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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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齐国使酒醉殒命 齐小白北杏会盟

南宫长万弑君,宋国众公子纷纷出逃,南宫凭勇力拥立听话的公子游为新的宋公。

稳定好局势,齐东作为周室成员,要去祭拜先天子、朝贺新天子。子祁父、南宫长万打算一起护送齐东去成周。这时候,传来消息:外逃的宋公子御说借曹国军队打过来了。南宫长万觉得公子御说只是一个流亡公子,曹国也是小国,必定不堪一击,也就不想理会。怎奈宋公游胆子比较小,请求南宫长万留下,以阻挡公子御说。南宫无奈,只好留下,让子祁父护送齐东去成周。

面对来势汹汹的公子御说,南宫长万派出南宫牛、猛获迎战。结果宋师临阵倒戈,南宫牛被杀,猛获逃亡卫国。

曹师从四面八方杀来,很快就攻进宫殿,宋公游被杀于殿上。南宫长万见大势已去,便回到家中,带上自己的母亲,往陈国去了。长万走的时候,很多人都发现了他,但是慑于南宫长万的武力,没人敢出面阻拦,只是目送着他去了陈国。

南宫长万来陈国本来是打算找陈完的,然后再赶去成周与齐东汇合。然而陈完送桃花夫人去息国了,南宫长万只好先去投奔陈侯杵臼。陈侯杵臼倒也热情,接待了他并将他们母子二人安顿下来。

没过几天,陈侯杵臼邀请南宫长万进宫饮酒。南宫也是爱酒之人,拜别母亲就进陈宫来。

陈侯杵臼说道:“南宫将军勇力天下第一,今投我陈国,实属敝国荣幸!来,陈杵臼敬南宫将军一爵!”就这样,陈侯杵臼领爵,一众人敬南宫长万。南宫也不含糊,举起酒爵,仰起头,一饮而尽。

陈侯杵臼接着说:“南宫将军来陈国数日,直到今日杵臼才为将军洗尘,实属寡人照顾不周,我自罚一爵!”言毕,陈侯杵臼又是一饮而尽。

南宫长万耳听陈侯杵臼说完话,又眼见他饮了酒,赶紧说道:“陈侯言重了!我自宋国奔难而来,蒙陈侯不弃,收纳、安顿南宫母子;今又设宴款待,南宫感激不尽!此爵,当敬陈侯收留之恩!”言毕,南宫长万一饮而尽。

陈侯杵臼见状,哈哈大笑,直说南宫“好酒量!”,接着,他又拍一拍手,一众美艳女子闻声而出:原来是舞姬,他们以陈侯杵臼掌声为号,翩翩起舞,以舞助起兴来。只见十几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身着舞衣,伴随着鼓瑟之音翩翩起舞……

真可谓:

杜康液、琼浆汁,

一爵一樽解千愁。

情谊深、爱意浓,

千杯万盏不尽兴。

三杯酒下肚,美女舞在前,陈侯杵臼、南宫长万不觉脸已热、腮已红。陈侯杵臼高兴之余,索性撤了酒监。没有了酒监的约束,众人喝起酒来也就随心所欲,说到兴致处三樽进肠,聊到高潮时五爵穿肚。

陈侯杵臼给自己和南宫各挑了两个女子陪伴。又过了半个时辰,陈侯杵臼酒劲发作起来,渐渐睁不开双眼,最后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南宫长万还算清醒,见陈侯杵臼如此形状,忙让人送他入殿休息,自己则继续一边饮酒一边观舞。

几个喝了酒的女子见陈侯杵臼不在,也渐渐胆大起来,直接来到南宫跟前跟他索酒喝。南宫见状,不但不制止,反而越加兴奋:凡是索酒的舞姬,都给了两樽。

没过多久,殿上的酒已经喝光了,南宫就让人继续从后殿库室往这里搬,这并不算僭越,陈侯杵臼开席前就嘱咐过的。

南宫长万人高马大,酒量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就算喝到这个节点,也只是微醉罢了。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个索酒的女子不胜酒力,倒在地上睡着了。南宫看了看她们,又喝了一樽酒,笑道:“女子酒量,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领舞的女子停下来说道:“南宫将军,适才两个姐妹是舞姬,不胜酒力是常事。但是,将军说‘女子酒量不过如此’就有失偏颇了!小女子斗胆,愿意与将军在酒量上比个高低!”

