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远离城市的农村，唐璜和列波雷洛骑着马在午后的阳光下缓缓前行。为了让旅程不那么无聊，列波雷洛向唐璜讲述着前一天晚上他和唐娜·艾薇拉之间的关于那本目录的故事，唐璜觉得非常有趣。当列波雷洛讲到他向唐娜·艾薇拉读出名录册上数字的时候，姑娘呆在那里像一座雕像时，唐璜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后悔自己当时不在那里。随后，他对列波雷洛说：“那天晚上离开后，我又找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和她度过了愉快的一夜。”

“那是又要往名录册上增加一个和您有风流韵事女人的名字了吗？”列波雷洛问道。

“没错！加上吧！”

“岁数大的还是年轻的呢？”

“特别年轻。”

“褐色头发的吗？”

“不是，金发的。”

“可爱吗？”

“非常可爱！”

“有钱的，没钱的？”

“是个女仆。”

“您又许诺要娶她了吗？”

“根本不用许诺。”

“您的意思是您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作为交换，就得手了？”

“什么都没有，只是出于激情。”

“天哪！连我都想认识这个女人了！”

“你认识她的，列波雷洛。”

“真的吗？”

“身材娇小，蓝色眼睛，一笑起来有两个漂亮的酒窝。”

“说话语速特别快的那个？”列波雷洛问道。

“没错！”

“还有个小弟弟总是跟着她对吗？”

“没错！”

“她是有个一天到晚总是醉醺醺的父亲吗？”

“没错！”

“是巴尔贝丽娜！”

“就是她！”

列波雷洛勒住马，惊呼道：

“可那是我的未婚妻啊！”

唐璜答道：“我要祝贺你选了个好姑娘！”

“你就是个魔鬼！”列波雷洛咆哮道，同时狠狠地踹了一下马镫，而唐璜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策马向乡下跑去。唐璜在前面快马加鞭，列波雷洛在后面追赶他，嘴里还叫个不停。翻过了一座小山，如果不是看到前方发生的事情，他们会一直这样跑下去。他们看到前方的路上一位绅士手里拿着剑，正在和三个强盗对峙。

“三打一，这不公平。”唐璜勒马评论道。

“别转移话题！”列波雷洛咆哮道，仍旧怒不可遏。

“闭嘴！”唐璜命令道，随即拔出剑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着就策马跑了过去。

唐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奔向那三个强盗，三人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所以迅速决定走为上策，于是掉转马头消失在了乡间。

正在准备应战的绅士对唐璜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您是上帝派来帮我的吗？”

“上帝？”唐璜说道，“不是的，我要走了，我没有太多时间和您攀谈。”

“不管怎么说，是您救了我的命，先生。”绅士接着说，“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卡罗，我是和我的兄弟还有十个剑客一起来这里的，但是路上我走得慢了点，然后就迷路了。如果您信得过我，就和我一起进城去杀一个人。”

“真的要杀人吗？”唐璜问道。

“他是一个恶棍、魔鬼和杀人凶手。他欺骗了我的妹妹，和我妹妹结婚后就消失了。现在我们知道他躲在哪里，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再跑了。”

列波雷洛问：“您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唐·卡罗回答道：“他的名字叫唐璜。”

唐璜支支吾吾地说：“他啊。”

“难道您认识他？”唐·卡罗问道。

“我见过他，”唐璜说，“好像是在一次晚宴上见过一回。”

唐·卡罗充满好奇地问：

“他真的很有魅力吗？您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唐璜。”

“我想这次您一定能很快见到他的，”唐璜拔出剑说，“您能非常快地见到他。”

列波雷洛迫不及待地想要溜走，于是插话道：“天太晚了，我们必须赶路了！”

唐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天知道现在他们该怎么做。就在这时，在对面的山头上出现了一小队骑士。

“快看！是唐·阿方索，我哥哥！”唐·卡罗高兴地说道。

骑士们骑着马穿过草原走了过来，来到了唐璜他们面前。为首的那人在唐璜面前勒住了马，用眼睛盯着他，目不斜视地高声问唐·卡罗：

“我的弟弟，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和一个拥有高尚灵魂的人，他刚刚救了我的命。”唐·卡罗回答道。

“你错了！你在和一个拥有最卑贱灵魂的人说话，就是他毁了我们的妹妹。”

唐·卡罗惊呆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唐璜？”

“正是在下。”唐璜躬身回答道。

刹那间，十个剑客同时拔出了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