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杀人犯
安妮委屈的看了母亲一眼，不情愿的将扫帚放回墙角，死死盯着夏云天弈和莫伊好一会，才用手抹了抹眼泪，抽泣着往后院跑去。
莫伊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有些揪心。
“秩序神官？”女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夏云天弈。
“是，我们是......”
“不用多说了，”女人看了一眼莫伊，面瘫着脸对夏云天弈说道，“你居然还自己带了其他女人来，喜欢多人运动吗？”然后开始动手脱衣服。
夏云天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还好莫伊上去阻拦了女人的动作。
“不是吗？”女人依然神情麻木，自己动手重新系好了胸前的系带。
夏云天弈看了莫伊一眼，在莫伊的眼中得到了同样的疑惑。
女人往椅子上一坐，看着墙面发呆，也不说话。
“请问你是瓦鲁斯的妻子吗？”莫伊开始提问了。
女人没有回答，依然在发呆。
“为什么刚刚我们一提到秩序神官，你就会想到那种事？”夏云天弈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己什么德行，心里不知道吗？”女人终于开口讽刺了一句。
夏云天弈：......
“你可能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们是来自白城总部的巡查组，你有什么冤情可以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莫伊轻声的劝说道。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女人无神的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憎恶，“既然你们不是客人，那就请离开吧，别打扰我做生意。”
“请问你都做些什么生意？”莫伊问道。
“你们眼瞎吗？还是说你们来这里只是单纯的为了羞辱我？”女人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
看着女人愤怒的神情，莫伊才发现原来她并不是一个面瘫。
“我们买你一天。”莫伊看了夏云天弈一眼。
夏云天弈领会其意，取出一枚金卡兰托放在桌上，那个女人瞬间收敛了怒气，呆呆的盯着桌上的钱币。
“够了吗？”莫伊问道。
“你们不是说不是来嫖的吗？”女人说话丝毫不忌讳什么。
“我们不买肉，我们只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莫伊作为一个资深神官说话自然也不忌讳。
“不行，”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枚金卡兰托，”莫伊拿起金币在女人眼前晃了晃，“以你们的生活条件，足够你们母女生活一年了，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女人明显犹豫了，她的似乎很害怕，但是金卡兰托的诱惑也实在太大了，要知道她平时做一次生意才不过几枚银霍伦，她显然难以抉择。
女人沉默了很久，也许是想到了经常饿着肚子的女儿，她眼里的犹豫化成了一抹决然。
“我同意。”女人说道，“我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答的上来。”然后女人似乎害怕莫伊反悔似的补充道，“不过所有我知道的东西我一定知无不言！”
“不要那么紧张，你要相信，我们是来帮助你的。”莫伊轻轻的拍了拍女人的手，她从女人的神情中将情况推理了个大半，“我们是斯温大人麾下的巡查组，那些欺负你的坏神官都是我们的敌人。”
“斯温大人？”女人楞了楞神。
“是啊，你听说过斯温大人吧？”
“嗯嗯！”女人连忙点点头，“斯温大人是太阳神派到人间拯救我们大英雄，你们是斯温大人的人，你们都是好人。”
“赞美主神，赞美斯温大人。”莫伊做了一个神教的祈祷手势。
“赞美主神，赞美斯温大人。”女人跟着莫伊重复道。
夏云天弈失笑，底层人民的思想有时就是这么简单，他们淳朴，愚昧，容易满足，也容易轻信。看着莫伊三言两语就获得了这个女人的信任，夏云天弈沉默着，没有出声打扰。
莫伊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秩序神官，她总是既能很自然的和不同阶层的人亲和的打成一片，又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人以足够的威压。这一点，夏云天弈自认为比不了她。
“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莫伊问道。
“我叫凯蒂丝，是瓦鲁斯的妻子，刚刚你们见到的我的女儿，她叫安妮。”凯蒂丝介绍道，她们都没有姓氏，在西庭，平民是没有姓氏的，而非夏族的贵族们往往以封地名为姓。
“对了，安妮她，她平时很乖的，她只是，只是...”凯蒂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解释，或许是害怕斯温大人派来的好神官们对自己的女儿产生坏印象，至于为什么害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女儿很可爱。”莫伊打消了她的疑虑。
凯蒂丝难得的笑了笑。
“我发现你对秩序神殿很有敌意，这和你丈夫的死有关吗？”莫伊问道，夏云天弈也连忙竖起了耳朵。
“没有，不是的，我对秩序神殿没有敌意。”凯蒂丝第一反应却是慌乱的解释着。
“别紧张，凯蒂，你可以把我们当作朋友。朋友之间的谈心而已，我们不会生气，你也不需要害怕，好吗？”
“嗯嗯。”凯蒂丝点点头。
“现在可以跟我们谈谈你丈夫的事了吗？”
“瓦鲁斯他...”凯蒂丝刚刚开口，就停了下来，“你们在来的路上是不是有听过一些传闻？”
“我们是听过一些不太友好的传闻，”莫伊干笑了一下，“不过我们都相信，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不！”凯蒂丝摇了摇头，“那都是真的。”
“你们听到的都是真的，她们并没有撒谎，瓦鲁斯他是一个杀人犯，而我是一个妓女。”凯蒂丝自嘲的说道。
面对如此自白的陈述，饶是莫伊阅案无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好在凯蒂丝继续开口了，“我和瓦鲁斯都是在洛尔村出生的，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洛尔村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村民都只是从事着渔业，而瓦鲁斯他却不同，他天生神力。从小立志要当一名赏金猎人，后来他成功了，他打败了好几个猎人公会的高阶战士，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猎人。”
“洛尔村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修行者，瓦鲁斯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所有人都以为他将来会娶一位海城的城里姑娘，但是他的初心从来没有变过，他在22岁的时候向我求婚了。”凯蒂丝回忆的时候脸上浮现一丝甜蜜，“全村的人都夸我好福气，得到了这么好的夫婿，那时她们的祝福都是真心的，这里的村民其实都很淳朴。”
夏云天弈其实不想听她讲这些无关紧要的故事，但是莫伊没有开口打断，他也不好多说，只能慢慢的等待她讲到重点上来。
“赏金猎人的收入很高，但是十分危险，虽然他总是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从好几次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伤来看，他真的是用命在换钱。我们家里盖了全村最大的房子，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每一次他出任务，我都会担心他能不能安全回来。”
“直到有一次他被朋友送回家的时候，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我崩溃的大哭，我恳求他以后再也不要去做赏金猎人了。他没有答应我，在养好了伤之后再次出了任务。”
“我生气了，我开始和他冷战，我不跟他说话，也不和他上床，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半年，他终于受不了和我妥协了。他告诉我，他再做最后一个单子，就带我般去海城过好日子，我们一起在海城开一家店，他当老板，我做老板娘。以后再也不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