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之情深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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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敲门人

虽挑灯而来,但毕竟是深夜,吴愁耳尖,听对方称“朕”就知是皇上前来,忙下跪请安,但皇上却迎手要扶起。

皇上深夜也前来确认,定又是那阿公怂恿之。再怎么不打扰的皇帝也架不住这样日日夜夜的念叨。阿公也不是老说,他只是时常提一提于贵人,提了于贵人,皇上就难免会想起吴愁,记起紫忆娘娘的相约。阿公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对皇上的性格品性早就摸清熟透了,而在皇上面前怎样反复提起一人还不让皇上觉得心烦反而让皇上觉得心痒,那就看他在皇上身边几年来察的言观的色。

而皇上也终于心痒,就连吴愁在深夜跳舞都找了来,也不知哪里听说的。声音?吴愁特意不去唱歌,以免深夜打扰到旁人,只在心里默默地吟唱,哪是哪来的?莫非皇上耳朵也尖,听了这脚尖落地的舞声,不可能,夜这样深,距离也这样远,神耳也听不清。除非皇上一直在暗暗关注。自从发现此女,一直暗暗关注她,爱在何处舞,什么时间舞,这是有可能的,而且这也在不打扰的范围内。而现在终去打扰了,怕是真的忍不住要确认了。可,阿公并未通知到吴愁,也未清楚吴愁眼角是否有痣,甚至到现在吴愁入宫为止,都未见过吴愁一面。那这么多的怂恿加以前当作紫忆娘娘转世的计划岂不是很悬?不知阿公又施的何计谋。

皇上去迎吴愁,吴愁却不起,一直低着头。皇上便去问。

皇上:为何不起身?

吴愁:皇上还未赦免,奴婢不敢起身。

皇上轻笑吴愁的认真劲儿与年少不懂,还在心里深觉这一点与紫忆刚入宫时也差不多,深怕做错一点事,受到什么不可再翻身的惩戒。

皇上:好,朕允许你起身了。

吴愁:谢皇上。

吴愁抬头,起身。皇上向前一步,挑灯于前仔细查看。看吴愁左眼角是否有两颗痣。

这一细细查看不要紧,反而惊了吴愁。

吴愁:皇上在奴婢脸上找什么?

皇上:不用找,你本就是。

吴愁:皇上说的话奴婢不懂,本是什么?

皇上一瞧,此女眼角果有两颗痣还是一上一下排列着。其实,此上那颗痣才是真痣,那是吴愁天生就有的,而此下的那颗是刚舞的太起劲儿不小心沾染了周围花草上的屑。夜又太深,也瞧不太清楚,皇上便认为那就是真真切切的痣了。可能吴愁与皇上就有此段缘分罢。

此后,吴愁本着紫忆娘娘转世的身份而晋升,但此转世之身份只皇上与阿公知晓。就连阿公以初也以为成了真是转世,自己又未动手,也未告知嬷嬷动手,吴愁生来便有,没准就正是,真是的话,自己就可费心不少。凭借皇上对娘娘的不舍之情,吴愁后生的妃位晋升之路是平之又坦,顺之又顺了。但,皇上封吴愁为常在之时,阿公特意打眼一瞧,诶,就发现这左眼角就只一颗痣,这可不好。听皇上说,确认时是深夜,准是夜深看不太清再加之皇上思妃心切,没准就看花了眼,把一颗当为了两颗。这要是不加干预,再由以后皇上自己确认了,那对吴愁岂不是怨恨不是宠爱不来。不行,自己要马上瞅准时机干预一番。

就在吴愁与皇上洞房行礼前一晚,阿公告知嬷嬷让她怎样怎样做,嬷嬷心领神会,也正好嬷嬷就待于吴愁身边替她准备妆容婚嫁服之类的事务,也好动手。既然,眼角无第二颗指,便去纹上颗罢。

