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晦涩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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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靠近

现下,蒋方煜已经手握不住实权了,只留下了一条退路,那就是让,可也不能让得这么轻松,陆沂诃是有能力也是年轻,但相比起其他二位大将——梁博,于珩。

他还是缺乏了该有的沉默与忍让,他做事雷厉风行,往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枪毙一个人,他第一次开枪的时候,蒋方煜就能感觉到,他绝对不像是一个毫无实战的将官,因为他的枪法已经准到无人能及的地步了……这一点,他无法否认,却没想到这之后便是他一步步坐上了大将。

当时,淮安城内的大将只有两位,原本淮安军阀的左系和右系便是交由这两位全权负责的,可陆沂诃一人就独占了整个右系,之后这左系就是梁博和于珩所主张的。

也是因为右系有陆沂诃坐镇,这不知何时两系就开始有了分歧,最后右系成了主派,左系成了副派。右系的官阶类推下去就是副将,少佐,军官,士官……左系:副帅,少帅,参谋,巡兵……

淮安军阀内仅次于大将的就是副将,统共十三名副将,特将局部就占了九位,其他的均是中立或偏向左系。

蒋方煜的势力正处于一种动摇状态,这稍有不慎便连后路都寻求不到,按他这意思将是要安插个人登位。现下梁博,于珩,陆沂诃各有各的势力,而他却不能暗自笼络这些人,便只有送自己人上去。

但这哪是轻易便罢的,那就必须得争取时间,让自己女儿去替他拖住,这也算是一个明智之举。

不过,这都还只是樱井石楠的揣测,他究竟想如何做也断然不会轻易给说出口。即使是他的女儿,有时候在他面前也得伪下去,一但她说破蒋方煜的想法,那这条后路便不好走了。

既然自己女儿都能想到的事,那些大将,左系右系的人呢,他们不可能一点线头都想不到吧。这段猜疑才刚刚开始……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切断与日本人的接触尽力摆脱他们的掌控,她需要在更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蒋橙昕。

早上她下了楼,阿妈端了一锅炖好的鲜鱼粥,她开口道:“昨儿那些个太太都抢着想给你做个介绍呢,王太太虽是旧邻了,可那阿盛我也见过多次,着实是老实人也不错,只是头脑简单了。我听说那言太太的表侄就不错,叫言司恒来着,要不今儿去同他吃个饭,我和那言太可都说好了。这说得来便说嘛,要是觉得人不行,插个空子就走。”

“阿妈,这么早就替我打算好了,又不是嫁不出去您替我急什么。”

“这话就不对了,我那年头有你这年龄早该嫁了,现在不同了你有得选。若是之后你父亲给你指婚那可就不好说了,我看他信中那意思也没别的,就是说你那哥哥筱尧都带孩子了,除此之外就是点混乱局面的事不好给去银行作汇款。我可不替你急……”阿妈的话说得句句在点,他那父亲之后若真是那样做了,别说逼她从婚。可能她都不用把他当个父亲来看,何况去听从他的话呢。

不过,她真的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她想要看看他父亲究竟是什么模样。也算好的了,她还有阿妈照顾着,也有钱用着,不担心吃喝,更重要的是她可能比那些富家子女还要自由。

阿妈很少管过她的事,只是喜欢着同她说几句,而且阿妈同寻常的妈子不一样。

她虽然出生得不好可大字识得几个,那些技艺也是学得透,她总是穿得干干净净,做事从不拖沓,像言太这类的富家太太都愿意同她说说话。

“那什么时候……我去看看吧,万一合得来也能相处着试试,但之后这些事您可就别答应,我读着书呢没多少时间……”筱姒说了句。

阿妈想起来才进行了一场结中科试,问道:“咳……对了,你那结中科考如何呀?”

“这我不知道,哎呀先不说了,吃饭吃饭。”

之后,她去了郁阐苑,主是中餐,璃阁的墙壁上雕纂了些许古艺,窗台有许多颜色较为浅淡的花。

阿妈说这人是法国留学回来的,却还约在中餐馆内。

但是刚一进去,馆内只有他一人,她开口道:“您……您好。”话语不大利索,这才第一次见面就揽了整个餐馆。

那人冷冷地说了一句:“过来。”

他的声音听着十分熟悉,不过不太确定就是他,筱姒走了过去,颇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是自己走错地方了?

