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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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烛之武大放异彩 公子突回郑复位

重华殿的庆祝还未开始之时,康黑臀就接到紧急书信。

他避开众人,展开书信,其内容略为:

“晋国使:惊闻汝去历山,归期未定。历山之事与本会无甚关联,宜从速回周助郑公子突复位,此本会之要务。

若遇王子东,宜一并回周。

子颓”

康黑臀阅毕,稍作思考,看了看墨穗,不禁眉头皱了皱,但依然拿着书信去找齐东。还没走到齐东面前,就被警惕的墨穗挡住了去路,齐东也乖乖地躲在了母亲身后。

康黑臀见状,无奈地说:“孤竹国使,我并无恶意,这是会尊的急信,你一看便知!”康黑臀说着,便把书帛递给了墨穗。

墨穗一边怀疑地看着康黑臀,一边接过书帛。阅毕书信,墨穗犯难起来:眼见着就可以带着齐东见到小白,如果这次按照书信所说让齐东又去了郑国,归期又是遥遥无期。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先带齐东回临淄,郑国之事,能不去就不去。

墨穗待齐东看完了书信,柔声的问他:“东儿,子颓的信看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齐东想了一会,说道:“既然会尊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吧。娘亲是不是不愿意我去郑国?”

墨穗笑着说:“娘亲怎么会不愿意呢,东儿想去哪就去哪。只不过眼下我们已经到了历山,这里与临淄不远,你和你父亲从未相见,是不是应该先去见过父亲再做打算?”

齐东心下想道:“我早就想去郑国看看,至于去临淄的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再说我与父亲从未谋面,根本谈不上有感情。但如果拒绝了母亲,母亲难免心伤。”

正不知如何回答母亲时,重耳过来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齐东弟弟,快说来与我听听吧!”

齐东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去郑国的事……”

康黑臀连忙阻止道:“王子东,不可!这是会内之事,不宜告知外人!”康黑臀说这话时未免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敢正眼看狐偃的表情。

狐偃见状,倒也知趣,拉着重耳就走,边走边说:“王子东有要事,我们不适合参与……”

重耳也是懂得分寸的人,听到狐偃如此说,也就顺势跟着他离开了。

墨穗见重耳走远了,再次问齐东的意思,齐东只得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墨穗还想继续劝,康黑臀却开了口:“孤竹国使,你的心情我理解。然而王子东在九州会内地位尊崇,会尊见楚雄回去他未归,我若再回去他还未归,会尊会怎么想?再者,王子东已经十三岁,不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还得他自己做决定。”

墨穗对康黑臀素来没什么好感,他的话自然是劝不动自己。然而,墨穗不知怎的想起了聂兕,这个人就是因为郑祖庭太过溺爱,到头来背叛历山派,在江湖上沽名钓誉。想到此,墨穗改了主意,可以让齐东去郑国,但有个条件:得她陪着。

墨穗将孙阳托付给了历山派,便与齐东、康黑臀一起启程赶往郑国。陈完则暂时留在了历山派,重耳、狐偃、晋国四贤在历山多逗留了几日才返回晋国。

墨穗、齐东、康黑臀几人到了郑国别都栎邑,子颓已经早一天到了这里。

墨穗留在客栈,齐东与康黑臀去见子颓。子颓见两人进来,对早已等待的九州会众说:“诸位,王子东与晋国使到了,这样的话我们九州会所有的国使都到齐了。我来说说这次来郑的事情:站在我旁边的是郑国公子突,然而这个称呼不妥当!为什么呢,因为十七年前公子突就已经是郑国国君了。那时候郑国权臣把持着朝政,公子突不得已放弃君位来到栎邑。当下,我们就要汇集栎邑守军和九州会的力量一举攻破新郑,夺回君位!”

公子突话不多,只是说了一点客套话。双方约定,翌日卯时集结出发。

当夜,子颓举行宴席,宴请众国使。子颓带了三爵酒,便匆匆离开了。各国使推杯换盏,喝个痛快,全然忘却了明天还要行军之事。齐东还不能饮酒,甚觉无趣,待子颓退席后就回客栈去了。

回客栈路上,齐东又觉得这样离开有些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也说不出来。“还是去找会尊说一说吧,对,找会尊去!”想到这,齐东径直去了子颓住处。

