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办公室的不速之客
跨进整洁静谧的办公室，前来汇报工作的水牧儿望了望一旁站着的严冰恒说：
“对不起，秦总，我能单独跟您谈谈吗？”
漠然掠了一眼身旁不无拘谨的冰恒，秦芳无所谓的说：“没关系，你说吧！严主任算不得外人。”
水牧儿轻微的咬了咬嘴唇，在办公桌前坐下来说：“在电视台投放广告的事又遇到障碍了呢！薛主任说，除非您亲自主动给他打电话谈论这件事，否则绝无可能！”
秦芳蓦然如临大敌般地紧紧蹙起眉头。
瞅了瞅老板严峻的脸色，她又犹疑不决地轻声说：“另外，在您休息的这几天里，那位女士来找过您好几趟了。”
严冰恒眼睁睁看着憎恨轻蔑的神色浮上秦芳的眼眸，只听她迟疑道：“她有什么话留下吗？”
水牧儿略一低头思忖，沉稳坚毅的说：”她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只说还会再来的，一定要见到您本人才善罢甘休！”
强作镇静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秦芳声音低沉道：“很好！下次她再来，你就不必阻拦了，我倒想看看她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是谁呀？”严冰恒不禁好奇心大发。
两个女人都置若罔闻，水牧儿理一理桌上的文件夹从容站起来说：“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出去办事了。”
秦芳赞许地轻微颔首，默然注视着她恭谨的退出去，随手带上办公室的门。
“薛主任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严冰恒转过身来问道。
秦芳忍耐地抬眼望着他说：“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好奇心，应该被控制在合理的范畴内？不该打听的事别打听，这才是作为朋友的本分。”
“那你为何要我留下来倾听你们的秘密呢？”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薛主任是电视台广告部主任，是公司营销部主攻的业务对象。”
“那为何要你亲自给他打电话呢？”
“你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秦芳不禁哑然失笑，”属下搞不定的事，难道我这个老板不该亲自出马吗？”
“我是担心他对你有别的企图。”严冰恒呐呐脸红道。
“呵呵！”秦芳讥讽地冷笑，“他已年过半百，且人品端正，能对我有何企图呢？有企图的倒是他亲爱的侄儿，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伪娘。”
严冰恒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跟他周旋是为了公司的业务。”
“薛主任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我想朋友多了路好走，我为何要拒绝他的热情邀约呢？”
严冰恒狐疑的深思道：“你觉得薛主任的态度，只是希望你们做个普通的朋友吗？”
目光犀利的盯了他一眼，秦芳勉强微笑道：“他是他的态度，我们是我们的态度。你以为身居高位握有权势，就能左右他人的感情吗？”
“说的好！”严冰恒钦佩地赞叹，“不愧是我欣赏的有骨气的女人。”
秦芳微微脸红道：“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只是不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罢了。”
“这就很难得了。你知道当今社会，有多少女人为了生存不顾一切吗？”
“呵呵！可惜呀，我的生存还不成问题，所以尚需保留做人的底线。”
“那个伪娘，有机会我见他一次就好了。”严冰恒若有所思地蹙眉道。
秦芳冷漠不以为意地转过脸来对他说：“你该回医院上班了吧？”
他下意识地抬腕看看手表说：”今天我通宵晚班，还早呢！”
秦芳无奈的低下头来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书籍，不时望一眼透明的窗外灰白色水泥建筑的风景。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杂沓的脚步声，就听水牧儿高声阻止说：“您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吧！”
但是办公室的门豁然打开来，一个五十多岁衣饰华丽的丰满女人气宇轩昂地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怔怔地望着她，秦芳端坐办公桌前一动不动；严冰恒处于礼貌的徐徐起身给她让座道：
“您好！阿姨，请坐下说话吧！”
中年女人优雅大方地在秦芳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含着镇静自若的微笑说：“芳芳，你应该还认得我这个母亲吧！”
话一出口，严冰恒不禁惊异地望着她们，愣怔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略微不安地摩挲着手边的一本书籍，秦芳冷淡微笑道：“对不起，在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母亲。我是被父亲一手带大的，这是世人皆知有目共睹的事！”
“但你不能不承认，我是你的母亲！”秦母忽然热泪盈眶。
一丝冷笑浮上秦芳的嘴角，她说：“我说过了，我没有母亲，请你出去！如果你再来公司骚扰我，我就选择报警。”
没料到女儿如此绝情，秦母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说：“这就是秦宇林教出来的好女儿呀！如今事业有成，却唯独不肯承认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这样一个女人，不配提起我父亲的名字！”秦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不要用你的嘴巴玷污了他神圣的名讳！你记住你不配，你也不配拥有我这样一个女儿！”
严冰恒身心震撼地望着母女俩，只见秦母愧疚脸红地含泪说：“或许我是不配吧！但我终究是你的母亲啊，如今他突然离开人世，剩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想回来照顾你可以吗？你能了解一个母亲的心愿和苦衷吗？”
“谢谢你，我不需要！”秦芳冷淡地微笑说，“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芳芳——”严冰恒从旁迟疑地劝解道，“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下来，和母亲好好谈谈，血脉亲情是无法割断的。”
“你也给我出去！”秦芳神色冷酷的指着他说，又指一指他们身旁的那扇紧闭的门扉。
严冰恒不觉尴尬地进退两难，这时神色严峻的水牧儿忽然推门进来说：“秦总，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你来的正好，带他们出去吧！”她转而温和地说。
秦母陷在沙发里不动弹，坦然微笑说：“你倒让你的手下员工们来看看，来评评理吧！看看他们的老板是如何对待自己的母亲！”
“呵呵！”秦芳无所畏惧地冷笑了，“在尚风尚水广告公司，他们只知我这个老板，不知你这个伟大的母亲！”
水牧儿面含讥讽的冷淡微笑，轻轻走至沙发前说：“女士，请您跟我出去吧！很明显的，秦总不欢迎您，所以整个公司也不欢迎您，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