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焦石坤的小秘密（下）

第二天一早在机场候机室里，焦石坤精神萎靡地缩成一团，陶江户关心地给他倒了杯水，问“：怎么了？焦高级经理？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没睡好？对了，昨天的名片夹，你是没有找到吧？服务员送到我房间了。“

焦石坤懒懒地抬起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接过纸杯，又发起呆来。

陶江户的手机wing了一下，有微信短信进来，他避开焦石坤看了起来。

微信的一方是香港店铺的委托装修公司老板，经过两家店铺的装修，以及今后的合作许诺，他和陶江户之间已经算得上是莫逆之交。

“你要的照片发给你，角度和清晰度都不错哦。“

普鲁普鲁，一连串的焦石坤在赌场焦头烂额的照片接连发送了过来。

“不过，不要这些照片，他也闻到棺材香了，哥哥你静观其变吧。“对方写道。

陶江户问“：怎么，输了吗？输了多少？“

对方说“：具体不清楚，但他跟赌场借了很多钱，如果一个月内还不上，有人会请上海这边的兄弟办事的。“

“办事是要债吗？“

“对，如果出动了要债的兄弟，按照他们的习惯，首选肯定不是家里，而是公司，必须给债务人压力啊，所以你的照片放起来，等他自己出了丑再说。”

“兄弟，我不是要他出丑才找你拍他的照片，了解他的情况的，我真的是关心他，他是我们公司看好的干部，但是赌瘾太大，我就是担心他啊，你别误解了。”

“你拉倒吧，哈哈，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下了线，陶江户回头看着痴痴呆呆的焦石坤，凑近了过去，语气温柔地说“：小焦啊，你还是真不容易啊，我听说喜欢赌钱的人，看到赌场是走不动的，你的定力真好，昨晚硬是没有去。”

焦石坤转脸，怔怔地看着陶江户，冷冷地问“：陶部长，昨天晚上，在电梯口，你指给我的路，是对的吗？”

陶江户一脸糊涂地说“：指路？没有啊，我就是口头告诉你，朝右边去，你去的不是右边吗？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怪不得你没找到名片夹，那你去哪里了啊？”

焦石坤有苦说不出，摇摇头“：算了，这都是天意。”

从香港回来以后的焦石坤，和之前判若两人，经常失魂落魄，几次都忘记了参加会议，或把文件报告发错了收件邮箱，有人就怀疑，他是不是在香港被下了降头，那如果是被下了降头，是谁下的呢？和他一起出差的，只有陶江户啊？善良温和的陶部长？不能不能，何况他们也没有过节啊？就算是利害关系，这一个内销，一个商品，压根也是没有利害关系的啊？

谜一样的猜测在公司蔓延着。

这天焦石坤又六神无主地晃到了小会议室，坐到一个电脑前，打开电脑，在里面捣腾了半天，口中喃喃有词地说“：不对啊，谁动了我的电脑？文件呢？”

商品部的一个员工跑了进来，大声叫他“：焦经理，大家在B会议室等你开会，你在A会议室里干什么？“

焦石坤猛然醒悟了过来，自己眼前的电脑不是自己的，自己是跑错了会议室。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电脑，只见这个破破烂烂的电脑，屏幕下方的黄色标签却好像是新贴上去的，上面写着：

资产名称：办公室笔记本电脑

资产编号：12192425

资产使用者：无（资产报废申请中）

焦石坤好像突然被针刺了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叫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谁这么可恶，把这个电脑放在这里陷害我？‘

那个来叫他的部下奇怪地问“：是什么电脑，吓得你这样？”

焦石坤说“：这个电脑啊，就是金山桑和以前那个迟依倩用过的电脑，我记得的，12192425，不是公司很多人用了这个电脑后都离职了吗？这就是公司传说中被诅咒的电脑啊。”

那部下笑了起来“：焦经理，你不是不信鬼神的吗？最近真的有点奇怪啊，我也听说过这个传闻，可是你想想，这个电脑每次用完回到IT部，桂哲生都会重新刷机，他不是好好在公司吗？如果碰过电脑会离职，桂哲生早就离职20次了，所以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焦石坤觉得有道理，自己不该和那些传谣言的无知之流一般见识，他愤愤地把电脑推开，正准备跟着部下转到另一个会议室，已经升为人事部代理主管的沃珍芒和IT的一个新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沃珍芒听到了商品部那个员工的话，反驳道“：你们知道吗？桂哲生刚才离职了。”

