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之修仙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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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中)

“柳姐姐,这么久不见,我这一细瞧呀,发现姐姐你又更俏丽啦!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呀,可别忘了妹子我呀!”连思服见柳丝丝来了,上前抱着她的一边胳膊,动作亲昵极了。

“哟,不过是两个多月不见,这小嘴怎么跟抹了蜜似的?你可把你爹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十足十地学了过去,日后这客栈不愁没人接手了!”

柳丝丝捏了捏连思服的小脸,这才是十四五岁的姑娘家该有的幼滑脸蛋呀,不像她再怎么用粉遮,也还是看得出上了一定的年纪了。

“我才不要我爹的生意呢!我自己有生意!”

“那新推的梨酒是你酿的?”

柳丝丝也不惊讶,在她看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连老板那就是个生意精,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差不了,至于连思修,不是拜了那个左相为师么,当老师的难道还不会为学生筹谋?前程自然也差不了,再者,她眼见着这连家的底蕴也是不差的,年年知州组织商户捐赠军队时,连家虽不是最大头的,那也不是第二就是第三……

“对呀,才刚还想去找柳姐姐,请柳姐姐尝尝,为我提点意见呢!”

连思服都不想让家人点评了,家人总是带着偏爱的眼光,子女做什么都是好的,为求客观点,她也只能问问别人了。

“要我说,这味道自然是不差的,清甜易饮,适合女子饮用或者不胜酒力的男子,只不过,这名儿是不是得改改?就梨酒梨酒地叫,倒像是寓意不好的离酒似的,不管你是要走大户女眷的路子还是平民百姓的,取个寓意好点的名儿准没错!”

“也是,之前只是尝试卖一卖,等到正式卖了,肯定得有个正经的名儿,多谢柳姐姐的建议。”连思服闻言认真记下。

“哟你这就见外了,你以前也不是没帮过我的忙。”

柳丝丝浑不在意,当初她一死了男人被穷亲戚被二流子堵上门的时候,街坊几家就没少帮忙,如果不是街坊都热心肠、好说话,又不是那等占便宜的人家,她一个女子在如今的世道想要继续将布店撑起来,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儿?

连思服又催促了句:“二柱哥,快,柳姐姐要的醩鹅掌好了没?”

“哎,来了来了!醩鹅掌来咯!”

“嗨,你家的醩鹅掌真是没话说,两天不吃我就念得慌,越想就越想吃!”柳丝丝接过了打包好的醩鹅掌,又笑吟吟告辞了。

连思服送走了柳丝丝,想到柳丝丝好几年来都雷打不动点着醩鹅掌,不禁感叹道这道菜都快成她的专属菜了,有这么好吃吗?

眼见冯秀才坐在角落里,桌子上一如既往摆着一盘白灼菜心,连思服看向二柱哥,二柱哥悄悄指了指楼上,示意木家大小姐在二楼包间,连思服不禁暗叹了一声,这冯秀才可真是坚持。

又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啊,可惜的是,话本上的故事总是美好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结局也只能存在在话本上。

连思服径直走向后院,在院中梨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连思修做完了功课,见妹妹一直坐在院子里似乎在思考什么,便走了过去。

“妹妹在想什么?”

“哥哥,我刚刚好像发现经常来我们这吃饭的或者打包饭菜的,似乎都有一道专属的菜呢,像柳姐姐就爱点醩鹅掌,那个冯秀才和木家小姐都爱点白灼菜心,县令伯伯则爱吃芋头扣肉……就连云伯都爱在打烊后啃上两个蹄子呢!”

