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前进的第一步
“500年前，圣杯大战爆发了，许多的国家因此毁灭了，其中就包括了名为伊拉的国家。伊拉说白了就是因英雄阿德尔而汇聚在一起的人们”
“战争毁灭了伊拉，而因阿德尔汇聚起来的人们也因为战后阿德尔的消失而分散了。为了再次将人们凝聚起来，身为旁系的人们打上阿德尔后裔的名号再次将人们聚集起来，并建立了新的国家，也就是洛修利亚”
将圣杯大战的事情和洛修利亚王国的起源缓缓道出，国王的语气却是很是平淡。而齐格此时则是有些反常的微微低下了头，第一次听到事实的时候他还是很震惊的。
“所以，从圣杯大战的灰烬中诞生的这座洛修利亚决不能再承受圣杯大战那样的战争了，但如今，天之圣杯复苏，一切都仿佛如当初一般上演。所以身为国王的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激昂的语气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敌意，国王的目光早就已经从焰的身上转移到了身为天之圣杯御刃者的天凌羽身上。但羽碧蓝色的瞳孔并没有丝毫的逃避，和他对视着。
“我做出了决定，既然圣杯大战是圣杯之间的战争，那我唯有将其中一者摧毁一途！”
国王的目光从羽的身上移开回到了焰的身上，不过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敌意。
“我无意伤害你，但我的本意仅有永远杜绝那样的战争，那场战争对于洛修利亚来说太过沉重。我不会逃避这个责任，所以，请将所有的责任归在我身上吧，请不要对洛修利亚出手！”
语音落下，这位洛修利亚的国王缓缓屈膝向下方跪去，见到这一幕的齐格猛地伸手想要阻止但却还是留在了原地咬着嘴角。
但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只见他的周身数道金色的光流缠绕住的身体阻止他跪下。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仅此而已”
羽微微摊了摊手，光流将对方扶正之后便回到了羽的身体之中。身侧的焰会心一笑，尼娅和白虎则是相视一笑，虎和花两个小可爱则是伸了伸手，梅勒芙则是压了压军帽的帽檐掩盖了自己的微笑。
齐格则是深深的看了看羽的背影，不管怎么说对面的人可是他的父亲，虽然他对事情的真相感到恼怒但真见到这个人下跪还是忍不住阻拦。
但他并没有迈出那一步，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是错误的，仅仅是不想再次经历战场就随意做出这种事情，这就好像想要逃避厄运将同伴的生命献祭一般。
“那场战场给这个世界带来痛苦，留下来了伤痕。但真的仅是如此吗？”
听到羽的话，国王似是疑惑一般抬起头看向羽，抬眸的一瞬清澈的碧蓝色的双眸映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伤痕被留下了，但有的人依然带着这份伤痕踏上了重新开始的道路。对于他们来说，过去的伤痕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因为如果不面对这份伤痕，他们永远只是恐惧着这份痛苦”
“永远不会去思考何为真正的和平，也永远无法踏上前往明天的道路。作为被刻下这份痛苦和伤痕的洛修利亚的王国的你，以及...”
羽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向了身侧的焰。
“焰或者说光，你们都是同样的”
听到羽这么说的焰和光只觉得心脏的节拍漏了两拍，但羽却没有过多的将目光留到焰身上，而是将其拉回至国王的身上。
“一味的恐惧战争，什么都不会改变。倒不如说唯有改变了，战争才不会再次出现，所以...”
羽缓缓向着国王伸出了左手，至于右手，羽的右手早就不知何时握住了焰的手。
“所以，就这里开始吧，从站在这里的你和我开始改变。不再被过去所囚禁，带着这份苦痛和伤痕，去寻找真正的和平，并为之而去努力吧”
“......”