此法是阿公想之,早提前就找来了人让其装扮成准备妆容之人混插其中。趁旁人都歇息时,嬷嬷就告知吴愁,要李娆作为侍候自己的宫女常伴自己身边,需付出代价,代价就是要在脸上装饰一颗痣。吴愁本想问为何要饰颗痣来,终是没问,在宫中还是少问话的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而且既然是在脸上装饰,肯定多半是不知哪里想来的为讨皇上欢心的法子。那就依着呗,本来进宫就是为了依照爹爹指令嫁与皇上的,能讨皇上开心,爹爹的指令不就完成的更好。

于是,三四个人就围其左脸庞,针墨的施展起来。由于离眼太近,纹痣之人稳的大气不敢出,生怕刺坏了新上位常在的眼。而,纹痣之形也尽量用尽此生所学去纹刻好,再不小心弄花了新上位常在的脸,自己的小命都不保。而且这一牵连就是太多人,还是在行礼之前一夜,定是得小心又谨慎又细心的纹刻好。

痣,一小小的东西,只是需纹刻的自然就好,也只是做下人的思考太多,忧其性命之类。不消两刻钟,便纹刻好了一自然又好看的眼角痣。位置却是左右并排着的。阿公又未见当夜皇上眼中痣的位置,也忽视大意的忘了问皇上的话了,虚则问话,实则套话。那纹刻的人就顺其的纹在了原先就有痣的左边。而,意识到这一问题,痣的位置还是嬷嬷。不过,思考过来的时候正是洞房行礼当天这一夜。就要送吴愁去行礼了,嬷嬷突然想到又来不及去问阿公,就只好嘱咐一句话给吴愁,要是皇上对眼角痣生疑,就全推脱给夜深看走眼,例外还特意嘱咐一番可别说皇上看走眼,要先听皇上说的位置,然后你的痣本来就是左右排着的,是夜深看不太清楚。嬷嬷担心的就剩下自己上前说这句话了。临了临了,又嘱咐一遍,就算记不住不会说也千万不要说皇上看走了眼。大不敬,还是在洞房夜。

就这样上前,行礼,很快礼毕,吴愁留房中,等待皇上前来掀开盖头。

吴愁做于床榻上,心里并无紧张之意,嬷嬷完全是多此一举,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自己又不是傻气的,这样的话不就全靠自己的小脑袋瓜儿转悠去说的吗?不是没有机灵劲儿的,说谎谁不会?

吴愁终究还是小孩子,之所以无紧张之意,她还意识不到洞房之夜要做些什么,要失去什么……

就在吴愁小腿儿还在床榻上来回摆动,脑里灵感涌现,嘴里哼曲。就听见有人敲洞房的门,还当作是在家中或是自己卧房,就下床,盖头还在,嬷嬷也嘱咐过再感觉头上盖头碍事也万不能自己揭开,此盖头只能皇上用喜秤来揭。吴愁记下了,但门外的人只不断敲门,却不进来,吴愁就只好提着婚嫁裳裙,下床榻,一步一步看着盖头下留给吴愁的那一点点视野,边走边问敲门人。

新娘吴愁:是皇上吗?皇上自己的洞房之夜何许敲门?只需推门而进不就好?奴婢,不,妾身头上有盖头不咋方便,就推门进来罢。

但话完,敲门声还不断,吴愁就蹑手蹑脚开门,只看到那敲门人鞋靴之处,是红色婚服下衣,还有红色婚靴。便知是皇上。

但敲门人却知会了一声“小愁儿。”

小愁儿?只有颜师会这样叫自己,难不成颜师携黑猫忧进宫来了?为自己终于嫁给皇上前来贺喜?皇上让来的?那也有可能,颜师也爱穿红色,但她不可能穿鞋靴啊?

盖头又不能揭,吴愁就用手把盖头梢抓在脖颈处,红盖头不是不透光的布料,却反而透光的很,这样让盖头紧贴在眼上,透过光便可看着对方是谁,朦胧得知对方样貌。

对方是谁?吴愁竟看不出,不是透过盖头看不出样貌来,而是压根不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