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兄妹
严天诚从被抓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片刻
不断有警察来做询问笔录
每次的说辞他自己甚至都可以背下来了
只要自己坚持只虐待性侵过这三个女人
那自己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大不了进去几年
出来一样可以继续过他的肆意潇洒的日子
这么多年，能好好地活着
就是靠着这种游戏带来的快感
是的，他把它称之为“游戏”
窥视-捕猎-玩弄-虐杀
虽然游戏一直在不断重复
却让他像吸食毒品一样欲罢不能
身心愉悦，心理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江皓文透过玻璃墙观察着严天诚
看着这个被自己亲手抓到的变态
江皓文感到有些挫败和憋屈
如果再不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这个混蛋就会因为杀人未遂
只以虐待性侵定罪的话
可能只会判个几年□□
到时候出狱后像这种变态还会继续犯罪
这家伙反侦察能力一流
尽管一直让他不眠不休
换不同警员车轱辘式地审讯
但这孙子一直坚持最初的说法
只承认眼下的事情
对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我靠”江皓文骂了一句脏话
在桌子上重重地擂了一拳
“小吴，徐睿那边怎么样？”
“头儿”吴军把徐睿的笔录小心翼翼地放在江皓文面前
“您看看，和严天诚说的基本一致，
他只承认利用在药厂当采购员的便利
给严天诚提供麻醉剂
和帮严天诚将女人运到密林山涧，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他承认和严天诚的特殊关系吗？”江皓文已经快暴怒了
“他。。他。。肯定不承认啊，他俩是不是那种关系，
其实也没法证明呀”看着老大阴沉的脸色，
吴军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江皓文难得有这么生气地时候
难缠的主儿这几年他跟着江皓文也见得多了
但哪次像这次这样？
原以为按照白云川的画像
迅速圈定了嫌疑人
费尽心力地把嫌疑人抓回来了吧
在审讯这里却卡了壳
“老大你先别急，我换老谢再去审审这俩混蛋
说不定就有新突破了呢”
吴军拍拍江皓文的肩头
赶紧溜了
江皓文烦躁地摸出烟
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脑海里面苦苦思索着如何突破严天诚和徐睿的攻守同盟
“咳。。咳”叶枫捂着嘴巴
用手拂着空气里的浓烟
“江皓文，你是要制造生化武器呀，抽这么多烟”
江皓文灿笑着把烟掐灭
“被这案子给烦着了，抽根烟解闷儿都不行呀”
其实他还是有点怵他这妹妹的
叶枫走到窗边
把几扇窗户都打开
“哥，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儿了”
看着哥哥油腻的头发和好几天都没换过的衣服
叶枫很是心疼
“妈一直都叫你回趟家，
今天晚上没什么紧要事一定回去，啊？”
“今天估计也回不去，局里走不开，
你回去帮我看看咱妈就行了”
江皓文说着话，
眼睛却没离开过严天诚和徐睿的审讯笔录
“案子的事也急不来，身体要紧，
哥，听我的啊，今天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
再美美睡上一觉，说不定就有新发现了呢”
叶枫话里毫不掩饰的关心
让江皓文心里一热
“对了，晓楓，你跟云川那边情况怎么样？”
叶枫把今天去医院的情况跟江皓文汇报了一遍
江皓文的心沉到了谷底
凭着多年刑警生涯积累的经验
他隐约觉得这个案子处处都透着诡异
与一般案子不同
这个案子总让人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整个案件
他甚至怀疑
连严天诚和徐睿都是故意被抛出来的棋子
但幕后主使的真正目的和动机则毫无头绪
但他坚信
“雁过留痕”，是罪犯就会露出马脚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叶枫看到桌上的两份笔录
拍拍自己脑袋
“哎呀，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老白让我给你带句话来着”
说完附在江皓文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耳朵被叶枫说话呼出的热气包裹着
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气也不住地往鼻孔里钻
江皓文感觉自己有些意乱情迷
对于身边的这个女孩
在她18岁以前
他确实把她当做亲妹妹
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怜惜
一如20多年前
