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白助阵成周换天 子带释仇九州更新
太子郑因为老天子属意王子带继承王位而生了气,不愿意再帮老天子合口。齐东又担心时间一久,老天子的嘴便合不上了,于是催促太子郑尽快行动。
太子郑怒道:“那就有劳齐大侠代我吧!”
齐东无法,只得对着老天子的遗体说道:“天子所托齐东之事,齐东当竭尽所能以扶新天子,还请天子安心去吧!”言毕,齐东以手合天子之口,口其当即合上!
齐东一阵惊喜,告知太子郑。太子郑也一阵惊愕,没想到最后一口竟让齐东合上了,又想起刚才齐东之话,遂问道:“父王还拜托过你事情?是何事?什么时候拜托的?”
齐东心想这恍恍惚惚、似明非明、似暗非暗之中的事情,说是托付也可认得是托付,说不是托付也就不是,怎么能说得明白,索性岔开话题道:“太子,当务之急是如何即天子之位,还请殿下以大事为重,此种小事日后有的是时间堪问。”
太子这才想起应该如何即天子之位的事来,然而却一时没有头绪。
齐东见太子没有想好办法,便说道:“太子,此事若要稳当,必得齐侯支持方可!”
太子郑拱手请教道:“以齐大侠之见,当下为之若何?”
齐东笑道:“当一切如旧,并代传天子之命:即日起不见任何人,太子监国。后秘邀齐侯会盟,带军入成周,太子即天子位,嗣后再举办国丧。”
太子郑听后,甚合心意,说道:“多亏齐大侠相助,待继位之后,封汝为周大夫!”
齐东连忙说道:“不可!赏赐些财物就罢了,我爱游历天下,不可为官。”
太子郑笑道:“悉听尊便。”
王子带听到了天子不见任何人的消息,便觉蹊跷,想要硬闯又被太子郑的人拦着,也没有太多办法,只得等着。
数日后,王子带却听到太子郑登基为天子的消息,齐侯小白更是召集了八个诸侯国为姬郑护驾。接着,姬郑宣布天子驾崩,谥号惠王。
王子带见大势已定,也无他法,只得默认这个事实。通过这件事,王子带更加认识到齐侯小白的重要性,因此打定主意要与小白处好关系;同时,他还令九州会收敛,不得再与历山派作对,以求获得小白好感。
天子之位既定,众英雄各自回去。侯子黔与赤月久久不肯分离,齐东只得先躲开来,好让二人有自己的时间道别。
成周的天气忽冷忽热,虽是春天,有时午间热得却似夏天,早晚却又冷得像冬天。齐东到官道旁看那柳树,已然发了芽,远远望去嫩绿一片,走近了却是只有一点点绿冒出来。齐东上下打量着柳树,心里想道:“柳树逢春发芽,年年如此,人却一年老似一年,多少人已经辞世,又有多少人在一年年长大。外公孤竹君死在我面前,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母亲去世时的情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像刚才发生的事;康黑臀劫掠我的时候是那样的高大威猛,如今却也死掉;还有子克、子颓、南宫、楚雄、车辕都一个个被杀,或是为了权力,或是为了私利………”
齐东还在胡思乱想着,一阵春风而过,好不惬意!
“如果少带一点风沙,那必是更好的!”齐东想着,不觉举袖遮一遮风沙,却在这时,那件衵衣却又掉落下来。
齐东赶紧捡起衵衣,藏于袖中,心想:“还好这里人少,要不然又是一番尴尬,这季晓送的东西也够奇怪,带着身上多有不便,还是返还给她吧。”
心里这样想着,齐东转过身来往人群望去,但见英雄们挥手道别:西去的是公子絷和两位师父、孙阳,北去的是大哥重耳和狐偃、晋国四贤,东去的是姒伯徒、陈完等人,唯独不见季晓。
“这丫头,平日里早就来缠我了,这次却独独不见她!”
齐东还在想着,就听有人说道:“不好了!季姑娘去刺杀王子带了,可惜她技不如人,被人擒了,现正在成周城门被绑着呢。”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也都只得先不回去,待救回季晓再说。
齐东带着孙阳、侯子黔来到成周门口,但见季晓双手反绑在身后,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嘴里还被塞了葛布。王子带身着白色衣裳,腰间佩玉,头戴弁帽,昂首挺胸立于季晓旁边,烛之武、曹仲站在他的身后,周围是九州会众和王城护卫。
齐东见了季晓之状,心里疼惜,还未发作,就见孙阳一下子冲到季晓面前,又是问候她受没受委屈,又是让王子带放人的。王子带看了一眼孙阳,并未答话,而是转头看向齐东。
齐东见孙阳如此疼惜季晓,也就把自己的感情收拢回来;又见王子带看向自己,便疾步向前,拱手道:“殿下,这个女子是我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会被殿下缚住!殿下,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何必跪地被俘在前,又受辱人前在后呢!”