南宫一听,高兴不已,连说“好好好”。接着,两人连干十樽,依然意犹未尽。在喝第十一樽的时候,领舞女子浑身燥热起来,借着酒劲索性脱了外面的衣物,只剩下贴身的亵衣。

喝了酒的人嗅觉会更灵敏,舞姬的这个动作,让南宫嗅到了女人特有的体香。南宫使劲嗅了嗅,这种香味顺着他的鼻腔进入体内,进而在全身扩散……只见他一把拉过舞姬揽入怀中,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一个女子在力气上怎么是男人的对手,而且还是一个勇力过万人的男人!

书生有言曰,既然无法挣脱,那就尽情享受。

此女子似乎领会了书生的人生哲理,干脆与南宫挑逗起来。男人这东西,见不得欲拒还迎,更抵不住投怀送抱,南宫又不是展获,做不到坐怀不乱。两人你来我往,完全不顾及,也来不及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周礼成,快意过,南宫继续饮酒,舞姬依然起舞。

南宫酒量不同凡响,其他方面也必定非一般人可比。少顷,他兴致复来,只不过要换一个人,要寻找新的感觉。舞姬常为公室献舞,这样的场面经常遇到,也就不算新奇了。南宫一夜三御舞姬,顿时在舞姬中成了神一样的人物,就像当年舞戟成名一样。

南宫在这一瞬间恍惚了,仿佛飘飘然升到了天上,又站在陈宫之上俯瞰大地。南宫手中还端着一樽酒,边喝边看夜幕中的同样饮酒的自己。夜幕中的南宫倏忽间到了临淄角试场,一举击败历山派、九州会其他国使,夺得齐国使的尊位;俄而又在长勺击败了曹刿,带领齐师直入鲁地;转眼间又在乘丘万军中抓住了鲁侯同的金仆姑,鲁侯同被踩在脚下苦苦哀求放过;接着哀求的鲁侯同变成了宋公捷,正在指责南宫跟他抢猎物,南宫一点也不忍他,一戟过去,啪啪啪,三个脑袋落地,除了宋公捷的,还有仇牧和华督的……

南宫越来越自在,夜幕中的自己却慢慢地消失了,整个世界也开始晃动起来,晃的他脑袋都有些晕。南宫想舒展下手脚,却发现用不上什么力气。他连续试了好几次,手脚依然动弹不得,似乎是麻木了。

南宫一开始并不在意,认为一会就好了。然而这种手脚的麻木感却越来越真实,他隐约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南宫又试了一次,这一次,不但感觉手脚被束缚住了,而且还感受到了颠簸感。

南宫长万开始惊恐起来:莫非是有人趁他酒醉绑了他?还未及多想,他就听到有人说话……

“他在动,可能是酒醒了!”说这句话的人明显有些害怕,声音都颤抖了。

“他要是真醒了,就打断他的手脚!千万别让他跑了,我们也好给宋国人一个交代!”另一个声音说。

“打他!打他!!”又是几个人的声音齐声说。

南宫心内一惊:“果然!有人趁我酒醉绑了我!”南宫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舌头动弹不得!原来,嘴里早被塞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南宫就感觉到右脚踝处钻心地疼。还没适应这个疼痛,左脚踝和右手臂也传来了阵阵疼痛感!金属碰撞在血肉之躯的声音此起彼伏,疼痛从身体各个部分传来,南宫长万已经分不清楚哪里疼痛,更听不清那些人边打自己边说了些什么。

