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加洛林王朝的五次终结（800—899）

◎乔治·米诺瓦

乔治·米诺瓦（Georges MINOIS）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历史和文学博士，有教师资格。他是文化史专家，出版了40多本专著，被译介成15种文字，其中包括佩林出版社的《查理大帝》《百年战争》《腓力四世（美男子）》和近期出版的《勇士查理》。

9世纪加洛林王朝分裂的示意图

加洛林王朝如同昙花一现，最多存在了一个世纪，其实远远不到一个世纪，因为它的一大特色就是像凤凰一样反复浴火重生。众所周知，它诞生于800年圣诞节，地点是罗马。但是它的终结之日，根据不同的标准，人们有着不同的判断，有的说是839年，有的认为是843年，还有877年、888年、899年等不同说法。我们几乎可以说加洛林王朝的历史就是它的衰亡史，它的缔造者查理大帝尸骨未寒，王朝就开始走下坡路。他的儿子虔诚者路易执政时期，这个疆土辽阔的帝国就因为设计上的缺陷陷入混乱。查理大帝仓促地将一些互相排斥的领土组成一个帝国，然而这个致命的弱点注定了它时日无多。对于它的快速消亡，19世纪法国史学家米什莱这么写道：“为什么这个秩序如此短寿？因为它是靠物质利益和外力聚合而成的，族群之间龃龉不断，但这些矛盾统统被掩盖起来了。不同的族群说着不同的语言，带着各自的民族精神，他们之间缺乏沟通，无视对方，甚至带着天生的嫌恶。查理大帝再造的‘罗马帝国’就是这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互有敌意却被迫联姻，这无疑是一场煎熬。”在这位浪漫主义历史学家看来，加洛林帝国就是一个怪物，是法兰西和日耳曼这两个不协调的民族间的包办婚姻。后来的历史学家对此也有类似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