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仿真人
情感是所有样感觉：它们改变人们，影响着人们的判断，并且还伴随着愉快和痛苦感觉。这类情感有愤怒、怜悯、恐惧等等以及与它们对应的情感。---亚里士多德（希腊）
“你现在在哪？我有资料要给你。”
夏程珂看着还剩一半的点滴，压低了声音，假装病怏怏地说：“我在904医院住院部，咳咳……”
“好吧。”项子晨挂断了电话，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出发了。
于此同时，袁浅越是琢磨着夏程珂地表情，心中越是不安，夏程珂的那副表情很显然是心里有底的，而且似乎知道是谁，不行，我得回去问问，不能再出事了。
“何疏，回医院，快。”
此时，病房门口，项子晨拿着姐姐的日记，有些犹豫地推开了门。
“你来了。”看着项子晨手里拿的一本新笔记本，夏程珂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但她更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你看这个日记的扉页，上面画的是啥？”说着便把笔记本翻开给她看。
扉页上画的是一朵冰蓝色的雏菊，地下是深蓝色的小火苗。最后还写了“jxy1024”，既不像暗语，又不想代号。夏程珂却心房一颤。
她记得墨哲说过，如果哪天我她真的不幸丧命，她所有的密码都是一串字母加1024，到时候想要拿她的东西，就看谁能猜出前面的字母了。
世事难料差不多这也算一个了吧。
“你确定要把它给我了？不后悔？”夏程珂与项子晨对视着，项子晨撇开了头，夏程珂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有些受伤，“那行吧。”
夏程珂下意识地想翻过这一页，谁料被项子晨紧紧抓住了手腕，夏程珂一抬头，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蒙着雾。
“你都……知道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为什么她感觉手心都开始发麻？
“知道什么？”夏程珂看着项子晨，长呼出一口气，“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
她觉得心好累：“R-90是附着性极强的伸进毒素，而我比平时多接触的只有你，从你手中拿过的东西也只有那本笔记，你说谁的怀疑最大？”
“我……”说着便收回了笔记。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夏程珂牵起项子晨的手，放在脸边。
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项子晨有些茫然，紧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
“夏程珂，你是不是知道是谁……”袁浅破门而入，只见项子晨回过头，袁浅呆住了，“墨……哲？”袁浅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她一个箭步走上前。
项子晨看着来的两个人，下意识地后退。她看着床上的夏程珂，眼睛里有些不解，好像在质问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儿。但一想到，自己其实已经暴露的事实，她立即悄悄摁了一下发送器，准备今天脱离。然后越来越靠近打开的窗户。夏程珂看着她的动作，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回过来，他们不知道这件事，你先过来。”
项子晨摇了摇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就像一尊机器，她什么话也不说，就等着隐形的耳机中传来回复。
“那你把笔记本给我，你不是……本身就是想把笔记本送给我的，不是吗？”
“这是什么情况？夏程珂，墨哲，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袁浅赶紧扶住了快倒下的夏程珂，“何疏，把墨哲拉回来。”
结果何疏刚靠近，项子晨便一个越身，跳出窗户，吓得何疏赶紧一个飞身抓住项子晨的手，双脚扣在窗沿：“发什么疯！”
项子晨没说什么，不挣扎，不说话，又变成了一个木头，而耳机里的倒计时却已经到了10。
9
袁浅也跑到窗边，抓住了何疏的脚。
8
何疏试图把项子晨甩上去。
7
夏程珂撑着桌子走了几步。
6
夏程珂摔倒在地。何疏感觉项子晨的手动了动。
5
项子晨挣脱开一只手。
4
项子晨拿出一个外形酷似水果的微型炸弹。
3
项子晨笑了笑。
2
拔掉了引信。
1
一束白光爆发了出来，何疏的另一只手被很快挣脱了开来，一阵超强波震得他们几个人十分头疼，再睁眼，红色染红了住院部的草坪，路边的行人发出了尖叫声。
夏程珂一瘸一拐走到了窗边，看着那抹鲜红：“假的吧。”
“不是的，队长，她，她就这么死了？”夏程珂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假的吧，假的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夏程珂几乎像是要疯魔了一般，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神涣散，四处飘忽，当她看见床头的笔记本时，她爬了过去，正要伸手去拿，手停在了半空，她先撑着床站了起来，摁响了铃。袁浅终于把何疏拉了上来，刚刚的那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事情发生得太快，不论谁都没有缓过来。那真的是墨哲？
袁浅见夏程珂手背冒血，疯狂地按铃，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她拍了拍何疏的背，帮他顺了顺气：“还行吗？”
“眼睛似乎不太妙，好像看不见了。”
“你刚刚睁眼了？”袁浅眉头一皱，心中暗骂一句该死，“我现在带你去找医生。”说着便扶起了何疏，她转头看向了夏程珂，想要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算了，让她自己缓缓吧，有些事，可以之后再问。
“疼吗？”
“不疼，就是遗憾不能看着你了。”何疏笑着，额头冒着汗珠，“反正现在这种小病很快就能治好的，你也别担心了，嗯？”
“能治好是一回事，受伤是另一回事，下一次，你可以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吗？我……不想到死还要欠你很多的人情。”袁浅抿着唇，执意不看何疏。
何疏笑了：“是，我的阿浅。”只是好不容易看见你的精神状态有些回暖，我怎么能拖你后腿呢。不过，阿浅，你是不是忘了有一种人，虚心认错，死不悔改？
于此同时，蓝星安全环卫区外的陨石代中，一艘处于隐身模式的舰艇的快速传送室内，一个人的外形逐渐清晰，是项子晨。不同的是，一幅棺材脸，毫无感情波动。
“哟，2号，你的任务没有完成耶。”坐在传送门前的工作人员挑衅地看着刚回来的人。
“哦，那又如何？比起你这个只会靠男人的男人，陆醒，我觉得我很好。”面无表情地依据情绪分析给出的话“回怼”着。
“呵呵呵。”陆醒听着这怪里怪气的话语，“整个荧惑就你一个这么无趣了。”
“你要想有趣大可去找你的那些老攻，没必要在这儿呆着。”项子晨冷漠地看着陆醒，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都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又和别的人不一样，他从不下死招，几乎每次都是他灰溜溜地回去找他的老攻求安慰，然后他的老攻再来威胁几句。
在别人看来，他们似乎水火不容，但其实他们私底下的交情似乎还不错，每次找他们帮忙，不出意外总是可以的。而且项子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还莫名其妙地成了那两人的感情润滑剂。
真的是，为难她一个仿真人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