原来,就在南宫长万到达陈国的第二天,刚坐上国君之位的宋公御说就派人给陈侯杵臼送来了大量的珠宝财物,请求他把南宫长万送回宋国。陈侯杵臼贪财,便答应了宋公御说的请求。他也知道南宫勇力过人,要想拿下他,不能硬来,须想些办法才行。于是,陈侯杵臼假意邀请南宫长万进宫饮酒,又暗地里嘱咐舞姬轮番进酒。南宫酒量超群,陈侯杵臼和舞姬源源不断地劝酒,过了两三个时辰,南宫才勉强有些酒意。陈侯杵臼嫌单纯劝酒太慢,又让舞姬故意讨酒喝,借以挑逗南宫,进而加速他醉酒。果不其然,南宫在三御舞姬后酒劲发作,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早已埋伏在宫里的兵士,用犀牛皮把南宫包裹起来,然后抬上马车,再用麻绳勒紧,连夜送回宋国。

快到宋国的时候兵士发现南宫长万醒了,出于畏惧南宫力量的原因,兵士们干脆打断了他的手脚。宋国兵士也看到了从陈国来的马车,又见陈国兵士在抽打马车上的人,便加入进来。他们更狠,不但要打断南宫手脚,还要砍下来剁成肉酱!就这样,不过半个时辰,人高马大的大力士、九州会齐国使南宫长万就变成了肉酱,他的母亲也随即被处死。

宋公御说为了警示臣下,还把已经变成肉酱的南宫长万煮熟了分给所有的宋国贵族吃,让他们知道弑君的下场。

消息传到成周,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齐东和子祁父悲痛不已,然而也无能为力。新天子胡齐是子颓的哥哥,因此子颓从王子变成了王弟。

也许是先天子的驾崩对子颓打击过大;也许是九州会两次协助齐侯小白伐鲁都失败了;也许是子颓不但没能拉拢成功宋国,还折损了南宫长万这个齐国使的。子颓对九州会事务没有了多少兴趣,在把会内事务交给齐东后,转而开始对养牛感起兴趣来。

百里奚离开小白后,还没有找到合适地方可以去。听说子颓喜欢养牛后,百里奚高兴地拉着蹇叔一起来投奔子颓。

子颓端坐于殿上,问了百里奚几个养牛的问题,百里奚对答如流。子颓很是高兴,又问了百里奚之前的经历。当得知百里奚曾经多次打败过康黑臀后,子颓更是一阵高兴,略作思考,直接任命他为新的齐国使。

消息传出,九州会内外竟无人觉得不服气:百里奚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能胜任齐国使这个职位。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齐侯小白派来朝拜的使者还在成周,任用百里奚为齐国使,也就是九州会对齐国的再次示好。

话说回来,齐国使者到成周所为何事呢?不是别的,正因为宋国刚刚内乱,新君御说没有得到周王室承认,管仲就建议小白请求周天子会盟。

新天子胡齐听了齐国使者的话后很高兴:在这个时代,有事还能想起天子来的诸侯很少了,自己刚继位,齐国就来请求会盟,这是个好事。但是天子胡齐也自知组织会盟能来的诸侯也不多,索性把会盟交给齐国:会盟成功了是天子之威仪使然,会盟不成功那就是齐国做事不力。

当然,天子胡齐的回复也在管仲意料之中,他自然也有筹划。使者回到齐国,除了带来天子胡齐的答复,还有百里奚任齐国使的消息。

管仲略作思考,对小白道:“既然九州会示好,不如一道邀请九州会参加会盟。九州会也算是天子的准代表,同时也是江湖的派别。有江湖派别,就也请历山派,在我中国,有名的也就这两个。”小白听后,完全同意。

这次会盟邀请了宋国、鲁国、陈国、蔡国、邾国、卫国、郑国、曹国诸国,实际只来了宋国、陈国、蔡国和邾国。五个诸侯国与九州会、历山派会盟于北杏。

九州会会尊子颓侍弄着他的牛,派了新任齐国使百里奚、齐东、鲁国使子祁父、宋国使曹仲、楚国使楚雄一干人参加;历山派则是泺泉堂主赢伯栋、夏荷堂主妫叔才、垂柳堂主妊季俊、泰山重华堂主姒伯徒、都君堂主姜仲马、冯绪堂主姬叔空、苍梧堂主姚季寇等全体出动,只留了几个弟子留守历山、泰山。

五国诸侯,俱集于坛下;九州会、历山派是江湖派别,无权参加会盟,只作为宾客观摩会盟。

只听小白拱手告诸侯道:“王政久废,叛乱不止。寡人奉天子之命,会群公以匡天下。今日会盟,必推一人为主,权有所属,尊卑有序,才可以布施于天下!”