国王的嘴巴微张，被羽的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看着对着自己伸出手的羽。身侧的焰低沉着头，被羽握住的手早就从被单方面的握住变为了焰单方面的如同求救一般的死死握住。
“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理想论啊，不管怎么看都太过遥远了吧”
几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不过此刻他并不是在嘲笑羽，此刻的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嗯，很遥远，但你看，已经比刚才更近了一步，不是吗”
羽的话音很轻，在焰听来就仿佛是羽就在她的耳边轻语着，但其实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国王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后是看着羽脸庞的哑然，最后是释然一般的轻笑。轻笑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则变为了严肃，他看向齐格。
“齐格，去吧，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他一定可以带来真正的和平的！”
如同命令的话语落下，国王缓步从羽的身旁走过和齐格对视一眼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走廊上。众人收回目光下意识看向最前方的，但众人的动作皆是一愣。
尼娅、梅勒芙、花和迦具土以及彩歌等女性微愣便反应过来，尼娅两手捏住白虎和虎两只老虎的耳朵走向走廊的尽头，花则有些呆呆的跟在身后。
梅勒芙单手轻抵微笑着的嘴角，而身旁的迦具土则是同款的表情。彩歌握住自家王子殿下的衣袖拉着他跟着众人离开的步伐，而齐格看了看依然站在那里姿势有些暧昧的羽和焰极其无奈的摊了摊手。
“羽...”
“焰，抱歉，刚才我说的话有些过头了”
此时的焰正鸭子坐坐在地上，而羽则半跪在焰的身前抱着她，不是简单的抱住，而是几乎负距离的拥抱。焰的额头抵在羽的肩头，而羽的右手轻抚焰的头发，左手轻拍着焰的后背。
“想要生气的话就请尽情的发泄出来吧，毕竟是我这个御刃者惹哭了自己的异刃”
感受着少女靠在自己的怀中，羽嘴角露出丝丝的微笑，对着焰的耳朵轻声道。
“羽，我没有哭”
“不，焰，我是你的御刃者，所以我可以感觉到啊，焰的心现在很疼吧”
羽明白泪水划过脸颊的感觉，羽明白心口那种绞痛的感觉，羽明白那种心中仿佛失去什么的空虚，羽明白那种无力的痛苦。
“所以啊焰，哭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会好好起到自己御刃者的职责的。我会一起承受你的痛苦，我会陪你度过黑暗的深夜，这是我对你的誓言”
“但，羽，我真的...”
焰并非是没有说出下文，只是话语的声音很小，但如此近的距离剩下的字在羽的耳中也极为清晰。听完焰的话羽只是静静的闭上双眼，双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并非是门还没有到打开的时候，而是自己拿错了钥匙吗。
想要打开一个人的心房找到真正的他，有些人花了一生，有的人为少年付出了所有，而羽的曾经被打开过一次。
不过那个人将房间的锁拆掉后便永远的离开了，自此那个房间便少了什么东西，少了羽自己。
“......”
双眼中倒映的风景尽是呼啸的风雪，如同暴风雪的中心一般，羽的双眼微动强大的金色灵力从羽的周身猛地被释放而出。
金色的灵力如同风暴一般在众人的周围环绕着，但在其中心的众人只感觉到了从那灵力上传来的温柔。
尼娅伸出手轻轻的拂过那转动着的金色灵力，如同夏日的微风一般，满是温柔和温暖。尼娅的目光缓缓放在了走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身上。
脑海之中不由的出现就在不久之前羽和焰紧紧相拥的画面，但凡是个有点情商的人都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但不知道为何，只要看到那个人便会...
“到了”
羽站立在一处地方静静的将目光投向白茫茫的远方，微微皱眉后淡淡的挥了挥手，灵力涌出几乎化为实质的狂风一般将周围飘荡的冰雪全部吹散。
至此这里的真正面貌才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其实并没有过多的震撼，毕竟比起震撼，这里从当初圣杯大战遗留下来的残垣断壁揭示了当初战争的残酷。
巨大的裂痕浮现在周围的岩壁之上，建筑倒塌在地，而这里还聚集着不少的野外生物。但羽的目光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这里，他的目光穿透一切直达那战场的尽头。
崇神的权能遍布在其周围，漆黑笼罩着，如同深渊一般的入口之中羽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崇神就在那里。但其实羽并没有多担心崇神，羽对自身有着自信，但其他...
