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洗脑上课
话说这司马牛回到家，把行李搁下，和家人一起吃过午饭，然后就精神抖擞地来到警察所报到。
这个警察所位于朱革镇的最东边，是一个独门老院子，正面有三间屋子，正中间是一间大屋，当作了警察所接处警的办公室。左边一间是马大河所长的办公室，右边一间是牛笑风探长的办公室。
正房两侧是一排东西厢房，东厢房留作警员用宿舍，西厢房则是专门用来关人、看人的临时“看守所”。
警所大门外有一棵数百年的大树，根深叶茂，一根粗大的树枝延展出来，树枝上挂了一口大钟，是警察所报警用的大钟，俗称“警钟”。
马大河和牛笑风在中间那间大办公室里接待了司马牛。只见马大河和牛笑风身着警服，端坐在椅子上，很像那么回事。
司马牛进屋后双脚打了一个立正，然后敬礼报告说：“报告长官，新警司马牛奉命前来报到，请长官训示！”
“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嘛。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马大河抬头望着司马牛问道。
“报告长官，我叫司马牛，‘糊涂村’人，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朱革镇人，今年20岁。”司马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司马牛？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死马牛’、‘死马牛’？姓‘死’，名‘马牛’？你这名字听起来实在是太怪、太不吉利了。这天下竟然还有姓‘死’的，还要‘死马牛’，哎。我说，你这不是在克我和牛笑风探长吗？”马大河所长听了司马牛的自我介绍，又看了看司马牛的入职介绍信，瞪大眼睛问道。
“报告所长，我不姓‘死’，我姓‘司马’。这‘司马’是复姓，名‘牛’，是我爹给起的，是希望我们司马家从此牛起来。要知道二千多年前，有一个叫司马迁的人，给后世留下一部历史巨著《史记》。还有一千多年前的司马懿、司马昭、司马炎，他们可都是历史上的大人物，声名显赫，其中司马炎还做了晋朝的皇帝。对了，还有‘司马光砸缸的故事’，你们听说过吗？”司马牛赶紧解释道。
“得得得，我没工夫跟你闲扯这些，无论你是姓‘死’，还是姓‘司马’，反正我听着别扭。这样，我以后就叫你小牛子。小牛子，你给我听好了，你能分配到这个警察所当警察，不，是当见习警察，那可是我跟朱县长大人好不容易搞到的名额。你要好好干，给咱们所争口气，千万别给我捅娄子。要是把差事办砸了，捅了大篓子，我也保不了你，到时候你就只能卷铺盖滚蛋了。”马大河所长这番话，算是对司马牛进行了训示。
“是，所长。我保证好好干，不给所里捅娄子，也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和栽培。”司马牛挺直胸脯回答道。
“那好，这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刚才说了，你们司马祖上出现过什么‘司马一’‘司马二’，‘司马前’‘司马后’的，都是些历史上的大人物，这再怎么说，你祖上也是做过皇帝的人，你既然拥有司马家族的血脉，甭管是直系，还是旁系，或者八竿子打不着，反正都带着‘司马’的名号，那你可千万别给你祖上丢脸啊。如今，你又是正经八百的省警校科班毕业，我们的警所就需要你这样有文化、有干劲的年轻人，好好干吧，小伙子。”马大河站起身来，也挺直胸脯仰头对司马牛说了一番鼓励的话。
“放心吧所长，我从小就想当警察，抓小偷、抓盗贼、抓坏人，多来劲啊。在警校学习时，校长也教导我们，一定要当一名好警察，除暴安良，保一方平安。好好干，当一名好警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司马牛继续抬头挺胸回答道。
“好，说的太好了。看来这有没有文化，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你这话我爱听。”马大河所长拍着司马牛的肩膀接着说：“小牛啊，不知你回家后听说过没有，最近这镇子上可有些不太平，半夜里经常闹鬼，有不少居民反映，这些鬼神盗贼非常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金银财宝偷走了，而且已经光顾好几家大户人家了。就在今天早上，镇子上一个姓赖的男子，昨晚和几个酒友喝酒时，说自己亲眼看见神秘盗贼的影子，结果今天早上就被他老婆发现死在家里了。你说这事邪不邪？”
“这事我已经听说了。上午在回家的路上，就听到不少居民在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对了，所长，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有线索没有？”司马牛问道。
“我和牛探长早上去看过现场了，这个赖姓男子的身体没有外伤，但是面部脸色、脸型都很难看，看样子是被吓死的。这样，这个案子从现在起，就由你接手，配合牛探长好好查查，这也算你到任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吧，能否破案，就看你这个‘科班’出身的警探了。”马大河所长说着话又拍了拍司马牛的肩膀。
“对对对。马所长说得极是。这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小子荣归故里，正是春风得意时，乡亲们可都直盼着你为民除害呢。放心吧，有马所长的英明领导，有我这个老探长亲自带着你，你很快就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等干出了一番成绩，就小子等着升官发财吧。哈哈哈……”牛笑风也在一旁附和着。
“是，马所长，谢，牛探长。我一定好好努力、积极肯干，尽快调查清楚，抓获那些鬼神盗贼，为民除害。”司马牛又打了一个立正，响亮地答道。
“哎吆，我的牛祖宗，小点声，小声点。抓、抓、抓，抓你个头啊，瞎嚷嚷什么，你这话要是被那些鬼神盗贼听见了，今晚还不把我的这个警察所给强拆了？”马大河所长一边用手帕擦着额头冒出来的汗，一边贼头贼脑往窗外瞧了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司马牛见马大河所长这个小心谨慎的样子，感到有些纳闷。天下哪有警察怕贼的？瞧把他吓得那个样子，亏他们还穿着警察制服，肩上还斜挎着盒子枪呢。
“所长，抓贼这可是咱们警察的正差。如何勘察现场，如何调查取证，如何布控抓人，这些我在警校都学过了，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在镇上好好调查调查，我一定能够把他们全灭了。”司马牛蛮有信心地说。
“就凭你？一个毛头小伙子？瞧你嘴巴上还没长毛呢，刚来两天就想得瑟？你的名字叫司马牛，我们叫你小牛，你就真的牛了？就你有能耐？你要是能抓住这些鬼神大盗，把他们全都灭了，那我和老牛岂不是都成了白吃干饭的？年轻人，做事要低调，要谦虚，没有我的正确领导，还有牛探长的言传身教，你想在朱革镇混下去都很难。我的意思你明白吗？”马大河数落了半天，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借机敲打一下司马牛——初来乍到，要懂规矩，别在警察所里干喧宾夺主的事。
“是，所长，我明白了。”司马牛一听马大河所长这话，就知道这马大河所长的话里有话，让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们在背后指挥，破了案、取得了成绩也是他们领导有方。
想想自己初来乍到，两个顶头上司都不是善茬，司马牛也不敢得罪他们，只能提醒自己谨慎小心，别撞了霉头。
“我看你小子还是没有全明白。牛角疯，不，牛笑风探长，你先给他上上课，好好给他讲讲所里的规矩，哪些事该干，哪些事不该干，如何把握分寸，如何处理好轻重缓急等关系，让他把这些规矩先记住了。整个跟一个愣头青似的。”马大河所长摇了摇头，让牛笑风单独给司马牛上上课，然后出了大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