诸侯议论纷纷:想推选齐侯小白为盟主,可是宋公御说爵位比齐侯小白高,如此则有悖周礼;想推宋公御说为盟主,然而他是新立国君,这个国君之位还是多亏齐侯代天子确认,推他为盟主也不妥。

诸侯正在为难之际,陈侯杵臼说道:“天子之命,意在齐侯,谁敢取代之?宜推齐侯为会盟之主。”

诸侯听了,都说道:“非齐侯不堪此任,陈侯之言是也!”齐侯小白再三谦让,然后登坛,宋公御说随后,陈侯杵臼次之,蔡侯献舞再次之,最后是邾子(邾国爵位是子爵)克。排列已定,鸣钟击鼓,诸侯先往成周方向行礼,然后交拜,叙兄弟之情。

鲍叔牙捧约简,读道:“齐小白、宋御说、陈杵臼、蔡献舞、邾克,以天子命,会于北杏,共尊王室,济弱扶倾。有败约者,列国共征之!”诸侯拱手受命。

是夜,九州会欲仿照诸侯北杏会盟,与历山派制定盟约,然而九州会尊不在,齐东年幼,百里奚新任齐国使,一时无人代表九州会;对历山派内部而言,一来大部分堂主还记恨九州会攻占历山之事,二来历山派掌门之位空悬,赢伯栋与姒伯徒均有意角逐掌门之位,无意会盟,因此也不会去搭理九州会的提议。

齐侯小白总觉得齐东有些眼熟,有种特别的熟悉感。几年前的临淄角试也没机会细细相问,这次会盟难得有点时间,赶紧让管仲请齐东并百里奚到账内一叙。

百里奚志得意满,多年奔波终获回报,担任了齐国使这个九州会中最重要的国使之位,虽然没有爵位,也无食邑,但比起之前来说,算是大进步了。听得小白邀请,便与齐东一起来到小白帐中。

故人相见,免不了叙旧饮酒,酒过三巡,由鲍叔牙陪酒百里奚之后,小白才有了机会与齐东相对。

小白拱手道:“几年前曾在临淄有幸见过殿下,斯时小白忙于角试,未曾专程拜会,还望殿下见谅!”

齐东道:“齐侯忙于政事,乃为国操劳之举;周室王子多如云,若非会尊提携,则不会有幸见到齐侯,齐侯如此说,太过拘礼了,不必多礼!”

小白听了,哈哈大笑道:“殿下年纪虽小,却见识非凡!小白一直想向殿下请教下江湖之事呢!敢问殿下师从何人?与先会尊子仪又是何关系呢?”齐东听到这里,一阵紧张:他觉得齐侯小白似乎与子仪有仇,所以才问子仪与自己的关系;但又觉得小白眉宇间有些亲切,似乎只是好奇问问。齐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是和盘托出原委还是不予回答。

齐东正在踌躇不定之时,护卫禀报道:“禀国君,蔡侯求见!”小白一听,赶忙放下齐东,对帐外道:“请蔡侯进帐!”

蔡侯献舞进帐,望见百里奚、齐东等人也在,略有些犹豫。

小白见状,知道蔡侯献舞有顾虑,遂说道:“蔡侯不必见外!百里先生、王子东都是我的故人,来,为蔡侯备酒。”侍从端酒而上,蔡侯献舞举爵而饮,几次似有话说,又咽了回去。

百里奚已经察觉蔡侯献舞当着自己的面不方便说话,赶紧作揖道:“承蒙齐侯款待,百里奚不胜酒力,要先行告辞了!”

