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乌头汤方证

《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病历节，不可屈伸，疼痛，乌头汤主之。（10）

乌头汤方：治脚气疼痛，不可屈伸。

麻黄　芍药　黄芪各三两　甘草三两（炙）　川乌五枚（ 咀，以蜜二升，煎取一升，即出乌头）

上五味， 咀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内蜜煎中，更煎之，服七合，不知，尽服之。

本条论述寒湿历节的证治。历节病日久失治，关节肿大变形，疼痛乃必备症状。若加上寒湿留滞关节，经脉痹阻，气血运行不畅，故关节疼痛剧烈，不得屈伸。寒湿之邪，非乌头、麻黄则不能去，故方用麻黄祛风发汗宣痹，乌头温经散寒止痛；芍药、甘草缓急止痛，以利关节屈伸；黄芪益气助正；白蜜与甘草解乌头之毒，且能延长药效。诸药合用，为温经散寒止痛之良剂。

乌头汤可治疗寒湿凝滞，经脉痹阻所致的诸多痛证，如历节、痹证、肩凝证、颈项痛、腹痛、痛经等，涉及的疾病有类风湿关节炎、肩关节周围炎、腰椎间盘脱出症、坐骨神经痛、风湿性多肌痛、未分化脊柱关节病以及各种癌症的疼痛等。临证时注意随证加减用药，病在上肢者，加桑枝、秦艽；病在下肢者，加桑寄生、牛膝；若寒甚痛剧者，加草乌、桂枝；病久夹有瘀血者，加乳香、没药、全蝎、蜈蚣、乌梢蛇；兼气血两亏者，加人参、当归；寒阻痰凝，兼有麻木者，酌加半夏、胆南星、防风、白芥子；病久肝肾阴虚，关节畸形，酌加当归、牛膝、熟地、黄精等。

徐俊 ^［1］以乌头汤加味治疗风湿性多肌痛38例，药用制川乌10g（先煎），麻黄10g，黄芪18g，白芍15g，甘草10g，蜂蜜30g。若风胜者加羌活15g；痛以上肢为主加威灵仙18g，川芎10g；痛以腰背为主加杜仲10g，桑寄生15g，续断10g；痛以膝、踝关节为主加独活15g，牛膝18g。曹阳等 ^［2］以乌头汤加味配合小剂量强的松治疗成人斯蒂尔病21例，药用制川乌6g，生麻黄5g，白芍20g，生黄芪30g，制乳香12g，防己20g，雷公藤18g，生地20g，忍冬藤20g，白僵蚕15g，制马钱子2g，生甘草8g。结果：经2个疗程治疗后缓解15例，有效4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为90.48%。成润枝 ^［3］以乌头汤加味治疗未分化脊柱关节病32例，药用桂枝30g，白芍20g，制川乌9g（先煎1h），黄芪、当归各15g，白术、牛膝各12g，麻黄、炙甘草各6g，川芎10g。上肢痛甚加羌活；下肢痛甚加独活；痛处游走不定加防风；兼发热者加生石膏、丹皮；关节腔积液者加薏苡仁。结果：显效12例，有效18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为93.75%。

商某，男，56岁。1976年4月22日初诊。患类风湿关节炎3年余，手指足趾肿痛变形，畏寒乏力，脉沉细，苔薄白。证属历节寒湿证。治宜祛风除湿，化瘀搜络。方用乌头汤加减。药用：制川草乌各9g（先煎），生黄芪15g，净麻黄6g，全当归9g，细辛3g，生甘草9g，川桂枝9g，炒赤白芍各9g，桃仁9g，红花6g，蕲蛇9g，全蝎粉1.2g（分吞），纯蜜15g（冲）。稍有加减服30余剂。

5月28日二诊：足趾肿痛大减，手指肿痛亦轻，畏寒依故，脉沉细，苔薄白。阳虚之体，风寒湿瘀已有化解，仍守前法增减。药用：制川草乌各9g（先煎），生黄芪18g，净麻黄6g，川桂枝9g，北细辛3g，炒赤白芍各9g，熟附片9g（先煎），生甘草9g，全当归15g，露蜂房9g，全蝎粉1.2g（分吞），蕲蛇9g，纯蜜15g（冲）。稍有加减服20余剂。

6月22日三诊：足趾肿消痛止，手指痛止，畸形好转，脉细苔白。风寒湿瘀渐化，病久气血亏耗，前方加入益气养血之品。药用：制川草乌各9g（先煎），熟附片9g（先煎），全当归15g，川桂枝9g，北细辛3g，大熟地15g，炙黄芪15g，炒赤白芍各9g，炒川芎6g，鹿角片9g，全蝎粉1.2g（分吞），蕲蛇9g，纯蜜15g（冲）。14剂。（张伯臾医案） ^［4］

康某，男，27岁，1997年3月初诊。主诉：右骶髂关节疼痛10年，左骶髂关节疼痛1年。病史：10年前因剧烈活动而出现右骶髂关节疼痛，活动不利，经休息后可缓解。此后右骶髂关节疼痛反复，劳累及阴雨天加剧，并且反复出现双目虹睫炎，予强的松治疗好转。1年前伴见左骶髂关节疼痛，来本院查HLA-B27（＋），骶髂关节X摄片示“双骶髂关节面毛糙，局部骨质硬化，右骶髂关节间隙略增宽”。就诊时，患者明显腰骶部疼痛，活动障碍，晨僵4～5h，腰酸畏寒，舌淡红，苔薄腻，脉沉细。查体：双骶髂关节压痛（＋），双4字试验（＋），指地距16cm，侧弯10°，枕墙试验（－）。化验ESR54mm／h，CRP17mmol／L。诊为脊痹（督脉失温，寒邪凝滞）。治疗拟祛寒通络，益肾温督。先予：制川乌9g，生麻黄6g，芍药、黄芪各30g，桂枝、白术、防风、防己、鹿角片、狗脊各12g，杜仲15g，玄参30g，蜂房12g。14剂后，再予熟地15g，鹿角片12g，肉桂3g，桑寄生15g，独活、狗脊各12g，杜仲、怀牛膝各15g，川芎30g，当归12g，细辛9g，麻黄、白芥子各6g。连服1月。同时，结合局部中药饼剂外敷，药用：白芥子500g，生川乌、生南星各300g，冰片100g。辅以微波照射，每日1次，每次30分钟，30天为1个疗程。经治疗1个月出院时，患者骶髂关节疼痛明显好转，活动正常，晨僵消失，双骶髂关节压痛（－），双4字试验（±），指地距5cm，脊柱侧弯25°，ESR27mm／h，CRP4mmol／L。出院后继以后方治疗3个月，再予益肾通络之中成药巩固治疗，18个月后随访，病情稳定未复发。（陈湘君医案） ^［5］

［1］徐俊.乌头汤加味治疗风湿性多肌痛38例［J］.中国中医急症，2004，13（4）：230

［2］曹阳，汪寿松.乌头汤加味配合小剂量强的松治疗成人斯蒂尔病临床观察［J］.甘肃中医，2002，15（1）：54

［3］成润枝.乌头汤治疗未分化脊柱关节病［J］.山西中医，2006，22（3）：10

［4］严世芸.张伯臾医案［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181

［5］王政.陈湘君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经验［J］.辽宁中医杂志，2000，27（5）：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