放学回家第一次见到的妈妈怀里的那个软软糯糯的她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对其他女孩完全没有感觉
唯有在面对她的时候
自己才会脸热心跳，心驰神往
他已经30岁了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但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幼稚得可笑
她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就会让他心津摇荡
她对他绽放的每一个笑容都能让他躺在床上反复回味
甚至她娇嗔地在他胸口捶上两拳都让他全身酥麻，通体舒泰
于是他借口方便办案住警局宿舍老是不回家
他是在逃避
逃避自己越来越炽热的感情
可是他每回一次家
每见着她一次
这种感情就发酵得越来越深厚
他怕终究有一天他不能再克制自己的情感
所以他宁愿远远地看着她
远远地护着她就好
如果可以
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护她一世周全
再也不让她经受那么多苦楚
“喂—喂”叶枫并没有注意到江皓文通红的耳根
和直勾勾的眼神
她伸开五指在哥哥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我话可是带到了，
审讯笔录我拿走了哦，我先撤了，
要不待会老白又得说我效率低下了”
“太好了，知我者云川也”江皓文回过神
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去吧，好好跟着白大神学习”
“切，什么大神呀，我看大神经还差不多
也就你妹我能伺候得了，我忍！”
叶枫翻着白眼走了
江皓文痴痴望着那个袅袅婷婷的背影
连续好几天的劳累都一扫而空
心里面又重新充满了斗志
刘梅其实站在门口已经有好一会了
要在以前
她肯定是风风火火放下检验报告就走
可现在她似乎很愿意就这样好好看看这个男人
在她的眼里
黝黑的脸庞
泛青的胡茬
宽阔的胸膛
还有那一身结实的肌肉
这个男人处处都充满了阳刚之气
虽然长相端正
可是因为职业的缘故
别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都或多或少认为她“有些不正常”
是呀，有谁放着好好地医生工作不干
非要跑到这里来整天与尸体为伴呢
自从那次在医院和警局的“联谊会”上见到了他
那个在会上侃侃而谈，活力四射的刑警队长
她的心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不仅仅是被他的英勇事迹所折服
更多的是他填补了自己长久以来内心的空缺
所以她苦苦央求自己的父亲
S市的组织部长
将自己从医院调到市局的鉴证科
离他越近
越让她沉迷
连她母亲都奇怪
自己性格古怪的女儿自从当了法医
脸上笑容却是越来越多了
可是她并不急于表白
她就喜欢这种为了共同的理想
相互扶持，携手共进的感觉
“江队”刘梅脸上带着些许红晕，
轻轻地把资料放在江皓文面前的桌上
正在沉思的江皓文抬头一看
素白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正望着他
“小刘来啦”江皓文拿起资料仔细看着
刘梅不时在资料上指点着
江皓文的眼光就落在那只细白的手上
手指白皙修长
手背上的血管甚为纤细
刘梅身上有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
“江队”波澜不惊地声音“经过和技术科联合协作
我们以近两年的女性失踪人口为突破口
比对了上百份DNA数据，终于把无名女尸的身份确定了”
刘梅把另外一份报告递给江皓文
“你看，原来她就是半年前失踪的阮小妹，这是她的户籍资料”
“太好了，太好了！”江皓文兴奋地一把抓过刘梅的手
“你的报告来得太及时了，不过太辛苦你了”
江皓文看着刘梅眼中的血丝
深知这份报告来之不易
近两年的失踪人口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每次有案子
刘梅都是即使不眠不休也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不用多言
他们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默契
刘梅把手往外抽，
脸上升起两朵红晕
“江队，我早上饺子包多了，
给您带了点，你趁热吃吧”
刘梅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留下江皓文呆呆地看着桌上静静躺着的饭盒
打开饭盒
食物的香气让这个刑警队长暂时停止了发呆
江皓文一口气把饺子消灭个干干净净
打着满足的饱嗝
江皓文想的依然是案子的事情
现在“10.20凶杀案”的两名女受害人的身份都确定出来了
他相信案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眼下按白云川教的办法先解决严天诚和徐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