齐东年龄小不饮酒,本就坐着无趣,也趁机告退。小白应允,命人送齐东、百里奚二人回帐,又暗中转告齐东,让他侧帐稍坐,有话要告知。齐东碍于礼节,也不好拒绝,只得跟着侍从来到了侧帐。这侧帐紧挨主帐,主帐的声音也能听个大概。齐东心生好奇,想听听蔡侯献舞到底会说些什么,于是靠近主帐偷听。

蔡侯献舞道:“上国乃大邦,今齐侯您又充当盟主,承天子命而会盟于此,真有太公风范!然而献舞有辱,欲一吐为快,还望齐侯主持公道!”

小白惊讶道:“上国所谓何事?且慢慢道来。”

蔡侯献舞面部似有为难之色,又思忖片刻,咬牙道:“三年前,献舞与息侯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哪知这息侯怀恨在心,竟然串谋楚国坑害了献舞。楚国假意进攻息国,息国向我蔡国求救,献舞亲带兵士救援,却中了楚国的埋伏,全军被俘。虽然我侥幸保存了性命,但是每次想起这个屈辱,内心还是非常愤怒。”

小白听罢,默不作声,心里想道:“你这蔡献舞,你的那些事还好意思说!息侯设计楚国攻蔡,还不是因为你调戏了息侯夫人。息侯夫人与你蔡侯夫人均是陈国公主,息侯夫人省亲经过蔡国,入蔡宫本是为了与蔡侯夫人共叙姐妹之意的,却不想被你调戏了。你好意思说,我还真不好意思拒绝你。”

齐东听了蔡献舞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这息侯太小人了!为了一点小误会,竟然联合楚国坑蔡国!齐侯会盟于此,定能主持公道,怎么蔡侯讲完齐侯就默不作声?难道是不愿意帮蔡侯?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齐东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有兵士来报:宋公不辞而别,回国去了。

小白一听,顿时有些慌神,忙借口要去追宋公御说送走了蔡侯献舞,又赶紧叫来管仲商议对策。

管仲说道:“君上莫慌,宋公逃盟,追之无益,不如请王室伐之,乃为有名。然事更有急于此者。”

小白道:“何事更急于此?”

管仲答道:“宋远而鲁近,且周鲁同宗,不先服鲁,何以服宋?”

小白问道:“伐鲁何以谋?”

管仲笑答:“济水东北有遂国,乃鲁之附庸,国小且弱。若以重兵压境,遂必下,鲁定悚惧。然后遣使责鲁不盟之罪,再通信于鲁夫人。鲁夫人欲亲厚于娘家,必极力怂恿鲁侯求和。届时,鲁侯内迫母命,外怵兵威,必将求盟。待其来求,顺势许之。接着移兵于宋,宋国必将赔罪。”

小白抚掌而笑:“仲父之计甚妙!依计行事!”

遂国小兵寡,齐师一鼓作气将遂国纳入版图,又三次出击,击败鲁将曹沫,夺得了汶阳之地。

鲁侯同闻得前线败兵,又得鲁桓夫人之嘱“宜盟不宜战”,心下踌躇:上两次败齐,犹如昨日,鲁国上下齐心;此次齐国小胜三次,竟和声大于战!

展获看出了鲁侯的心思,上禀曰:“前者齐师轻敌,且行不义之师,鲁国犹可一战;此次北杏会盟乃奉天子之命,君上未去会盟,于理有愧;且管仲治齐,兵有节制,战未可知。不如请和,齐侯必不再追究,结睦邻之邦,乃君之功也!”曹刿也赞成展获所言,鲁侯同遂听之。

齐鲁两国在柯地会盟,九州会、历山派同去。

柯地旌旗招展,兵卒精神饱满,场面宏大,气氛热烈。小白从东边台阶拾阶而上,鲁侯同沿西边台阶逐级升帐,两位国君拱手行礼,先盟兄弟之谊,后叙甥舅之情。台上有序进行,台下融洽热闹,齐师整齐划一,鲁师进退自若,九州会各国使颔首称是,历山派各堂主抚掌而笑……

突然,台下一大汉手提匕首,快速上了台,径直走到小白面前,左手扯住小白衣袖,右手擎着匕首抵住小白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