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打牛鞭三招定名 拈花术齐东出丑
齐东日日练习打牛鞭,多有所悟。
这一日,齐东、百里奚、蹇叔和侯子黔四人对饮休息之时,百里奚谈起齐东进步之快,深感欣慰,齐东就势谈起:“师父,打牛鞭虽然看起来简单,招式也就只有三招,可这三招变化无端,属实是一种可以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鞭法。前几日徒儿学的匆忙,未曾听见师父说这三招的名字,今日特请师父示下,来日行走江湖,好让江湖之人知道我们打牛鞭的名号。”
百里奚哈哈一笑道:“为师虽然使了一辈子打牛鞭,却未曾取过名字。以后打牛鞭还要你发扬继承,东儿,这名字你来取吧。”
齐东想了一想,说道:“师父如此抬爱徒儿,那我就谨遵师命了。这打牛鞭第一招四面开花,犹如星空中的星星,不如就叫‘灿若星汉’吧。”百里奚、蹇叔齐说“好”。
齐东得到了两位师父的赞赏,心里高兴,又接着说道:“第二招犹如射箭,有既定的方向和目标,似在囊中取物一般,就叫‘探囊取物’吧。”
蹇叔笑道:“好个‘探囊取物’,既有招式之大概走势,又有自鸣之意!”百里奚只点头笑称“是”。
齐东见两位师父都肯定了自己的取名,心中更是得意,再说道:“第三招以一敌多,大有独步天下之势,我更属意‘八面来仪’。”
百里笑道:“来仪者,祥瑞之兆也。取‘八面来仪’之名,俾睨天下之意哉!哈哈哈,我这三招,招招大气磅礴,说是气吞山河也不为过。这名字取的,我甚是满意!但是,东儿,你不可骄傲,否则骄兵必败,会误了打牛鞭的不败成绩。”齐东一一记下。
蹇叔也笑道:“打牛鞭练的也好,名字取得也好。拈花术练的又怎样呢?”
齐东一直没有练拈花术,谅也瞒不过蹇叔,只得如实回答:“徒儿想师父说过‘拈花术靠悟性’,也就没练!”
蹇叔不禁脸色不好起来,说道:“东儿呀,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生活历练也不少,怎么有些事还参悟不透呢?为师说看悟性,你就不练了,那拈花术何必要有师徒之分呢?带人随便认识下穴位不就可以了么!你可能不忿,认为师父说话前后矛盾。然而学功夫,不是只有你百里师父这种愿意手把手教授的好师父;还有大量的像我这样的只说个大概,剩下的靠自己悟的为师者!这个‘悟’不止是招式,还有师父的秉性、行事方法等。学功夫,你都懒待去悟,任哪个高手也教不出好徒弟来!”
齐东顿时大悟,这一点他早该想到,竟然只顾着学习打牛鞭而忽略了,不是想不到,是没想。
齐东赶紧跪地磕头说道:“徒儿疏忽了‘悟’,眼高手低起来了。早年母亲曾经教导徒儿说,‘眼是狗熊,手是英雄,不要眼高手低’,如此看来,徒儿就是狗熊了,只看不练、不悟!”
蹇叔本来严肃的脸色,听到齐东的“狗熊英雄说”,也被逗笑了,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自此之后,齐东把打牛鞭和拈花术同等对待。为了练习拈花术,他常拿侯子黔练习穴位。侯子黔先时很乐意,渐渐的被齐东忽高忽低的点穴术给吓怕了,再后来竟躲了起来。齐东没法,只得找其他人,怎奈其他人只要听说练习点穴便跑掉了。齐东这才明白,为什么学点穴的多,而练成的少:没有太多机会来练习。齐东就想办法,把大树当人,练习穴位的准确度;找一些小动物,练习点穴的效果。山上的猎物被拿来练习自不必说,就连侯子黔的小狼也没放过。就这样,侯子黔每次逃开,也会把小狼带走。齐东看到这种情况,也只得苦笑着摇摇头,果然师父说得对,练习拈花术是靠“悟”。
鸣鹿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行男女之事随意,练习拈花术不许。季晓乐于与他喜欢的人行露水夫妻之事,虽然谁都可以,但前提是必须得她看得上。她喜欢的人,准确地来说是感兴趣的人,是不同类型的男人,老人、孩子、农民、诸侯、侠客,内向的、外向的,好色的、清心寡淡的都是她的盘中餐。只不过,有些人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有些人却可以长久。这好比是品尝一种没有吃过的食物,待尝过了之后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好吃还会下次再吃,不好吃下次就不吃了。
齐东是个行家里手,又生得气宇昂然,是季晓少有几个可以多次媾和之人。齐东自然也不会放过在季晓身上练习拈花术的机会。然而练的多了,任季晓对齐东再满意,也不能承受着赤裸身体被点住而解不开的尴尬。
事情是这样的:一次,两人行完好事,齐东又来了练习拈花术的兴趣。季晓也正处在满足之中,便没拒绝。怎奈这次齐东点了之前没有点过的穴位,连着试了多次,终不能解开穴道。眼见季晓支撑不住,就要力竭,齐东顾不得给季晓穿上衣服,就赶紧厚着脸皮去请蹇叔来解穴。而在这个空挡,赤裸的季晓又被家人发现。谅楚国人再开放,如此毫无遮盖地被家人看到,也是尴尬至极。因为住在隔壁,蹇叔来的也快,本以为很快就解穴了,也没给季晓穿衣服就下手了。可这次齐东点的穴道有点多,蹇叔一时还解不完。纵是蹇叔年龄大了,看到如此风光也是把持不住,又不知齐东到底点了哪里,遂在季晓身上来回寻找。就这样,蹇叔上上下下找了一炷香的工夫,才把事情搞定,季晓被弄得尴尬至极都无法形容了。
自此之后,鸣鹿村禁止所有人在人身上练习点穴,违者赶出村子。
却说王子带自邢国之行后,收揽了康黑臀、楚雄和车辕等一众游侠,九州会的力量壮大了一些。王子带对众人说道:“目今,我会力量恢复了一些,然而距离子颓之时尚有一大段距离。诸位有何良策,再让九州会达到旧时风光?”