“啊？”焦石坤和部下都是一惊。

沃珍芒神神秘秘地说“：非但如此，他走了之后我们收拾他的桌子，在抽屉里发现了20封辞职申请书，原来他压抑了很久，忍无可忍，今天终于离职了。那20封辞职书，都不是同一个时间打印的，算起来，可能每次碰完这个电脑，就都打了一封辞职书哦。”

IT的小伙子别扭地说“：沃珍芒姐姐，你不要吓唬人了，搞得我心里发毛，我们主管要我清除里面的资料和信息后再解体这个电脑，你这样说，我简直就不敢动了呀。”

沃珍芒笑道“；我开个玩笑，你当真了呀，小桂是离职了，也确实写过20封辞职书，但这跟这个电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吗，你要是怕，别弄了，就直接扔掉吧，我是监督人，我就报告说你清理过了再处理的，电脑里没有任何器件可以再利用，也卖不出废品，所以整个扔了，行不行？”

“这样好，这样好。”IT的小伙连声道，抓起了电脑，直奔垃圾房。

焦石坤脚一软，部下忙扶住了他，说“：经理，你脸色刷白啊，手怎么冰冷啊？你一定是病了，你别开会了，回家去休息吧。”

焦石坤正想说我没事，我要坚持工作的时候，陶江户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情严肃地说“：焦高级经理，我有话跟你说。”

陶江户把其余的人赶了出去，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声音发抖地问焦石坤“：小焦，你老实说，我们从香港回上海的前一天晚上，你到底去了赌场没有？”

焦石坤舌头打滚，结巴地说“：没，没有啊。”

陶江户厉声道“：你闯祸了，还不说实话。”

焦石坤一惊，问“：发生什么事情？”

陶江户说“：刚才来了两个人，说是代表香港某某公司来跟你催要应收账款的，说你欠了赌债不还，香港那边委托他们来收钱，现在凶神恶煞地坐在大办公室，大家都被吓坏了，他们一直叫着要你出去，跟他们走。”

焦石坤头脑里嗡嗡作响，已经不能思考，只是说“：我没有钱，没有钱，我跟他们走吧。”说着就要朝外走，陶江户一把拉住他“：小焦，你镇定一点，现在你不能见他们。”

“为什么？我不去见，他们会找到我家里去的啊。”焦石坤哭丧着脸说。

陶江户搂住他，安慰道“：你先别着急，你跟我说实话，那天到底赌了没有？“

焦石坤哭着说“：赌了，赌了，我赌了，我走错路了，走到赌场那边去了，我想马上回头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被黏住了一样，我想，我就进去赌一小吧，象你说的，过过瘾就算了，可是我赢了好几千块钱，一时兴起，就不停下注不停下注，然后就一直输一直输，不但户头里的钱输光了，还跟他们借了很多钱，我真该死，我一定是交了魔窟运了我。“

“好吧，小焦，“陶江户诚意切切地说”：你听好，你这样出去肯定不行。你要是相信我，等老哥哥去跟他们谈一谈。你现在出去，万一他们打你呢？或者把你拉到什么地方去关起来呢？你还是先避一避吧，快点回去，带上老婆孩子，到哪个亲戚家或者酒店去住一阵子，我在这里给你拖着他们。”

焦石坤仰望着陶江户，心里充满了感激“：陶部长，你，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陶江户连推带搡，把焦石坤带到电梯口，塞进了电梯，嘱咐道“：记住，千万别回来啊。“

电梯的门刚关上，沃珍芒就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陶部，不好了，那两个人跑到管理部去了，正在挟持入江呢。”

陶江户厉声道“；你别慌，我去救他。”

两个人一路向管理部去，沃珍芒问“：陶部，你是不是把焦经理放跑了啊？”

陶江户说“：他自己跑的，我去追他来着。”

