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晦涩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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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劫狱

亦是那天晚上,梁樱织去了偏城一零六号借口,筱姒开了门。除了花坊那一见之后,她们相交也是甚密。

她锁了房门,梁樱织也未有避着话,率言而了之:“从剧场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替我瞒着呢,是因为党的做事处风才是更合民情。眼下军阀内部生事,你因日本人的事也曾被构陷过。淮安已经乱了,如今军阀却还纠缠于内部诸事,淮安事乱也未曾公布于众。”

“军阀我管不了,你们的事我就当充耳不闻了。你找我不光是为了说这事吧?”

“我想要救我丈夫,你可不可以帮我一把,我知道你同陆沂诃多次接触,还听闻你们关系甚密。我只是…想要他出来。”

“他一入了牢,你们口称尽心为民的党有何表率呢,单凭你一人之力自是不行,况且我不会帮你,亦是不能。”

“筱小姐过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是你的政治见闻与所言是难能可贵的,你看事物如此通透也该明白军阀触及的利益从未给过民众一分一毫。去年城外瘟疫爆发,军阀就立刻封锁了进城的路,而那些城外的百姓死伤无数,他们未曾拨助过什么,这事平了的代价却是几百口人的命……”

“世态就不平,能安稳过日子就已是奢靡,苦难先降也自是针对于那些无权无势的人了。那些人若是想反抗你们尽管招揽就是,再说你找我就已然是错了。”

“不,筱小姐你对自己的估量未免太低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语气淡然:“梁太太,果断行事真的不能,你若不再等等……万一还会有转机呢。”

“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与党的联系已经彻底断了,请你切勿将这事说出去。”

……

是夜,筱姒见梁樱织着装简便,身上并无携包,行走很快,叫了辆车朝着西南驶去。西南,军阀特将局部。

她想要劫狱就凭她一人,不只有死路一条吗。

筱姒乘上车,跟着那辆车驶去。

随后半途她就下了,走的是域安街坊的路。欲要抵达时,筱姒上前拦住了她:“梁太太,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没有时间了。”

陆沂诃现在处身于东阿,这里发生了一袭命案。所以眼下若不动手,便是再没机会了。

梁樱织朝着后围而去,筱姒还停留在。

良久,一个尉官身后群人从此处路经,也霎然是此,他欲要进入。

可眼下,她还并未出来。

筱姒从后围翻墙而入,去了处室空无一人,她找到审判室,人已然没了。

待从西厅下入时,有几个官兵,就只好从原先的路折返。

突然警铃一响,筱姒跑入后围,还是被那尉官的一枪打伤了脚踝。

那尉官和身后的官兵是于珩手下的,而现军阀内部的人皆是认得筱姒的。

“大胆女贼,竟敢狂妄如此来特将局劫人,这人就交由我们处理了,来人把她带回去。”

突然一颗子弹从那尉官的脸颊处划过,他的脸庞一阵刺疼,浮出红显的伤痕。

他见着了陆沂诃,解释说:“我奉于将之托来给您将送东阿的案件,见此人想要从后围出逃,就拦下了。”

“是我让她来的,怎么,有问题?”陆沂诃语气淡然。

“下官真是有眼不识,方才也是听那警铃定然是出了事,内部这位小姐行踪可疑,我这才……开了枪。”

“是你自己废腿还是我替你?”

“陆将……下官真是眼拙没能断然出,您……”

“还不快走。”旭楚拿过文案提了一声。

那群人离开了。

陆沂诃上前,瞥了一眼她的腿伤,就要走时。

筱姒捂着腿伤,幽怨地道:“我动不了。”

“爬总该会吧。”他的语气淡淡的,过了一会,陆沂诃抱起了她。旭楚示意,那些官兵都背对着。

上了药之后,他再次开口:“你来这儿干什么?老实说。”

“就是来看看您啊,翻墙那是个误会,只是看着正门有人进来,我这也不好得进来,所以就走了后围,可您不在我就想着回去。”

他冷笑了一声,凑近筱姒的耳边:“当着我的面撒谎连眼睛都不眨的吗?”

筱姒一回眸盯着他,眼神连忙缩了回去。“我就是来找你的……想问问冷兮的事。”

“可我不信,你就留在这儿等着受审。”

筱姒入了审判室,幂织局的老板已经未被关押在此了。

那就只能是,梁樱织将他救出来了。既是如此,她必须一口否定这事的纠葛。

良久,也并未用刑。只是这儿冷湿,地上泼洒的凉水应是审犯时浇洒的,屋内的木桶里还放着冰块。

在此之前,她还从未触动过陆沂诃军阀内部的事宜,且此次只是时机不当也并未有过任何行事。

只是,关押了一晚她就有点昏昏欲睡,眼前忽明忽暗,额头上的汗珠滚滚下落。

“陆将,筱小姐晕了过去。”

“动过刑?”

“并无,若不然下官用水将她泼醒。”

“滚。”那官兵连忙出了去。

之后,她醒来时,自己已然躺在了床上,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门外敲门声,她穿了衣服开了门。

良久,他说道:“昨日的事还不肯实说吗?幂织局的那两位已经交于总部处决了,说说吧,你呢是如何知晓的。”

“她告诉我的。”

“她凭什么相信你?”

“她告与不告诉,那是她的事我怎么知道。”

“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花卉的那一次你觉得我是来找谁的呢。”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无话狡辩,只是……你都操控了全局还把人弄得跟个玩物似的,不觉得很过分吗!你以为天底下除你之外的都是傻子吗?明知道以身犯险那为何要做呢,梁樱织她又给过你们什么威胁,插手私运,盗窃密件,搅乱政治,还是威胁上官?”

“这就是与军阀敌对的代价。”他冷冷地开口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