王子带听齐东如此说,也拱手笑道:“此女子行刺于我,幸被曹仲、烛之武两位国使阻挡,否则齐大侠可就见不到我了。堂堂王城之内,怎么会发生行刺王室之事!按照《九刑》之规定,应当交给司寇,行大辟之刑!然而,我听这女子说九州会是她的仇人,齐大侠又是她的哥哥,这才暂缓交给司寇,待问过齐大侠之后再做处置。”
齐东心思:“这王子带搬出《九刑》说事,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我欠他人情。我也曾是王子东,岂不会知道《九刑》?只是这《九刑》如同衰落的周王室,没有多少人会真正放在眼里。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王子带给了我面子,我也不能不接着,况且季晓行刺于他,我们不占理。”
想罢,齐东苦笑着说道:“这女子名季晓,楚国鸣鹿村人,确是我的妹妹。多谢殿下饶她一命!还请殿下容许我带她回去,好好管教。”
王子带故作吃惊状,说道:“楚国鸣鹿村?这季晓可是去年敝会误杀的那家村民之女?”
无论是曹仲,还是侯子黔,都知道季晓的身份,王子带定然也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故作惊讶,也只是为了演给其他人看罢了。
齐东自然明白王子带的小心思,但还是配合地说道:“正是。”
王子带一面惊呼“失策失策”,一面亲自扶起季晓,又给她松绑,又对她作了一个揖,然后说道:“季晓姑娘,以往是我治会不严,错杀了你的家人!然而,令尊、令堂及令姐们已经去世,就算你杀了我,他们也不可能复活过来。不如我给您赔个罪,再给一些财物,这事就算了吧?”
齐东见此情况,深深叹服王子带的隐忍和改变,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季晓说道:“哼!用点财物就想打发我?不可能的事!假如我杀了你,也给你的家人一些财物可否?”
季晓说着,又从侯子黔手里抢过佩剑,就要刺向王子带。曹仲早已以刀挡之,奈何季晓本是女子,力气又弱,功夫也不扎实,使劲刺去,曹仲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季晓见杀王子带已经不可能,气恼之下将剑扔在地下,蹲下身来抱着双腿痛哭,边哭边说道:“爹、娘,女儿无能;大姐、二姐,妹妹无能,杀不了这个王子带!既然杀不了他,我就自杀随你们而去吧!”说着,季晓又捡起佩剑,拿起来就要往脖子上抹。
齐东见状,口中叫一声“中”,一颗石子便飞奔而去。只听季晓“啊”的一声,那石子就打中了她的手腕,佩剑掉落在地!
王子带笑道:“姑娘,看来你是杀不了我的,当然也杀不了自己。如姑娘执意报仇,那可回去好好练习功夫,等哪一天练好了再来找我报仇不迟!”
季晓看着王子带,想再说点什么,却一时怔住了:之前没有仔细端详王子带,这一对视才发现他的脸庞竟是如此清秀,一双眼睛灵动有神,声音更是悦耳动听,也难怪惠王会如此疼爱他。看到这里,季晓的仇恨也淡了不少,对王子带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齐东见状,已经猜个大概,赶紧说道:“会尊,承蒙您的仁慈,我先带她回去。会尊的这份恩典我会铭记于心的。”
王子带听了这话,目光便从季晓身上离开,转过身来,对着齐东说道:“齐大侠,您一直是九州会的人,只不过因为先王的一些误会才离开了敝会。”
王子带说着,突然往前一步抓住齐东的手,说道:“目今,先王已仙去,齐大侠何不重回九州会?你我二人携手重塑九州会的荣光,岂不是更好!”
齐东微笑道:“我近年痴情山水,寄情游历天下,不会再加入贵会或者其他门派,多谢会尊抬爱!”
说着,齐东又轻轻挣脱王子带的手。
王子带见齐东拒绝,心里不悦,脸上却未显出,又说道:“齐大侠与齐侯渊源甚深,改日见到齐侯,还请代为问好!天子都敬齐侯三分,何况敝会只是天子的一个门派。但凡齐侯有用得着敝会的地方,还请知会一声,敝会上下当全力为齐侯驱使!”
齐东闻此言,觉王子带性情大变,对自己、齐侯小白甚至历山派越发恭敬起来,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齐东赶紧回答道:“不敢不敢!”又说了一些客套话,拉起季晓而去。
王子带一直送出宫门,直至看不见人影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