管理部的门敞开着，可以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左右围住了瑟瑟发抖的入江，正在质问他什么，物流财务人事IT等几个组的职员都躲在四角，不敢上前，韩寇浩挤在人堆里，还在轻声叫着“：入江部长，要勇敢，不要怕。”两个汉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韩寇浩一惊，立刻住嘴不做声了。

一个汉子大声道“：你不是什么狗屁管理部长吗？把焦石坤交出来。”

入江哆哆嗦嗦地说“；什么？听不懂，我的，中文，不明白。”

另一个汉子怒道“；你骗鬼啊，我刚才听到你在叫那个女孩子“打电话，报警！’，说得挺溜的啊。你是不是要报警啊？你去啊，我们是正当追讨应收账款，明白吗？就算警察来了，带我们去公安局，最多也是录一个笔录，就放我们出来了，你可就要倒霉了，我们会每天来的，那时候，就不是找焦石坤了，而是找你了，什么？**不涨？四个字的名字，你是日本人吧？老子最讨厌日本人，见一个揍一个。“

入江面如土色，四肢麻木，头脑却还灵活，忙说“：我是韩国人，韩国人。阿尼昂塞哟。不报警，不报警，你们大家，都不要报警，OK?”

只有韩寇浩应和道“：不报警，我们都不报警，你们别伤人。”

“韩国人？这明明就是日本人的公司，还出来个韩国人啦？你逗我们玩呢？”汉子一声怒吼，吓得入江差点没有尿裤子。

陶江户一个箭步跨了进去，陪笑道“：他真的是韩国人，是韩国子公司来出差的，他叫，呃，朴江奎，那什么，朴江奎啊，你不是要去店铺巡店吗？你快去吧，这里的问题我来解决。“

入江用颤抖的声音道“：没错，我叫瓢僵亏，我要去店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问他，他是大干部。“

两个汉子仔细地打量了陶江户一眼，问“：你是大干部？‘

陶江户说“：是，总经理出差去了，暂时联系不到，副总经理死了，我就算是公司的大干部了。我来听你们的要求，你们放他走吧，他真的要去店铺，”

两个汉子各退了半步，让出一条路，入江脚都软了，想逃却迈不开步，韩寇浩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入江，说“：陶部长，我陪入……呃，瓢那个亏一起去店铺。”

陶江户说“：好，快去吧。”

韩寇浩扶着入江，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公司。临走入江还不忘嘱咐陶江户“：陶部，不报警，不要报警，啊。”

陶江户答应“：好的，不报警，你放心。”

入江一走，陶江户含笑对着那两个人递上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叫陶江户，是这个公司的营业部长，也是工会主席，虽然算不上大干部，不过我是上海人，两位也是上海人，我们都是老上海，讲起话来比较顺畅，两位大哥说是不是啊？请到会议室坐吧，我们慢慢谈。”

两个汉子对看一眼，收了名片，跟着陶江户来到会议室，陶江户又让沃珍芒倒了好茶过来，客气地问“；两位大哥贵姓高名啊？‘

一个说“：好说了，我叫张三，那位是李四，我们是专门在上海帮人收债的，我们可不是流氓，是正当的咨询公司，明白吗？有营业执照的，我们既不伤人，也不讹人，收的都是实打实的债务，搞不懂你们这群人在怕什么，把老赖交出来就好啦。“

陶江户打哈哈道“：呵呵，是的是的，老赖真的很可恶，两位也算是为人民做好事啊，张三哥和李四哥是吧？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的，一定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了，我老陶最敬佩您二位这样光明磊落的汉子，最讨厌欠钱不还的瘪三了，

张三说“：我看你是个识时务的，胆识也不错，陶先生是吧？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任何人的，你把焦石坤找出来，我们把他带到公司外面去，保证不影响你们公司正常工作，可你们要是包庇他，对不起了，见不到人我们不走的，我们收了咨询费了呀。”

陶江户连声道“；明白明白，我已经派人去找他，找到了立刻带到两位面前，那我去盯一盯，您二位现在这里喝点茶，休息休息，行吗？‘

李四道“：你去吧，不要玩花样啊。“

陶江户说“：不会不会。“说着，快速退出会议室，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了电脑，又闪入了总经理室，关上门。

