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声花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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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十七)

小落伸手捏住了,轻轻的抽了出来。一条银制的手链,手链做的极是精致,在接口处挂着一只梅花型的饰物。她拿近了,却不是普通的饰物,小巧的梅花像是一个储物盒。伸出两只手指捏住,拇指稍稍用力‘啪’的一声,一些细小的粉末飞散出来。小落忙屏住呼吸,用手捂住口鼻,但还有些极淡的香味吸入鼻间,她快速的合起梅花,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沉闷的声音从她的手掌里传出。

什么鬼东西?竟使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弄的手心里全是口水。她伸手甩了甩,想起荷儿被杀的那日进这屋中也有一股香味,只是不同于这手链之中的香味。她从小就对一些香气敏感,今日手链中的香味与那日屋子里的味道都教她不舒服,不知是什么香料。想了想从袖口找出手绢来,屏住呼吸再次打开梅花盒子,将里面的粉末倒出一些来,说是一些也只是极少的一点,若不仔细看也不会发觉手绢中还包着东西。

小落将手链放回原处,走到香炉旁,从里面也弄出来一点香料来,一并包好了。

她又到处仔细翻看了,除了手链有些古怪外再也没有别的发现,便退出了屋子。

外面依旧很黑,只是风大了起来,吹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她犹豫着要不要到前院将东西交给宁羽,正想着只见五娘子院子外有一个人影闪过,小落一惊,难道是他?

她快速跟上去,那人在院子中绕来绕去,极熟悉的躲过了几列巡逻的侍卫,如一只轻巧的松鼠在假山怪石之间穿梭,只不消一刻已经入了前院。

小落不敢靠得太近,看着他左拐右拐进入了宁羽住的院子里,她刚想跟过去便有一队侍卫走了过来,只得藏在了一棵树后,等着那队人过去,可谁知对面又过来一队侍卫,两个为首的不知讲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各自向前巡了去。

小落再看那黑咕隆咚的院门口,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怕是早进入了其中的一间了。她四处看了看,心中一动,来到一棵大树前,手脚并用的只几下就爬到了树上。

这是一棵挺高的梧桐树,小落骑坐在树杈上,宁羽住的院子正好尽数落入她的眼中。漆黑的夜色中,只隐约可见那几间屋子的轮廓,她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向里面张望,心中期盼着那人能点起烛火。果然,靠西边的一间屋子燃起了一点亮光,是卓公子的屋子。

这个院子住的都是来王府做客的客人,院子中住了宁羽,卓一凡,王铮和他手下的两名副职。

那人会是卓一凡?由于天太黑,小落刚刚也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影,根本不敢肯定他便是那夜在五娘子屋里的人。亮起的灯只能让她怀疑刚才的人是卓一凡,也可能并不是他只是个巧合。

小落在树上待了一会,直到那点光消失,院子又陷入了漆黑里。她又向宁羽住的屋子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将今夜的发现告诉他,想了想还是做罢,恐怕此时那厮睡的正香,又何必去扰人清梦呢,等明日有人来联系她时再讲吧。

早上,太阳刚刚升起,舒影便将洗脸水打好,待宁羽洗漱完毕,早已有下人手脚麻利的将早餐摆放好了,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宁羽走到桌子旁坐了,舒影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递给他,宁羽接了放入口中嚼了嚼,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一旁的舒影见他咽下,才将早就拿在手中的水递给他,口中道:“罗先生已经催了几次了,让公子您快些拿到通灵珠。”

宁羽眼前蹦出一个白面书生来。脸上不由的挂了笑容。

:“他又着急了?”

舒影将几样宁羽愿意吃的饭菜向他面前挪了挪。

:“罗先生也是担心公子,早点拿到好早点给公子医治,公子也不用再吃这难吃的药丸了。”

宁羽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巧的蒸包,只道:“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

舒影道:“不知那东西她放在哪里了?”

宁羽看了他一眼。

:“你把流影留在家里就是为了方便搜查她的东西,看来是一无所获。”

舒影笑道:“什么也瞒不过公子。流影如今是东西没找到反而要替她照顾那头小白狐,得不偿失。”

宁羽闻言也笑了。

:“就流影那冷面热心的性子,只怕是抵不过她的死皮赖脸,软磨硬泡。”

舒影点点头,又道:“那东西有可能是在她身上。”

宁羽将小蒸包放入口中,虾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忍不住道:“四王府上做的这个虾仁的蒸包最是好吃。”

舒影将盛蒸包的盘子移到他面前,道:“公子喜欢吃,属下让院子里的厨子来学学。”

:“罢了。”

宁羽摇摇头。

:“让人时刻惦记的才是好东西,他们要是会做了,我便不会觉得好吃了。”

讲完又夹了一个。

:“灵珠肯定是在她身上的,只是不知是在她身体外面还是里面。”

舒影有些吃惊的道:“公子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将它吃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可不好办了。”

宁羽淡淡的笑道:“有什么不好办的?”

舒影给他问的愣了一下,你舍得杀了她取灵珠?又听他道。

:“大不了权当灵珠从来就没存在过,反正公子我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教我六叔再想别的办法了。总不能用别人的命换我的命。”

就知道你舍不得,对别人可没见公子你这么心慈过。

:“罗先生想是不会答应的,这么多年了,这是他唯一研究出的方子。”

宁羽只淡淡的道:“答不答应的,他也说了不算。”

顿了一下,问道:“你查的怎么样?”

舒影边倒着茶水,边道:“昨夜属下去过他的屋子,只找到了姑娘曾写给他的信件,他保存的很好,像是很珍惜。”

宁羽眸光冷了冷,只一言不发的看向空中。

:“当年是他负了姑娘,可依照他对姑娘的感情,那事不一定就与他有关系。这么多年他对姑娘一直都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宠爱一个妾。”

宁羽眸光如冰凉的水。

:“长姐会无缘无故的出府?除非是他才能使得长姐失了理智。那个阿昌本就是他的人,为的就是替他传递书信,掩人耳目。你叫我如何相信他与长姐被害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平常的舒缓,好听,可舒影从他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怒意。这样一个善于忍隐,伪装的公子,唯有在宁宁的事情上才能表露出一点他真实的情绪来。

舒影知道多说无益,因为在宁羽心中,不管炎修清和宁宁的事有没有关系,当年他辜负了宁宁,使得宁宁在生前的最后几个月里忧柔寡欢,只这一样也叫他无法原谅,更何况他怀疑的又有道理。

二人沉静了一会,宁羽在喝了几口粥后,问道:“昨夜她没有胡闹?”

舒影笑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她果然按捺不住了,今日四更去了四娘子的屋子里,时间挺久的,想是发现了什么。”

宁羽放下手中的勺子,伸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她躲避侍卫倒是有一套,只是对暗卫的估计有那么一点偏差。”

宁羽咽下口中的茶水,问道:“你将那暗卫怎么了?”

舒影将湿毛巾递给他,道:“公子还不了解属下?用几颗石子引了他的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