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封建经济下的人口增长

封建制经济基本上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必经的一个经济形态，但由于人类历史发展的不平衡性，使世界各国进入封建制经济社会的时间先后相差悬殊，东方和西方的封建制经济体制也存在较大的差异。中国在公元前5世纪进入封建社会，成为世界上最早的封建制经济的国家，印度继中国之后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进入封建制经济社会，西欧的大部分国家则是在公元5世纪以后才进入的。中东地区的封建制经济发展较为缓慢，大约在6世纪才确立。而非洲地区的封建制经济发展更晚，大概在10世纪以后才逐步建立，这时的经济形态变化很大，与奴隶制经济是不同的。

从经济形态上看，与封建社会相适应的是封建制经济，封建土地所有制是封建社会的经济基础。封建制经济形成的初期，农业经济在各产业经济中占主导地位，封建农业的生产规模是小生产，大都由个体农户独立进行。这些农业劳动者虽有独立经济，但在人身上依附于封建主。封建经济作为一种自然经济，随着不断地发展而逐渐产生了商品生产和货币交换。各国封建社会中都存在着拥有一定生产资料、独立进行商品生产的小手工业者以及拥有商业资本的商人，因此也都存在着作为工商业中心的城市。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工商业在封建制经济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它促进城乡交流，把更多经济部门卷入流通领域，不断瓦解着自然经济，促成了封建制经济的繁荣。到了封建制经济发展的后期，随着生产力和商品经济的发展，封建制经济的生产关系逐步瓦解，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渐渐萌芽，最后导致封建制经济逐渐衰落。

从非西方经济体的经济发展过程来看，如表4-1所示，中世纪前期，非洲和拉丁美洲的经济增长较快，在世界各大洲和主要地区中均显示了最高的水平，亚洲则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但到了中世纪后期，中国、日本、印度等亚洲国家的封建制经济增长速度明显加快，超过了非洲和拉丁美洲的经济发展水平，尤其是日本和中国在1000—1500年间的平均经济增长率分别为0.18%和0.17%，超过了同期世界经济增长的平均水平，对东方经济发展的贡献是巨大的。

在非西方封建制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随着生产力的提高，促进了人口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人口增长的速度，但仍然比较缓慢。从各大洲来看，如表4-2所示，美洲人口和非洲人口在公元元年至1000年增长较快，分别增长了1倍左右。据安格斯•麦迪森（Angus Maddison）的估计，这一时期美洲和非洲的人口增长率平均一世纪分别为10.3%和10.0%，而亚洲的人口则增长相对缓慢，这主要是由于中国内战的频发、奥斯曼帝国和阿拉伯帝国等不断扩张引起的战争而导致人口大量死亡引起的。又如，13世纪元太祖成吉思汗率领的蒙古军西征，仅1219年攻陷花剌子模战役，就使城中的十几万户居民损失了90%，攻陷巴格达，又使几十万居民涂炭于战祸。此外，饥馑和瘟疫也是致使亚洲人口成批死亡的原因之一。但从人口分布的规模来看，亚洲的人口始终占世界人口的2/3左右（见表4-3）。中世纪后期，亚洲人口增长开始加速，从公元1000年的1.83亿人增至1500年的2.84亿人，平均一世纪增长11.0%，而这一时期，美洲和非洲的人口增长率则分别达到10.7%和7.9%。尽管人口增长率很低，但还是高于奴隶制经济时期的增长，而这一变动过程主要是和封建制经济的发展密切相关的，随着农业、工商业和商品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平均预期寿命延长，从而促进了非西方经济体的人口增长。

注释

[1]　穆斯林（Muslim）是阿拉伯语，意思是顺服伊斯兰教的神安拉的人。一般提到的穆斯林都是泛指伊斯兰教徒。

[2]　龙多•卡梅伦，拉里•尼尔．世界经济简史——从旧石器时代到20世纪末[M]．潘宁，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3]　哈里发是伊斯兰教职称谓。“四大哈里发”（Four Orthodox Caliphs）指公元632年穆罕默德逝世后，他最初的四个继任者，依次为阿布•伯克尔（Abu Bakr al-Sidding，公元632—634年在位）、欧麦尔•伊本•哈塔卜（Umar ibn al-Khattab，公元634—644年在位）、奥斯曼•伊本•阿凡（Uthman ibn Affan，公元644—656年在位）、阿里•伊本•阿比•塔利卜（Ali ibn ābiālib，公元656—661年在位）。

[4]　倭马亚王朝是阿拉伯帝国的第一个世袭王朝。在伊斯兰教最初的四大哈里发执政结束之后，由阿拉伯帝国的叙利亚总督穆阿维叶（Muawiyah，公元600—800年，即后来的哈里发穆阿维叶一世）建立。从公元661—750年，该王朝是穆斯林历史上最强盛的王朝之一。