原著之中，圣杯小队在这里不敌伊拉等人，为了保护身为御刃者莱克斯和大家的性命，焰以自己的性命要挟威胁伊拉等人放过其他人。
最后焰离开了莱克斯，而真的话也深深的伤害了莱克斯，这也使他发现了焰坚韧外表下只不过是一名再普通的少女而已。
而羽一路上也是刻意的在避开这些，从最开始的定下契约，到尽自己可能保护焰，最后甚至将焰推到战场之外。这是羽为了保护焰所做的，但羽也深知一点。
自己和焰之间的羁绊不如同时期的莱克斯，自己和焰虽然说过很多话，自己也尽可能待她温柔，但她不是需要他人时时刻刻保护的花朵。
自己在保护她的同时，也将她排除出自己的身边。所以羽不知道焰会作何选择，哪怕自己再强大，强大到可以改变世界，哪怕他再怎么待人温柔，也只是温柔而已。
挡在羽心中的那道坎无法被逾越，那是因为那是羽自己设下的。她不会干涉她们的选择，不仅仅是焰和光其中包括了狂三她们。
如果焰想要离开，羽不会阻拦。
“走吧”
羽迈开步伐，尽管这一步很平常但在羽的心中却是那样的沉重，无心和这些野兽战斗的羽直接用灵力隔绝周围带着众人走向了那里。
来到洞口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看向了羽，因为众人或多或少看出了羽的状况有些奇怪。因为羽平时和众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虽然一样是保持着沉默，但仔细看便会发现他大多时候都只是看着风景。
但这一路上，羽都只是目光平淡的注视着这个洞口，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最多也就是对目的地的期待，但对于羽这个人来说却是很反常。
众人或多或少开始有些剑拔弩张起来，羽微微侧头看了看，不过并未多说些什么。众人进入到洞穴的深处之中，直到来到三圣颂锁链的前方时众人皆是有些无奈。
“结果什么都没有嘛！”
兼职吐槽役的齐格不由的出声道，羽只是露出淡笑着的表情回过头看了看众人。然后羽的目光落在了焰的身上，焰只是静静的移开目光，让出身体控制权交由光来操作。
众人此时也或多或少的放松了下来，而羽则是安静的一个人来到了安放三圣颂锁链房间的门口，缓缓依靠着墙壁。没过多久光便顺利取得了三圣颂锁链，将三圣颂锁链收好之后转过身便看到了闭眼依靠着墙壁的羽。
光和焰用的可都是同一个身躯，当时羽抱住了焰其实也相当于羽抱住了光，想到这里光的俏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光缓步来到羽的身前，看了看依然闭着双眼的羽，微微歪头并将自己的手在羽的身前晃了晃，但下一秒羽就露出丝丝微笑然后握住了光的手腕。
“怎么了吗？光”
“反倒是你，没有休息好吗？”
羽脸上的笑意变淡了一下，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这回事。光注意到羽脸上的表情变化，还想要说什么但羽已经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了梅勒芙和齐格。
两人察觉到羽突然投来的目光，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皆是将手放在了武器之上，而羽也是调整了一下表情看向光，看着变为严肃脸的羽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
变回焰的状态，羽收回右手将其放在身后圣杯之剑的剑柄之上。羽看了看焰，便转过身向着外面走去，众人也是跟着羽的身影走到了外面。
看到外面的阵仗，众人猛地一惊。身着漆黑重甲的崇神站在羽的正对面也就是所谓的C位，右边则是灭、佐田彦而左边则是真、弁庆以及义经。再加上几乎布满了整个洞穴的机械异刃，除了羽众人只感觉到了无比大的压力。
但也只是压力而已，毕竟他们对自己的实力认知还是清楚的，主要是他们这边不是还有羽在吗。只要羽还在众人不要太安心，这种情况只能说是难办。
“好久不见了，至善之惩”
“说实话我不太想和你们见面”