“柳老板生前最爱醩鹅掌,自他去了后老板娘便隔三差五地来点上一道,是吃也是思人。冯秀才家境贫寒,在村里教书为生,与木家小姐相识后,舍不得让大小姐去吃街边小摊,来这里只点的起一盘白灼菜心,后来两人被棒打鸳鸯,每个月都会来上这里你在楼上我在楼下点同一道菜,吃不吃倒是其次,只不过想表明你还念着我我也忘不了你互表心意罢了。”

“至于县令大人,爱让下人来打包一份芋头扣肉,则是因为县令夫人年纪大了牙口不好,适合吃这些比较软烂的肉。云伯喜欢啃蹄子,十多年前泗州城被敌攻破时,云伯的小儿子进了齐家军,刚好被分到了援助泗州城那批,就……他生前最喜欢吃的就是莫叔叔做的炖蹄子了。所以你看,他们喜欢吃的并不是食物,而是食物承载在背后的情感和记忆。”

连思修淡淡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我的梨酒又会成为谁的记忆……”

连思修摸摸连思服的头,“爹爹订的小酒瓶就快送来了,想好取什么名儿了吗?”

“还没呢,梨酒,梨……离?不离……不分离?归去来兮……不如归去?不如归来?哥哥,不如归来如何?”

“妹妹这是想卫风了?”

“想啊,怎么会不想,我期盼他能快点回来,今年的梨花满地之时他是赶不上回来娶我了,明年可否?后年可否?我也不知他何时能归来……那就叫不如归来吧,好歹是个念想。”

连年客栈近日推出了一种酒,酒名“不如归来”,别人因为这名还特地去问了,知道了就是先前卖了一时的梨酒,换了个好听的名儿继续卖了。

连思服还原以为这酒会在一些大户人家里才比较多人买,尤其是女眷,可没想到有许多壮年男子、中年男子、甚至老妇人、一些乡下婶子都进了客栈,点名要这个“不如归来”。

“我呀,不懂什么酒啊名啊的,只听人说叫什么来,还特地去问了老先生是个什么意思,觉得寓意好就来买,不说别的,就盼着我儿子能早点回来……战场上杀敌保家卫国我不拦着,可也只盼着他能平安回来……”

“嗨,谁说不是呢,这战争一起就是十多年,我与至交好友一别就是十多年,我都从青年长成壮年了,还是没等到我兄弟回来……”

“我是听说哪里的庙求的签灵验就去哪求,谁家的道观求的符能保平安就跟着去哪,我一个大男子都不信这些东西,可为了我弟弟可以平安回来,跟着我老母亲一起去求,老娘走了就换我自己去求……什么手段都要试过才行,万一有用呢!”

“这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

“唉……”

连思服站在队伍后静静听着众人的交谈,后又叫来二柱哥,说这些酒都用成本价卖给他们。

“还成本价啊?本来定的价钱连那个酒瓶子的本都收不回来……”

“算了,买这个酒的人都和我一样,都在等人回来,我不想赚这个钱,反正还有别的酒,我再卖别的酒就是了。”

二柱还想再劝,又见不远处的连父对他摇摇头,就应下改价这件事忙去了。

忙活了两个多月,连家一家这才回了村子去参加江家和白露的喜事。

连思服将在县城买好的一对金簪子用木盒装好,又放入自己绣的两条丝帕、两个荷包,绣样都是寓意好的鸳鸯戏水、并蒂连理枝等,细看了后没有遗漏,这才去白露家为白露添妆。

添了妆,连思服与白露闲聊了几句,见屋子里人实在是多,就告辞了。

白大丫眼角余光瞄见连思服走出了屋子,就手快地打开了连思服带来的盒子!

“哟!金簪子!还是一对儿呢!姐姐你这个小姐妹对你可真舍得!”

白二丫斜了一眼,嘴上却不住地磕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切……连家这么有钱才这两个金簪子,打发叫花子呢这是!”

“就是就是!”白三丫挤到白大丫身边,“二姐给我看看,白露大姐,你瞧你要嫁到地主家穿金戴银去了,肯定用不上这两个簪子,不如给妹妹我用了吧!”

“抢什么?给我一个!”

“哎呀别抢!这是我的!让我试试,你脸那么黑戴着肯定不好看!”

争夺间盒子掉落在地,里面的手帕和荷包都掉了出来。

“够了!你们都给我出去!”白露直接夺回了簪子,语气不善地赶人了。

“哟,大姐这是发达了看不起我们白家了?”

