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尽之梦

你是否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所处的世界是虚幻还是现实？梦境的两端那一边是梦境那一边是真实？

有人说在梦里是不会疼的，判断是否做梦只要掐自己一下就好了……此乃谎言。

在“梦境”里依然可以感受到疼痛。

我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低着头匆忙地走着，穿过一道道白色的倩影却毫不知情。

这是梦吗？我不知道。

这样的光景我大约已经看了十几年了，自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在看了。

如果这是梦的话，那大概就是寻常人的漫长的噩梦了吧？我不由得一笑，然后面无表情地穿过眼前的白影。

身后那白影露出无奈的表情。

十字路口有一辆悬空的车，车上坐着一个白影，脸上勾着笑，但是浑身“血液”却在外流，白影开着车，日复一日地碾压着车外的黑影……

走到教学楼，进入教室，坐下。

上午八点，视线无意间掠过窗外，就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落下，但是悄无声息无人察觉。看了一眼手机，哦，是星期三啊。

这个世界还真是热闹呢！到处都是人和影子。幸福的喜剧、苦厄的悲剧、血腥的“闹剧”，无论是哪一边都在上演。循环的、循环的、循环的……一直一直都在循环下去。唯一的变化是数量的增多，面孔的增多呢……

“陆离……陆离……陆离……”

总是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是回身望去，却是一片虚无。

“噗呲……沽泂沽泂……”

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了我的脸上，我掏出一方丝帕，将它擦拭干净。耳边没有尖叫，犯凶者狞笑着跑开。有人驻足拍照，手指在小小的发光体上飞快的跃动；有人瞟了一眼那地上躺着的可怜的家伙，然后视若无睹地离开了。

哦，之前那位拍照者结束了手里的工作，他露出满足的笑容转身离开了，不带半分的留恋。

我看到一白影从那家伙的身体里钻出，表情呆呆的，脖子上有一条红线。我把染红的丝帕扎成一朵绢花放在她的胸前，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什么？什么？你说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拜托，我可从没有说过我是啊……

我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我眼前闪过银白色的圣光，直到我胸前开出了一朵妖冶美丽的红花，我停下了脚步。

我像是盲人，视野被黑幕包裹，耳边是嗡鸣是声音，我好像被什么人丢进了冰冷的湖里……这样的感觉非常熟悉，熟悉到我稍稍回想就产生了反胃的感觉。

睁开眼时我什么也没有看清，只是一片刺目的白色。过了许久，图像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家伙暂时先忽略吧，让我更在意的是周围的环境……如果没有搞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医院。

“陆离，你，你终于醒了！医生！医生！醒了！我家陆离醒了！”

啊，被我忽略的家伙开口了，我看向他，那家伙已经喜极而泣了呀！

我张口想呼唤他的名字，但是只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啊啊”声。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也发出一阵“啊啊”声，手忙脚乱地去接水。

我无声地笑了。

“医生说这个礼拜你再不醒来就要变成植物人了，谢天谢地你醒了。”

我喝着水，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医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为我做了简单的检查，告诉我们我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个礼拜。

医生走后亦殇坐在我都身边，眼睛红红的：“你都不知道我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有多害怕……他们说你出了车祸，你手术了十几个小时，医生说你差点儿醒不过来……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你睡了两个多月啊……我好害怕，好害怕你醒不过来，好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一直在给你讲故事哦……”他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什么故事？”我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的。

“鬼故事。如果你梦到这些或许会早早吓醒。”

我：……

我好害怕哦。

我不会说的，亦殇的背后飘着一个白色的影子，有着长长的头发，脖子上有一条红线，胸口别着一朵红色的绢花。她向我摆了摆手，露出带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含蓄的笑容。随后，她飘走了。

出院那天，亦殇扶着我，他的手温温的。

我叹了一口气。

这里仍是梦境……我不曾醒来。

出过车祸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