陶江户打开电脑里的SKYPE软件，搜索到上川真二和我孙子鉴仁的地址，很快打了几行日语，发送给了这两个人。

很快的，我孙子发出了视频对话的请求，陶江户点了同意键，进到对话模式，发现董事长上川真二也已经在那里了。

真二看着画面里的陶江户，诧异地问“：陶桑，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陶江户用带着浓重的口音，却语法标准的日语回答道“：是的，董事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真二更惊讶了，瞪大了眼睛问“：你会说日语啊？刚才的信息也是你写的吗？太不可思议了。”

陶江户说“：其实从以前的公司开始，渡边桑就逼着我学日语了，我前后学了十四年的日语，如果一点也不会，才奇怪了，只不过我比较没有信心，虽然学会了一点点，可是一直不敢开口说，也不敢用日语写邮件和报告，害怕出错。“

我孙子也乍舌道“：简直是奇迹，我真不敢相信啊，你不是会一点点，你根本就是会啊。“

陶江户脸一红“：那是常务夸奖了，我真的学得不好，要不是事情紧急，我到现在也不敢用日语，可是这件事情找个一般的员工来翻译，我觉得不妥当，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孙子点头道“：确实，我和董事长看了陶桑的信息，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啊，流氓闯入公司，如果有什么人身伤害，或者财产损失，又或者被社会上不怀好意的人知道散布出去，说我们的高级干部烂赌欠钱，实在是不堪设想。”

陶江户报告道“：这两个要钱的人，现在还在公司坐着，如果我们不把焦石坤交出去，他们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真二关切地问“；没有人受伤吧？‘

陶江户道“：现在还没有。”

我孙子问“：那焦石坤人呢？他知道人家来找他了吗？话说，他是真的欠了赌债吗？那两个人会不会在污蔑他呢？‘

陶江户说“：那两个人拿着焦石坤借款合同的复印本，还有一些照片，我刚刚扫到电脑里了，我来共享一下桌面，您两位看看到底是不是焦经理，我的眼睛不太好。“

陶江户把早就存在电脑里的，建筑公司老板发给他的照片共享给了真二和我孙子。

我孙子怒道“：简直就是混蛋，我们公司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给公司找麻烦的，陶桑，你去香港出差，带他去干什么？带他去了，你也不看着他。他去赌钱，你真的不知道吗？“

陶江户叫屈道“：我真的不知道呀，我白天参加活动喝了很多酒，很早就睡觉了，焦石坤跑出去赌钱赌了一个晚上，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关于带他去香港的事情，那是入江副总一定要我带他去的，说他很快要升商品部部长了，让我带着去见见关系户。“

我孙子骂道“：入江这个笨蛋，又在自作聪明胡乱猜测，谁说过要升焦石坤当部长？莫名其妙。他人呢？你刚才发过来的信息说京西桑出差去了，那入江应该在公司吧，他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去对应？“

陶江户道“：入江副总看到那两个人后，就跑到店铺里去了，说是要去清点店铺的现金。”

我孙子大怒“：入江这是逃跑了啊？可恶。那为什么不去报警呢？”

陶江户说“：入江部长离开公司前，千叮万嘱不要报警，再说，香港的赌场也好，借钱给焦石坤的财务公司也好，还有今天来要钱的咨询公司，都是合法的，报警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把这个丑闻捅到社会上去，那就对公司不好了。”

真二充满不安地问“；那，陶桑啊，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呢？我刚当中国的董事长还不到一年，可不想抹花我的业绩啊。父亲会看不起我的。“

我孙子一拉真二的袖子，提醒道“：副会长，不要说这些。“

陶江户鉴貌辨色地道“：董事长，常务，那我来提案看看行不行？第一，我们要舍弃掉焦石坤才能保住公司，只要焦石坤跟公司没有关系了，那两个人就不能为难我们公司了。“

“不错，很对，说下去。“我孙子吩咐道。

陶江户继续说“：第二，必须去把入江副总找回来，让他出面去交涉，毕竟他才是公司第二把手啊，我虽然不怕危险，可是我只是一个营业部长，名不正言不顺，人家也不理我呀，这个事情，至少也要副总经理去谈判才行。“