康黑臀想要表现一番,也为了推脱没能抓到齐东的责任,便说道:“禀会尊:想要恢复九州会往日风光,除了继续招纳新人外,还需要把之前有能力、有影响力的国使再请回来。前段时间,我与楚雄、车辕已经控制了齐东,本欲擒他来成周,又思会尊嘱托‘不可伤他’,故有所顾忌,让他跑了……”
王子带一脸不悦,说道:“人都跑了,怎么还好意思说!”
康黑臀脸部肌肉一抽,心里回想起齐东那句话“会尊是个毛头小子”多少有些不自在,旋即又说道:“齐东是一定要抓的,我们可以一边让其他国使回归,一边等待时机。”
王子带听到这里,才收起了一丝怨气,问道:“其他国使?你所指何人?”
康黑臀奏道:“前郑国使烛之武,前宋国使曹仲,都是有能力的人。单就是烛之武,就曾帮助郑厉公复位成功。”
王子带一听烛之武如此厉害,便急切地说道:“烛之武这么厉害,又是郑国使,离成周也近,还不速速请他回来!”
康黑臀笑道:“会尊,我以为我们可一面派人去历山说服曹仲,一面派人去郑国寻找烛之武,这样双管齐下,同时让二人入会。”
王子带欣然同意,让康黑臀去寻找烛之武,楚雄、车辕去历山说服曹仲。
康黑臀带着本部会众来到新郑,先去郑国使府,然而这里早已破败不堪,里面只是住着几个乞丐。康黑臀又使人四处打探,依然没有烛之武的踪迹。
这时,一个会众说道:“烛之武,听这叫法就知道他无氏,不会是卿大夫,至多是个平民。他以前做郑国使的时候风光,及至被褫夺国使之位,他也就没了收入,自然得回老家。康国使,不如我们去烛地看看?”
康黑臀觉得有理,依其言而行,果然找到了烛之武。烛之武了解了康黑臀的来意,说道:“向年我还是少年,渴望建功立业,才会加入九州会。而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早已没了当年的冲劲,也不能为九州会做贡献了。我自安于烛地,康国使,你我乃是旧相识,还是不要再打我的谱了吧?”
康黑臀听完,微笑道:“兄弟呀,我何尝不了解你!你哪是没了冲劲,只不过是被天子寒了心,受了委屈罢了。今时不同往日,王子带受天子宠溺,九州会风头正盛,何不重回九州,再续辉煌!况且,以兄弟你的能力,不至于在这贫瘠的烛地一直平凡下去。哪怕就是重回九州领点钱财回来,再培养几个像你一样的人才,我想那时就算你还想回来,也没人拦着你。兄弟,好好想想我的话,明天给我答复就行。”
烛之武听了,心内泛起了涟漪:自己不可能一直在烛地终老,再回九州会也不是坏事。烛之武想通了,也就跟着康黑臀回了成周。
楚雄对曹仲说了相似的话,曹仲爽快地答应回九州会。
烛之武、曹仲回归九州会,王子待会信心又增强了,计划下一步就是要把齐东和子祁父拉回来。然而,齐东跑去了楚国,一时找不到踪迹;子祁父因为平鲁国内乱有功被封为大夫,不为利动,论功夫又几乎没人打得过,所以九州会对齐东和子祁父二人还暂无办法。
姒伯徒见九州会死灰复燃,又公然从历山派抢人,心中不是滋味。然而江湖人士向来来去自由,禁锢不得,姒伯徒也没有办法。趁着去临淄的机会,姒伯徒向小白诉说此事。
小白听后一时为难:九州会虽是江湖门派,背后却是周王室。齐国称霸靠的是“尊王攘夷”,总不能派兵讨伐九州会吧。要想制衡九州会,还需要用江湖的方式。想到这里,小白只能安抚一番姒伯徒,告诉他有机会再收拾九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