她问到:“你怎么在这儿?”心里有点发怵,这也不会恰好就遇到。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约你吃顿饭,还问那么多。”

筱姒刚还想着多问一句,心中想着还是算了,她吃了一口,忍不住还是想问:“你……”算了还是没说出口。

见她支支吾吾说半天也没敢说出,他起身走向她,“你就这么不敢靠近我吗,我想见你随时都行……但……”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吻上了,筱姒有些迟疑的闭上了眼睛,面前的这人她真的不敢反抗了……而且,很容易就陷入他的温柔。

他顿了会儿,话语淡淡地对她说:“但你好像不知道什么叫主动,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筱姒目视着他的眼睛,开口道:“不需要。”这点倔强还是有的,不过在她自己看来着实是强硬地给回驳了。陆沂诃笑了,他转过身话语冷冷的:“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就算是我,你也信不得。”

筱姒拦在他面前:“所以刚才……”她搂着他的脖子,垫脚吻了上口,她轻咬了一口他的唇角:“这就是你所谓的主动?还有……你怎知我就未相信过你,不要太自大了我对你可没什么感觉,自然不会被你骗了,这点,我有自知之明的。”

“从未信过,没有感觉。”他的话意略带一丝质疑,之后淡笑了一声。

筱姒抿了一口芋汤,她问道:“冷兮去苏州了?”这不像是问询更像是寻个答案。

还没待他说,她便又开口道:“她为什么得离开淮安去苏州,你安排的?”

他的眉目顿了片刻,稍有些淡然,话语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带任何停顿,冷冷地开口:“就算是知道就得装成不知道的好,她是离开了可就算是回不来也不管你的事,些许事我能让你知道,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忘掉。还有,在我面前你说下的每句话,都是在向我质疑?”

筱姒望着他有些无奈地摇着头,她唇眉微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地盯着他。想试探地问道,这些话都是在学府无意间听到的,原先就觉得那位北大来的教授渠源和陆清菡之间有些事情,两人像是早就认识过。

“走吧,出去说。”陆沂诃转过身就走出了餐馆,筱姒将黑衫帽顶在头上,跟了过去。

“你知道那位北大来的教授渠源先生吗?学府内几月前就任教了。所以,我听到的就是他所说出的话,至于那些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走得很慢,比起平时,她很容易就跟上他。

接着,走了一段路她继续说道:“你妹妹是不是在医部?我听渠源说的,只是他面前还有一个人我也没看清是谁,不过那样子像是于校,后来于校走了,他站在那儿了一会儿开口说着些话。大意就是六日前晚上发生的事,后来……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假的。”

六日前晚上,他同陆清菡说了些话,在那之前两人走得很近。

可是他已经娶过妻是个成婚男子了,而她才十几岁,只懂得喜欢与讨厌,如果一直这么简单就好了……没有那些所谓的责任与担当,更没有什么婚姻捆绑如果可以有选择的权利。

她的那个妻子,也就是她父母让他娶进门的妻子,他们只是相敬如宾,像两个交易者一般。她的母亲是个穷苦的老妇,父亲去世得早,家中光景很是惨淡,这女子是个裹脚的小女人,长得不算好看,但一副清秀模样,也很能做活。他去北平读书的那段日子,那女子就一直替他照顾着他那个体弱多病,操劳惯了的老母亲。

偏偏那女子对他也是有些好感,自是后来成了北大教授便也一直跟着他,她虽然大字不识得几个,却也勤快得很,平日里会自己去读些诗词认作几字算作几个。家内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可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个像样点的事干。

就在这儿时,一群巡兵围着一堆,那里面像是还有一个人,筱姒没看得很清,但很快便认出他就是那日的男孩。

筱姒走去了那儿,他蹲在地上烟里很是空洞,但那些人也没给直接动手,毕竟这还是在街头。“你这好小子,敢来偷东西了!还不快点交出来,再不交就给动手了。给你三个数……”

“我说了我没偷,也不会承认!”

“我们可都亲眼见着了,还敢来狡辩,真是长本事了,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就学着来偷……今后待在犯人所关你个三五六月都没人管!”

筱姒走去,望了一眼,他的样子有丝生无可恋,继续说道:“你们又算是什么本事,拿着这些破杆子枪就逞威风,我说没有偷就是没偷!”

“那个……多少钱我赔给你们。”筱姒问道。

那人说道:“这家老板现下没在,不过我估计着也值这个数,要不还是让他交出来。”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数目的确是有些惊人。

“你是看清了偷走的是什么,就口口声声说值这个价钱,既然看清了怎么不直接从他身上搜!还说这么些些废话,你是想问出口还是套出些什么话来?”

“陆将,您误会了……这小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我这不也是怕……这直接动手怕是不大好。”

陆沂诃取出了抢,对准酉豺的那只手,随后他的手速很快地握住枪转向了那帮巡兵,他收了手。“成日里都在这儿干些什么?话倒是讲得不错。”

那些人被这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解释着说了一通,把脸都憋得发青,随后赶紧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