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盲人乞丐

男人小时候非常不幸患上了严重的眼疾，因为家里穷没钱瞧大夫，最终双目失明。几年后，父母相继去世，他便与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哥哥经人介绍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男人一个人孤苦无依，只得出门讨饭。

赶着逢年过节的时候，男人也回村里看看哥哥嫂子，碰上爽利天也去他们家里住过几日。嫂子待他时好时不好，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指着男人破口大骂：你也讨不着钱，还活个什么劲？干脆一头撞死了算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那次之后，男人好几年没回村里。最终他是被别人送回来的，来人说他经常偷吃自家大饼，要他赔大饼钱和路费。哥哥蹲在墙角不言不语，嫂子打死也不掏钱，只撂下一句话：他就是个废物，谁爱要谁要！

来人无奈，悻悻而去。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叹口气：俺们那里正在创建文明县城，那里不给人去讨饭，影响县城形象，莫要让他再去了，去了也是要被遣送回来的。

那年伏天之前的梅雨季节似乎格外长些，半个月后仍然阴雨不断。父母留下的两间破草房坍塌在一个暴风雨之夜，而男人因为起夜，幸而逃过一劫。

男人无处可去，只得住到哥哥家里，其实是与家里的“大黄”共同睡在狗棚里。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碗喝下半碗清汤寡水，算是对付一餐，他壮着胆子向哥哥讨要自己五年前存在他手里的一万块钱，没等哥哥开口，嫂子一巴掌拍在桌面：谁见着你的钱！好吃好喝伺候你，你还倒打一耙！你个臭要饭的，把你卖了，也卖不着一万块钱！

男人一声不吭，默默地去了狗棚。

第二天早上，狗棚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大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