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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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栉风沐雨,书写一个时代(代序)

刘宸写

当我得知老友宙樯居然花数年时间,钻进故纸堆,如抽丝剥茧一般,细细整理出一段段不为大多数人了解的历史,然后,以小说的形式将它呈现出来时,说实话,我是有点震惊的。

“白话说史”的讲坛文化风靡一时,历史“嗖”的一声飞出尘埃落定的岁月,变得不再端庄厚重。一夜之间,研究历史的专家学者将呕哑嘲哳的文言文转化为风趣浅易的大白话,无形中降低了学习历史的成本和门槛。需求的降低导致这条生产线从研发到生产的各个环节,变得不再那么高大上,似乎只要有点文化,又会互联网基本运用,都可以成为“历史研究者”。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至少,我从宙樯和他写的这本历史小说《东晋帝国》身上,读出了另一种味道。

就我有限的历史知识来看,东晋这个朝代,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激流;表面上流于清谈,实则云波诡谲。论百花齐放,它不如春秋战国;论波澜壮阔,它不如秦汉;论杀伐争雄,它不如三国;论雍容华丽,它不如盛唐;论传奇精妙,它不如两宋;论人事纷争,它不如明清。普遍印象中,这是一段阴柔的、惨淡的,甚至有些醉生梦死的岁月,中华的主流文明被压缩在长江以南,自斟自饮。

东晋芸芸众生,生活在一个四不像的时代,多少风流人物挫骨扬灰,空留故纸堆中毫无温度的名姓……关于这段历史,我们很难在浩瀚的阅读材料中找到一本佳作。幸好,宙樯以他的才情和笔力,及时填补了这个空白。

关于宙樯,有必要多说两句。

我依稀记得十多年前的一个夏日,彼时我还在山城跑文化。在一次奥运冠军的活动间隙,邂逅了时为青年体育记者的宙樯。行话讲,文体不分家,我二人就此结缘。

逐渐,我发现这个略小的兄弟虽看上去文弱,内心却无比强大。他有一个最大的,在我看来也是最优秀的特质,就是坚持。

大概在2005年,一帮志趣相投的江湖文骚墨客组建了“重庆森林”QQ群,并推举我为群主。每次组局,我总不忘打电话邀宙樯出来一叙。可十次有八次,他总在说“忙,哥子你们慢慢喝”。剩余两次,不是说“我在写稿子”,便是悄悄告诉我:“我在写小说。”

媒体圈里有才情的人多如牛毛,想要靠写字混出个名堂,真的要看运气。我从未上心,想过宙樯终有一天会初心不改,成就自己。

人事音书,辗转浮沉。就这样一晃近十年,我兜了一圈儿之后回到原点,从事文化娱乐研究和影视制作的工作。至于宙樯,也从媒体江湖悄然退隐,成为一个美其名曰的自由职业者,安静而沉默地耕种着自己不为人知的三分田地。

十年,“重庆森林”的主要联络阵地早已从QQ群转移到微信群。今年年初,为庆祝“重庆森林”成立十周年,一帮昔日弟兄齐聚畅饮。在大家的再三“拷问”下,游离多年的宙樯自爆“我的小说处女作快出版了”。一时,众皆惊愕,特别是当他告诉我们所书首部小说是冷门的历史小说时,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又一想,十年磨一剑,这不正符合宙樯一贯的为事风格吗?陶渊明曰:“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他多像从他写的那个东晋年代缓步走来的一位心怀天地的人物。

歌德说:“历史给我们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它所激起的热情。”希望宙樯的这本不算长的《东晋帝国》能够打开你我内心的一扇门,兴趣盎然地推开它,披星戴月,走入那个去日已久、星汉灿烂的时代。也希望宙樯继续坚持他的文学理想,让心头那撮微小却又疯狂的火苗,扑哧扑哧,烧个不停。

刘宸写(资深娱乐策划人、电影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