刚到门口,就听到门内有声音:“会尊,明日进攻新郑,我们可有章法可遵循?”门内一个声音问道。

齐东听到打仗还要有章法这个事情,顿时来了兴趣,又担心自己敲门打断了这个“章法”,索性在门外偷听了起来。

“跟着公子突打就是了,要什么章法?”这是子颓的声音。

那个声音又说:“会尊,打也要有重点,打哪里不打哪里,怎么打才能以少胜多,这都是有讲究的。”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打?”子颓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个声音接着说:“我们硬打,恐怕不妥,毕竟公子突打了十七年了都没打下了,就算加上我们这些人,也未必有效果。当然,不是说我们战斗力不行,咱们九州会各国使武艺高强,敢拼敢冲……但是,咱们人数太少,再能打,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如果我们能俘获对方一个将领,然后让这个将领去杀了或者拿下郑伯,这样就十拿九稳了。”

齐东正在咂摸这个人说的“章法”,却被一声“哞”的叫声吓了一跳!原来,子颓屋子里还有一头牛!子颓一定是提前回来侍弄这牛了吧!听到牛叫,子颓也很高兴,轻轻抚摸了下牛的脑袋,并未理会那个声音说的什么。

那个声音有些急了,说道:“会尊,我刚才说的您听到了吗?”

“哦”,子颓随意应付了一声,接着说,“烛之武呀,你就是个乡卒,我能见你,已经是殊荣了。至于你说的嘛,公子突自然是想得到的,不用你操心了。”子颓说这话时,头也没回,一心只扑在了他的牛身上。

齐东暗暗想道:“这个人叫烛之武!似乎有点印象,当年就是他绊住了康黑臀的马腿。只不过职级太低,乡卒,连邑司都不是。要是给他个机会,也许他真能建功立业……”

这个时候,齐东又听到子颓说:“你回去吧,明天跟在国使后面好好打就行,要是能够冲锋在前,捉个将领,我给你提到邑司,怎么样?”

烛之武连忙摇头道:“会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怎么才能帮公子突……”

子颓有些不耐烦道:“还不退下!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齐东觉得是时候了,便敲起门来。子颓听到敲门声,给烛之武递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开门后,齐东见烛之武满脸通红,知道是他急于想表达自己想法而被拒之故。齐东不露声色,行礼毕,又跟子颓寒暄了一会,才转到刚才的话题上:“会尊,我看门口这个人满脸通红,似乎有话没有说出,憋出了如此光景。这是何故?”

子颓时不时看看那头牛,方才寒暄时已经前言不搭后语,待听到齐东问起烛之武的事情,就含糊道:“没什么事,烛之武啊,你退下吧!”烛之武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拱了拱手,就要出门去。

齐东叫住了他,然后对子颓说:“会尊,我见您比较繁忙,不如让我代替会尊来听听烛之武的想法吧。毕竟,替会尊分忧,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子颓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甩了甩手,自顾自侍弄牛去了。齐东让烛之武讲述他的“章法”,自己假装没听过一样又听了一遍。

齐东有意再试试烛之武的能力,便说道:“既然你对行军多有研究,那么对人的了解也该很深入了。”

烛之武回答:“凡是涉及到作战的人,多有研究。”

齐东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就说说你对公子突的了解吧。”

烛之武正了正衣服,说道:“公子突是郑庄公的儿子,未做国君前就很得郑庄公赏识。有一次,山戎侵略郑国。郑庄公担心打仗时山戎从后边偷袭。公子突说,派遣一些兵士,和敌人一接触就赶紧退走,设下三批伏兵等待山戎。戎人性格轻率,贪婪而不团结,打赢了抢东西互不相让,打败了互不相救。走到前面的戎人见到有财物、俘虏,必然一意前进哄抢,前进的话就会遭遇伏兵,必然赶快奔逃;走在后面的戎人定不去救援,山戎就没有后继者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得胜。郑庄公听从了公子突的意见,果然打败了山戎。”

齐东听罢,觉得烛之武能讲出公子突做公子时的故事,确实是下了很大工夫的,便对他深感佩服,心道:“这个烛之武果然厉害。”

齐东觉察到,子颓近来一直沉醉于养牛不可自拔,表面上看是玩物丧志,实际上应该是受到的打击太多:两次帮助齐国攻打鲁国,都铩羽而归;又去帮助息国,不但没帮成,反而息国被灭了国。如此说来,这次帮着公子突复位也是没抱多大希望,甚至都没怎么跟公子突沟通这个仗怎么打,也难怪公子突没讲太多:彼此间都没抱多大希望!

齐东认为不能埋没了烛之武这个人才,就向子颓建议道:“会尊,既然烛之武有谋略,想必也有勇力。假若烛之武能在这次复位之争中立得头功,擢升他为郑国副使如何?”

子颓这次听得倒是认真,回道:“他若真能立得头功,给他个郑国使又如何!”