“这一次我倒是不怎么想动手，来聊一下天怎么样？”
崇神的语气透露着丝丝的轻快，但羽只能说，信了半个字算我输。没办法，对于这个崇神他真的是无语了，没个几天就找个机会搞事情，羽是真的有些麻了。
不过这一次确实是羽错怪他了，这一次他确实不准备动手。别问为什么，因为打不过，至于这个全员到场的排场，就和那些黑帮打架一样就是个气势问题。
“呐，至善之惩，哦不，应该称呼你为天凌羽。我们之间也战斗了有段时间了，我这边的人有些好奇我们两人为什么会像这样战斗，要不解释一下？”
听到崇神这么说，身侧的真心中微动但表面没有丝毫的变化，但这一道变化依然被崇神死死的把握住了。
“有什么好说的吗，只不过是些拯救世界的童话故事而已”
“真的仅是如此吗”
羽嘴巴微张，眼中的神情流转了一会仿佛是释然了一般，反正早晚都要说出来，如果自己都不向前迈进的话又谈什么让对方来到自己身边呢。
“我见证了他们的故事，所以期待着和他们的相遇。名为莱克斯的少年机缘巧合和名为焰的异刃相遇，并约定前往乐园，就是这样一个少年遇见少女的故事”
羽的话其实更多的是对身后的众人说的，听到这句话身后的众人皆是露出不解的表情看着羽的身影。但下一秒众人只感觉脑海突兀的出现了一下本不应该存在的记忆。
这是原著中的故事，经过羽的刻意微调之后直接传输给了身后的众人。
并不是单方面青年想要将少女带去乐园，而是少年和少女约定一同去往那里。不是因为青年的理解而是因为少年的相伴和注视，莱克斯和尼娅的羁绊。
并不是帮助了失意的科学家而是成为交心的好友见证他的成功，这是虎、花和莱克斯之间的真挚的友情。
不是因为青年的力量和他的行为，而是因为少年那如同白日梦一般但又如此让人憧憬的话语，梅勒芙选择了相信莱克斯。
不是因为青年对于未来的邀请而是被少年以及少女之间的羁绊所打动，这是齐格相信莱克斯和焰的证明。
羽不想和莱克斯对比说谁强谁弱，莱克斯有着他没有的少年的激情以及对于未来的梦想，而羽则有着对世界那真切的看法和哪怕是不可能也要去实现的坚韧。
“这...”
梅勒芙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略带这几分复杂，在阅读这份记忆的时候羽就像一名导游一般带着他们观看着没有他的记忆。他在其中讲述着少年和少女以及大家的故事。
可是对于站在这里的他们来说，无论怎样去看，他们依然会觉得少了什么。少了那个不是激情满满但永远保持着温柔的青年，少了总是带领着他们的青年。
“这是我选择的道路，我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拯救什么，更多的是和你们的相遇，亲眼的去见证你们的故事”
“咔”
身后圣杯之剑随着羽的话音落下缓缓弹出，在空中划出几道几乎完美的弧度之后落向了焰的上方。焰伸出手握住了圣杯之剑，眼神的复杂的看着羽。
“我早就已经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去找到了焰，我邀请了尼娅，帮助了虎，和梅勒芙相谈，然后说出那样的话”
现场的情况此刻已经变得有些奇怪，除了一开始就知道的崇神和根本不会理会的机械异刃外，其他所有人此刻都已经陷入了头脑风暴之中。
“但唯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
“噗呲！”
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想起，随即鲜血滴落地面的声音便缓缓传来。原本无言的崇神也是终于说话了，不过此刻的他话语中满是得意和愉悦。
“你的话还没说完呢，啊，抱歉，原来是有人出现了异议啊”
剑刃刺入羽的右小腹中，宽大的剑刃和剑刃之中流转着的如同火焰一般流转的以太，羽真的太熟悉这把剑。
这是圣杯之剑。
羽微微侧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焰双手握住已经展开的圣杯之剑保持着持剑的姿势。微弱的光芒从羽的双眼之中缓缓流转，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