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保大还是保小
“表侄呀，你来了就好，你表哥如今是生死未卜。”程夫人见到娘家人，好歹也有靠山。
程老爷这般欺负程夫人的原因，无外是她娘家，也只有一个姐姐了。
至于和程家，一表三千里，若不是有生意上的联系，早就断了这门关系。
如今，程夫人靠在邓功子身上，嘤嘤嘤的哭着，不知道的人呢，还以为他们家关系不错了。
“听见表哥有事，我自然是要登门一看。”
邓功子顺势往程夫人背上拍了几下：“姑母，放心，此番我带了季家的传人，表哥的命，不会那么容易被阎王收起的。”
邓功子安慰人的话是一套接一套，嘴巴没门用季雪满来安慰程夫人。
“季家？？”程夫人抬头，脸上的泪都还来不及擦：“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季老太爷了，可是回来的人说，季老太爷今日去了山上采药。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他的传人。。快快请。。”
程夫人抬起头，四处张望，也未曾瞧见邓功子说的那个说的季家传承人。连带在场的大夫都往周边看去。
“我来介绍，这位姑娘就是我刚才说的季家的传人。”邓功子指着季雪满道。
邓功子此话一出，诡异的视线顿时落在季雪满身上。
还未曾听说过，季家会传医术给女子。眼神大多不善。
女子行医，天大的笑话，最多做个医婆，怎么能和男子一道行医。
“你怎么能如此莽撞。”昭然郡主气呼呼的道。
且不说季雪满是不是季家的传人，再众目睽睽之下，被邓功子这样一说。这是要把季家传人的坐实吗？
突然被人推出来的季雪满，脸上带着愕然：“邓功子开个玩笑。。”就是想用医术惊艳在众人面前，也不是此刻。
“你。。”邓功子没想到，季雪满居然不支持他。怎么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落他的脸。
众人的目光才移开，他们就说，季家的传人，怎么会不挑选个女子，原来是这位公子逞强。
“邓公子，说了那么久，你都未曾去看看表哥的情况。”季雪满示意道。
邓功子一愣，一拍额头：“表姑，你放心我，来了之后，你就有靠了，有什么事情，我定然会告诉的父亲的。”
说着话同时，不忘看向程老爷。
程老爷一愣，脸的微笑顿时保不住了。
“我这就去看看表哥什么情况。”邓功子道。
随即，邓功子带着季雪满和昭然郡主踏入院子。
院子处，一股的血腥之味。门外依稀还看着血迹。
走进屋内，里面也有七八个中年男子，身前都放着一个药箱，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
屋内七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各自捻须沉思，低声再说着话。
“要我说，缝起来便是了。”
“不对，他伤入肺腑，若是缝起来，里面出血了，如何排出。”
季雪满三人听着声音，绕过帷帐，就瞧见浑身是血的程大公子。
季雪满一看见他，周围都是血，肋骨有一跟还横着叉出了皮肉。
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为严重的，是他腹部的伤势，肠子都依稀看见。
这人，救不活了，就算祖父来了，同样是摇摇头，只不过，她看了一眼正在用银针程公子止血的大，景城最有名的大夫——齐恒。
邓功子晕血，比昭然郡主还不如，一声不响的晕倒，他侍卫也不忙乱，直接把他背了出来。看来这样的情况遇到许多次
昭然郡主只是看了一眼，拉着季雪满很快从门退出，满脸都是后怕。。
季雪满看见程夫人一脸失神的站在屋外，未曾踏入，心思浮动:“程夫人，我想去看看，程公子的夫人。”
程夫人一愣，沙哑的道：“姑娘未婚，进入产房怕是不妥。”
“无妨，我出自季家，从小见过的病人不计其数。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季雪满这么一说，程夫人也渐渐的升起一丝希望，儿子约莫是不行的了，其实她心里有数。
来的大夫，嘴里说着，产房污秽，不适合男子进入。只有一个擅长妇科的大夫，肯进去给媳妇扎上几针，稳住神志。
难产的可是在宫口，擅长妇科大夫也不会接生，她也不愿意让媳妇受这般的屈辱。
“我带你进去吧。”
昭然郡主脸上带着犹豫，季雪满道：“昭然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出了了。”
昭然猛然的点头：“我会好好的在外面。”她也怕血呀。
一入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产房里面的程少夫人，很明显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在生不出来，大小不保。
季雪满走前去，一手握住女子的手，趁机打脉，产妇能耽搁，可是她已经探不到里面孩子的脉搏，没有片刻：“拿人参片让产妇含着，在去拿炒菜用的油，我来帮产妇里面的孩子移回正常的位置。拿纸笔，我开药方。”
季雪满突如其来的指挥，在场的人接有点反应不上。
“这位姑娘，你年纪轻轻，学了几年医了？师从何人？看过几个病人，你这是要产妇的命。”已经在产房里面的大夫，他的语气有些呵斥。
“我自然是知道，可。。”
大夫打断了季雪满的话：“如今就是孩子的头朝下，小姑娘你莫要在这里添乱。程夫人，你要想想，这是要保大还是保小。”程夫人被问得心底一阵恐慌。。
儿子保不住，若是他媳妇都。。
何况，这个媳妇，也是她的亲外甥女。。
保大还是保小。。
“自然是保大。。”外头闯入一个穿着黄衣的夫人，脸上十分的焦急，发丝有些凌乱，扶着门边，喘着大气，还大声的说话。
“弟媳。你怎么来了？”程夫人一愣，莫不是有人去通知了弟媳，可是怎么能那么快赶来。
这里一来一回通知，也要两个时辰。
“我还不赶来?我女儿都快没命了。”黄衣夫人又从门边上，立马的跑前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眼泪就一下子掉下来。
“我苦命的女儿，当初我就不同于她嫁到程家，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果然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的，这人都没了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