齐东赶紧示意烛之武,烛之武会意,跪倒在地说:“一定不辱使命!”

翌日,大军向新郑出发。然而几个国使还醉醺醺的,不能骑马,只能跟在队伍后面。出发半个时辰后,到达了大陵,大陵的守将是大夫傅瑕。傅瑕武功高强,又多次击退公子突,公子突多少有些忌惮。

齐东主动靠过来,对公子突说道:“听说这座城池不好攻打,我九州会有一良将,善于攻打城池,不如让他试试吧。”

公子突听了齐东的话,心里想道:早就听说过九州会有个小王子东,有些能耐,但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实战经验都没拿下来的城池,他派个人就能拿下?这多少有些让人不相信,可既然自己拿不下,不如做个人情送给王子东,让他试试,也算是合作诚意吧。

想到这里,公子突拱拱手说道:“贵会既然有良将,还请一试,也让我等学习学习!”

齐东示意烛之武上前。

烛之武奔马行到阵前,礼毕,说道:“大陵这座城池比较坚固,又有老将傅瑕镇守,不宜强攻!”

公子突听到烛之武如此说,心中默道:“这不是废话么!”嘴里却说:“正是如此,我才一筹莫展!还请将军代我拿下此城!待我回到新郑,必定报答将军!”

烛之武略一沉思,说道:“还请公子将兵马借我一用,三日后,我定拿下大陵!”

公子突心里默道:“九州会的人真能吹!我岂能信你!”嘴上却说:“别说兵马,将军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交与将军!”

烛之武只说:“这就够了。”然后拱手道谢后,策马来到城下,对着城门上的傅瑕说道:“傅瑕将军,我们是郑伯的军队,还请开城门!”

傅瑕早在城楼上看得清楚,大声回道:“将军莫说胡话!我郑国国君现在新郑,你是公子突的队伍,休要瞒我!”

公子突在后听得真切,觉得满脸羞愧:“自己跟傅瑕对阵多次,他难道还不认识自己吗?这九州会的人不会脑筋不够用吧!”

公子突悄悄地问齐东:“这位将军叫甚名谁?是哪位国使?”

齐东轻声答道:“烛之武,不是国使,是一名乡卒。”

公子突听后都快气炸了:就一个乡卒,居然来代替自己跟傅瑕对阵!这真是一个大大的笑话!然而既然已经允诺了齐东,公子突也只得强压怒火,看烛之武的表现再说!

又听到烛之武在阵前喊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攻城了!”

烛之武言罢,指挥兵士从四个城门方向分别进攻,不分主次,只管进攻。那些国使也被分派进了各个进攻队伍,看到这个打法,国使们虽然酒还没怎么醒,也知道是不对的,心里都默默骂道:“怪不得十七年都回不了新郑,照这样子,一百七十年也回不去!”

傅瑕站在城楼上,看到烛之武的攻城之法后,哈哈大笑道:“这是一个没打过仗的将军吧!攻城怎么可以不分主次,四个城门一起打呢!”笑归笑,傅瑕还是很重视烛之武的进攻,下令兵士兵分四路,分别以弓箭和滚石抵挡烛之武的进攻。

毫无疑问地,这种打法,是攻不下大陵的。战了一天,交战双方都回营休整,约定来日再战。

公子突这边一直有将领来询问是谁带兵攻城,这是个什么打法。一开始,公子突还来者不拒,后来见来的多了,烦躁起来,索性闭门不见。子颓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好在九州会规矩比较多,国使也不是想问就问的,就算有来问的,子颓也打发他们去问齐东,自己则去侍弄他的牛。

齐东待国使们问够了,更是有些后悔:会不会烛之武只会嘴上说,没有真本事?要真是如此,那自己怎么跟公子突、会尊交代,九州会不又一次失败了么!

还没等众人从懊悔、不满和质疑的情绪中走将出来,就听到营外喊杀声震天:傅瑕来偷营了!

公子突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后悔把兵权交给了烛之武:傅瑕这样的老将来偷营,应对不妥就会全军覆没!别说回新郑复位,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得看傅瑕的心情!

营外是短兵相接的打斗声,叮叮当当打了半个时辰,傅瑕也没有攻破防线,看来烛之武还是有防备的。

公子突、子颓、齐东和各国使走出帐外查看情况,只见火光之下,双方人马已经打的难解难分。一开始双方还能势均力敌,但是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见傅瑕兵士越战越猛,烛之武的兵士纷纷退将下来!