[5]　汤普逊．中世纪经济社会史（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6]　奥斯曼一世也称为奥斯曼，是奥斯曼帝国的创建者。他生于小亚细亚北部的瑟于特，原属中亚西突厥乌古斯人卡伊部落，为埃尔图格鲁尔（Ertugrul）之子。他最早是从父亲埃尔图鲁尔加齐处继承了“贝伊加齐”的称号，但后来他的统一和征服活动使其成为一个大帝国的奠基人。奥斯曼也是历史上名声最响的帝王之一，他的名字成为土耳其帝国的国号延续了六百多年，这个庞大的帝国地跨亚非欧三大洲，扼住大陆交通的咽喉，曾是世界历史上最强大、最繁荣的帝国之一。

[7]　［美］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1500年以前的世界[M]．吴象婴，梁赤民，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

[8]　［美］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1500年以前的世界[M]．吴象婴，梁赤民，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

[9]　“八王之乱”是西晋时统治阶层历时16年之久的战乱。战乱参与者主要有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八王。其最终结局是东海王司马越夺取大权，对统治阶级造成了严重破坏，被认为是导致西晋灭亡的原因之一。这场战乱从宫廷内的权力斗争开始，而后引发战争，祸及社会，造成了较大的破坏，也加剧了西晋的统治危机，成为西晋迅速灭亡的重要因素。之后的中国进入五胡十六国时期。

[10]　大化改新，又作大化革新，是指公元645年发生的古代日本政变。其主要内容是废除大豪族垄断政权的体制，向中国皇帝体制学习，成立古代中央集权国家。日本孝德天皇参照起源于日本本土的政治经济制度又吸收了中国隋唐的政治经济制度，实行大化革新，给日本带来了巨大变革。孝德天皇于公元645年即位，改年号为大化，于大化二年（公元646年）元旦发布《改新之诏》，史称“大化改新”。大化改新同明治维新并称为日本历史上的两次重要变革。大化改新将日本奴隶社会过渡到了封建社会，明治维新将封建社会过渡到了资本主义社会。

[11]　公元646年正月，孝德天皇宣布大化改新诏书，正式宣布实行“班田收授法”，即班田制。班田制实行班田收授，首先须编定全国的户籍。班田的具体作法是：凡六岁以上公民，由政府班给口分田，男子二段，女子为男子的2/3。官户奴婢与公民相同，家人、私奴婢则给公民的1/3。有位、有职、有功者，按位的高低、功的大小，班给相应的位田、职分田、功田等。除口分田之外，还相应给予若干宅地和园田，为世业田，若绝户还公。班田每六年一次，所受之田不准买卖，若受田者死亡。

[12]　金字塔是古代埃及国王的坟墓，因其形似汉字的“金”字，中国人称之为“金字塔”。金字塔的建造始于第三王朝第一个国王乔赛尔。第四王朝第一个国王斯涅弗鲁时，建造了三个金字塔。他的第一座金字塔在麦杜门，原为一个层级金字塔，后来将各层阶梯填平，成为一个角锥体的金字塔。其后，他又命人在达淑尔为其建造一座真正角锥体的金字塔，但由于设计上的误差，建到一半时发现角度太大，不得不改变角度，从而成了一座菱形金字塔，或称弯曲形金字塔。对此，斯涅弗鲁当然不满意，于是他又命人在达淑尔建造了另一座真正角锥体的金字塔。可以说，斯涅弗鲁时期是从层级金字塔向真正角锥体金字塔转变的时期。最大的金字塔是第四王朝的胡夫国王时修建的，其建筑师是胡夫的兄弟海米昂，地址被选在孟斐斯附近的尼罗河西岸的基泽。该金字塔高146.5米，每边边长约为230米。据说该金字塔用了约230万块大小不等的石头，平均每块重约2.5吨。墓室原建在塔底，后又在塔内的中部建了墓室。此金字塔的入口在塔北面离地面13米处，呈三角形，从而使塔身的重量均匀地散开，不致将通道口压垮。据希罗多德说，修建胡夫的金字塔共用了30年时间，头十年是修筑运石头的道路和修建地下墓室，后二十年用于修建金字塔本身，每年用工10万人。金字塔是古埃及文明的象征，是古埃及人民智慧的结晶，但是金字塔的修建加重了人民的负担，耗费了大量人力和财力，加剧了国内的阶级矛盾，削弱了君主专制的实力。

[13]　龙多•卡梅伦，拉里•尼尔．世界经济简史——从旧石器时代到20世纪末[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