庞上，少女细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顾秋低垂下了眼帘，他望着自己变小了几分的身体，缓缓朝着墨染转过了头，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
“你不走了吗？”墨染有些疑惑地问道，她的脸庞正发烫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那样的表情，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顾秋盯着眼前娇小少女的脸庞，他微微张了张口，随即苦涩地勾起嘴角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想再和你说说话。”
“突然间你怎么了？”墨染红着脸颊问道，她松开了顾秋的衣袖。
“对不起......”顾秋轻声说道，额前的发丝遮盖住了他的脸庞。
“你对不起什么？”墨染怔了一下问道。
“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待在你的身边。”顾秋声音平静，他低下了头说道：“我本来可以做到的.....”
墨染沉默了片刻后，望向顾秋的脸庞回道：“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我大概已经撑不下去了......”
她轻笑了一声说道：“每一天都跟地狱一样的，一想到去学校就会遇见那些人，我就害怕得一步都踏不出去.....”
“但是自从遇见了你之后，我开始有勇气去面对那些事情了，每次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你就会感觉好受很多......”
“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对不起’之类的话，我真的不明白，我一直都想要感谢你才是，你救了我，从那样的生活里，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也不说不定。”
顾秋微微地睁大了双眼，他抬起头望向了墨染微笑着的脸庞，随即轻轻地抱住了她。
“诶......”墨染当时就懵住了，她的脸庞和耳朵都红了起来，心中思索着：这算是，告白吗？
“在这之后你可能会遇见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顾秋声音复杂地在她耳边问道：“然后你可能会支撑不下去，会感到很孤独，会觉得自己已经不想活着了，尽管这样，你会恨我在这样的时候没出现在你身边吗.....”
墨染沉默了良久后回道：“我不会的，只要是你的话.....”
顾秋怔怔地呆在了原地，眼眶湿红了起来，他望向天边逐渐落下的夕阳：“我必须走了，不然大概我就已经没办法走掉了，从这条街道里......”
“嗯......”墨染轻轻地推开了顾秋，她微笑着说道：“如果你想对我说的话，再对我说好了，发生的事情。”
“也许没机会了......”顾秋脸色黯然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墨染伸出双手扯着他的嘴角，让他露出了一个麻木的笑容：“下次见面就告诉我好了。”
顾秋愣了一下回道：“好，下一次.....”
墨染松开了顾秋的脸庞，有些惊讶地说道，她转过了顾秋的身子，推着他的背朝着前走去：“走吧，不要管我了，还有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对，还有重要的事情......”顾秋偏过了头，墨染按住了他的脸庞，不让他转过头来。
“不准回头，往前走，从现在开始就没办法回来了，不然我会生气的。”墨染低声说道。
顾秋愣了一下说道：“墨染。”
“怎么了？”墨染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了不准回头了吧。”
“一直都没对你说，其实那段时间你也救了我......”
顾秋朝着前方踏出了一步，周围的场景迅速支离破碎开来，天边的夕阳迅速落下，一切归于黑暗之中。
身边是一座楼房的外侧，月光洒落而下，顾秋的嘴角微微颤动着，他缓缓转过头去，眼前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
“是你赢了。”双眼被黑暗覆盖的少年搂了搂顾秋的肩膀：“你还真是厉害啊，普通人应该都不能做到才是，哎，是我输了是我输了，不过你终于看清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闭嘴.......”顾秋缓缓俯下了身子，将少女微睁着的双眼给闭上。
“真冷淡啊，不过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不管怎么样。”少年勾了勾嘴角在顾秋耳边轻声说道：
“请多多关照，顾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