公子突赶紧辨认情况,原来参与防范傅瑕的都是些辎重兵、伙头兵!这些人作战经验少得可怜,怎么能抵得住傅瑕的精兵!公子突见状,又是一阵后悔,恨不得立刻收回兵权,亲自指挥兵士与傅瑕战斗……

这个时候,众人就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砍杀。这个人边战便往大帐这边退却,不一会,众人就看清了:被砍杀的不是别人,就是烛之武!

“主帅亲自去作战,这是什么打法!”公子突已经不再后悔了,直接绝望了,他要要回虎符,收回兵权!

烛之武渐渐体力不支起来,对着众人大喊道:“快来帮忙呀!”

子颓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让各国使救人。康黑臀、子祁父、楚雄等人闪入黑夜中,没一会,就把这一群人解决了!

烛之武喘着气,笑嘻嘻地说:“战事马上结束了!”

众人一脸愁容:是呀,马上结束了,大家马上就成了傅瑕的阶下囚了!

就在此时,营外喊杀声震天,又有兵器碰撞之声,声音由远及近,众人也慢慢听出来了喊杀声说的是:“大陵拿下了!活捉傅瑕!弃械不杀!”

傅瑕在黑夜里看不清烛之武有多少人,又听到“大陵被攻下”的喊杀声,不免有些心慌和害怕。兵士们听了,无心恋战,有胆小的,直接扔了兵器投降;有胆子大的,还在坚持抵挡;其余的兵士则观望起来。

然而,随着烛之武的一声“放箭”,那些还在抵抗的兵士就中了箭。兵士们纷纷投降,傅瑕想挡也没挡得住,不一会,傅瑕本人也被人押到了公子突面前。

傅瑕看了看烛之武,又看了看公子突,并无畏惧之感,说道:“你们不要得意,郑伯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那个时候求饶的就是你公子突了!”

烛之武听罢,哈哈大笑道:“傅瑕将军,你说的郑伯军队在哪里呀?”说着,烛之武撕掉了脸上的胡子。众人这才注意到,刚才的烛之武是贴了胡子的,可这么黑的夜里,谁又会注意呢,判断是不是烛之武也只能凭声音。

傅瑕借着火光看了看没有胡子的烛之武,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胡子,瘫倒在地,无力地说道:“郑伯信使是你假扮的!”

原来,烛之武假扮信使骗取傅瑕信任,相约夜里偷营。而烛之武又安排了伙头兵、辎重兵这些不擅打仗的兵士守营,精兵则换了军服伏在城门外。大陵城内兵士一出,精兵一分为二,一部分趁机进了城,一部分尾随傅瑕。再待两军交战一段时间,精兵喊着口号从后面偷袭,一方面傅瑕军士心慌,另一方面已经力竭,自然抵挡不了,只能投降。

傅瑕被俘,公子突得意万分,就要杀了他。齐东劝道:“不可!傅瑕能拒公子十七年,可见其才,杀之太可惜了,不如让他帮着公子复位,岂不是美事一桩?如此一来,我们不但少了一个劲敌,反而多了一个有力的臂膀,公子复位大业指日可待!”

公子突甚觉有理,给了傅瑕两条路,一条是自杀,一条是帮自己复位。

傅瑕心想:“郑国谁做国君与我关系也不大,况且以前国政都是祭足把持,我只要与他搞好关系,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的。如今祭足已卒,国都内还没有一个大夫能与他相比,这样以来,我需要结交更多的大夫,太耗费心思了。既然大陵已经被公子突占了,索性听他的,如能弑了郑伯婴,也是大功一件,我更有可能是第二个祭足,这样以来,不但免却了杀身之祸,更能执掌郑国,岂不是乐事?”

想到这里,傅瑕也就答应公子突帮他复位,并说道:“如今形势,郑伯婴并不知道大陵失手,我可亲到新郑去求援,借机杀掉他,再迎回公子,岂不便宜?”

公子突听了很是高兴,然而又担心傅瑕会搞鬼,一时没有回答。傅瑕看出了公子突的顾虑,说道:“此去新郑,还需多带几个智勇双全的人随行,这样才可以更有胜算,还请公子为我挑选几个人吧。”

傅瑕此言一出,更合公子突之心,他心思:“傅瑕是个人精,怕我对他有所顾虑,才让我派人随行。然而如若我真的派了我的心腹去,他未免有些忌惮,保不齐到了新郑他再杀了这些人向郑伯婴请功。不如让九州会的人去,傅瑕和我都能接受。”

想到这里,公子突对王子颓说道:“子颓殿下,大陵一战,多亏贵会出手。目今,傅瑕将军欲回新郑,此去必是凶险,我想派几个人一路保护。奈何没有这样合适的人,公子突还请九州会派几个像王子东、烛之武一样的人随行,不知会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