“还没嫁到地主家呢,就摆出少夫人的谱来了?打发谁呢这是?”

“哎呀如今李家可是不一样了呗,谁不知道两个月前李家发了个战争财变有钱了,哪里是我们白家这种泥腿子比得上的?”

白大丫白二丫白三丫是一个比一个毒舌,讽刺完了才你抓一把瓜子我搂一把糖果地走了。

白露气得直接大拍了一下桌子,吓得猫在角落里吃糖的李家贵大哭!

“哭什么哭!烦死人了!”

闻声进来的白母心疼地搂住李家贵,“心肝啊”“宝儿的”哄个不停。

“你这是何苦吓你弟弟?你弟弟日后是要给你撑腰的,没有娘家以后你在婆家受了气谁给你出气!”

“撑腰?出气?你们敢找上江家的门吗?”白露即使面对生母也暗露讽刺,她从来不对这些人抱希望,路都是自己走的,这些人不拖她后腿不吸她血就算好了的!

“怎么不敢?江家再有钱不过是个地主老财,我们狗剩以后可是要走科举当大官的!以后怕是反过来要姑爷巴结我们呢!”

“大官?就他?”白露嫌弃地看了一眼口水直流的李家贵。

“我怎么了?我也是你这种赔钱货可以指的吗?哼!”李家贵突然撞了白露一下,将手指拉扯着下眼皮“略略略”地跑出去了!

白母赶紧追出去了。

白露只觉得恶心,她不是没听说她继父跟着人在外做生意发了财,那又有什么用,也轮不到她用一分,甚至还贪图了她的彩礼!

她真的好恨这些人!

白露余光瞄到地上的木盒,和被人踩脏了的绣帕荷包,本来她也觉得心暖,可是被白大丫几个那么一说,她又觉得连思服实在太小气了,连家这么有钱就送这么点东西来,这就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也不过如此。

白露将指甲掐入手心,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再也不被谁看不起!

第二日吃过了江家的酒席,连家这才搬上一批酒,又晃悠悠进县城去了。

这夜,连思服沐浴过后回到自己房内,却感觉闻到一股什么腥味,连思服细细察看房里,以为有什么死老鼠,正举灯四处察看时,从屏风后突然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背后捂住了连思服的口鼻,并同时制住了连思服空出来的手!

连思服顿时将灯盏大力扔到地上,企图引起隔壁哥哥的注意!

银光一闪,男子将匕首抵住连思服的脖子!

“妹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连思修听到动静匆匆披上外衣,出了房门问道。

男子放开了捂住连思服口鼻的手,“没事……哥哥!我刚刚不小心撞倒了凳子……对了,哥哥,厨房里给你留了酒酿圆子做夜宵。”

“好了,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好的。哥哥。”

男子听着连思修走远了后,才扔下匕首,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连思服先捡起匕首,对准那好像晕过去的男子刚想刺上一刀,就又听见一堆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忙忙向她这边跑来!

连思服先开了门,见是举着菜刀柴刀的爹爹娘亲哥哥和云伯莫叔几人,顿时松了口气。

连母搂过连思服,温声安抚着女儿。

剩下的几人则是进了房间准备处理那歹徒。

莫叔与云伯准备抬出来,这时连思修捡起那男子掉出来的令牌,发现上面竟刻着齐家军的标志,连思修翻过来细看,“咦”了一声。

“这……这令牌上写着一个‘宣’字,还有这齐家军的标志,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齐宣本人还是抢了他令牌的探子了。”

连父闻言翻过那男子的面容,见看不出什么才摇头道:“我虽有幸见过齐城大将军一面,可齐宣却没见过……听闻父子两人长得也不像,不好判断。”

“看这伤也挺重的,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来,刚好老师今日进了城,去了老友那,我去接老师过来。”连思修提了个意见。

“也好,你老师毕竟见过齐宣,倘若真的是那就耽误不得,倘若不是我们几个人看着他他一时也跑不了。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