我孙子冷笑道“：你去找入江，他敢去对应吗？他不是因为害怕才逃走的吗？“

真二和陶江户同时说“：那可怎么办呢？“

我孙子道“：稍等一下。“说完，拿掉了对话用的话筒耳机，跟真二在那里交头接耳地商量了起来，陶江户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从形体和表情上，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确实被吓到了，有些六神无主。

过了一会儿，看到真二一直点头，接着，我孙子和真二都又带上了耳机。

我孙子说“：陶桑，五分钟后，我会发三封人事令给你，抄送总经理，入江和人事部主管，第一封，焦石坤在出差期间参与赌博，又招惹危险分子到公司，危害公司的安全和声誉，即时开除。第二封，入江孝愁，在公司危急关头，弃岗逃跑，严重失职，解除他副总经理的职务，并记两次大过，暂时保留管理本部长的头衔，留岗察看。“

“第三封，陶江户，临危不惧，挺身而出，保护了公司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妥善处理了公司的危机，即日晋升为副总经理，并兼任营业本部长。“

“陶桑，这三封人事令都是即时生效的，不过，如果你解决不了问题，第三封人事令会马上失效。“

陶江户拍着胸脯保证道“；请常务放心，我老陶就算牺牲我自己，也会保住这个公司，绝对没有后患，清清楚楚地解决掉。“

陶江户从总经理室出来后没有多久，邮箱里就收到了我孙子承诺的人事令，他把焦石坤的那一张打印了出来，拿到坐着张三和李四的会议室。

“你去了那么久，找到焦石坤了吗？“张三问。

陶江户笑笑，不说话，只是把人事令放到两人面前，让他们自己看。

李四抬起头，用凌厉的目光盯着陶江户“：你这是去干这些了呀，好，果断，你们这个公司无情无义，手段狠辣啊。“

陶江户笑道“：李四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选择到公司里来找他，不就是要给他压力吗？如果我们是非不分地挺他，保护他，你们的目的也达不成啊是不是？开除他，让他感受到最大的压力，也是在协助你们啊。“

张三道“；你们开除了他，他不就没有收入啦，那还能还钱么？“

陶江户道“：张三哥，焦石坤在这里挣的工资，要多少年才能还上你们的钱啊，你这是说笑话呢。“

李四笑道“：这个人在这个公司挣的，恐怕不只是工资吧，也许工资只是个小头.”

陶江户点头称赞道“：果然是老江湖，真的懂经的，那我也不要对明白人说瞎话了，焦石坤现在大概跑回家收拾行李逃跑了，两位赶快去截住他才是道理，不管他在这里挣了多少，那都是小钱，他们家有房子，有车子，他还喜欢玩点古董什么的，那才是大钱，两位大哥继续留在这里也已经没有意思了，早一分钟抓住他本人，才是最高效的方法。”

说到这里，见张三和李四还是面色不善，陶江户从口袋了拿出了两个红包，塞了过去“：这个不是公司给的，是我代表工会给的，因为我们的前员工行为不当，给两位添了麻烦，我们表示一点歉意，也是您两位今天在这里坐了半天的辛苦费，不成敬意，请笑纳。”

张三和李四对视一眼，伸手把红包收了，站了起来，张三说“：你这个老哥可以的，不慌不忙，干脆利落，是个人才，要是这个公司不要你了，来找哥哥，跟哥哥一起混吧。”

李四笑着打了张三一下，说“：你又乱说了，这个人怎么可能失业来找你，这个人是公司的宝贝啊，公司一定会重用他的。”

陶江户笑呵呵地说“：过奖过奖，我借你吉言了，哈哈，我送二位，走好走好。”

陶江户把张三李四送出了公司，回头又来到管理部，管理部的众人正围作一堆，议论着沃珍芒邮箱里刚刚收到了三封惊天动地的人事令。看到陶江户进来，都用异样的眼光凝视着他，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

“小沃。”陶江户简洁地命令道“：打电话给入江部长，让他回公司吧，危险解除了。”

沃珍芒连忙答应“：是的，陶部，哦，不，不，陶副总经理。”

陶江户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