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不来就我 我便去就山
一但知道有个“敌人”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哪怕再心大的人都受不了，何况姜江本来就不是心胸宽广之辈。
“既然都被安排到身边了，怎么会不露面？”自从他知晓班上有这么个角色存在后，便开始暗地注意身边同学，时刻揣了法器做好斗纸准备；耐何他一天到晚观察来观察去的，除了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外，什么成果都没有。
对此，姜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他还不打算放弃。
为了彻底引蛇出洞，这人不惜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公然将法器挂在上衣口袋处；又在下课人员聚集时故意掏出剪纸放在桌上，或是把纸片刻意贴在显眼处，等着某个特定人物上前搭讪。
可惜他辛辛苦苦一个星期，除了为自家店铺吸引一票热爱文艺及古风文化的小迷妹之外，其余领域一无所获。
“看到了又偏偏装睁眼瞎么？”咬着指头，姜江心头的不安越发扩大了，最后变成“一天找不到那人，就一天板着脸不笑”。
“找不到就找不到，你看你现在，和自己过不去干什么。”受不了他长时间的低气压，纪南星又跳出来，开始试图用自己的理解强行解决问题：“我知道对你们而言那什么‘斗纸’重要得很，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躲起来的那个人他天生热爱和平呢？”
“如果他真是个和平主义者，就想苟到最后，你怎么办？”纪南星一边说还一边点头，貌似自己就把自己给说服了：“你总不能强行拉着人家打一场嘛？”
他自顾自说得是头头是道，然姜江听来，这就是捣乱：“你以为这是真人吃鸡么？还想‘苟到最后’？”双臂一环，他一声冷哼：“想得美！”
“斗纸”本来就是一场盛大的“养蛊”，不斗到最后一人不算完；除了唯一那个最后的胜利者之外，哪有什么“苟”下来的？想起这一规则后，姜江又摸摸下巴，有了个新想法：
莫非，那人久久不愿出现，是因为早就被别人打败了吗？
可这也不对呀？想法一出现，又立刻被他摁住灭了：剪纸世家里那几个老不死们对小辈间“斗纸”的胜负几乎达到种疯魔的地步，但凡有任何一人在其中落败，家族那边都不可能没任何反应。
好比上次和周家的胜负，刚获胜不到24小时，家里就来消息了。
既然这样，那么，自己周边现在这种诡异的平静又算怎么回事？咬秃了大拇指后，姜江眉头皱起，最后下定决心。
“有没有谁知道个门路，能看到我们班级所有人的入学资料？就是包括体检报告的那个。”当天下午，姜江再一次召集全体室友，并当着他们的面许诺：“如果能做到，我可以给任何报酬，只要是能做到的。”
这个价开得过于良心，但对于深知他性格的室友来说，搞清楚这一任务的危险程度显然比被“报酬”二字蒙蔽双眼更重要。
“你要那东西干嘛？”斜眼看着身边一本正经的青年，纪南星率先提问：“那可是人家的隐私，连拆封都不许的，就是校领导来了也不能够吧？”说完撇撇嘴，将其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心中暗道：
这厮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还想把我们几个都拉下去？
“别那么大反应好吗？我对那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根本就没兴趣；”一眼看穿周围人的想法，姜江扶额：“我就是要那个体检报告，好看看班上人的血红细胞水平而已！”
由于剪纸异术的特殊，几乎所有修炼修炼这门功夫的人都有那么点血气不足，这点不管男女都一样。
因此，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直接看红细胞数值是最准确的。结合近几天的观察，姜江几乎可以断定，那个不愿做声的对手一定是个低调又不起眼的贫血患者。
记得所有档案都放在学生会办公室旁边的档案室里，钥匙也搭着历年学生会主席管理，那么，应该找谁去做这件事呢？打定主意后，他不动声色开始对面前三个小弟进行筛查：
首先排除纪南星。一个校篮球队的，和学生会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然后是卢轻舟，生活部成员，除了查寝时多打点分之外也没什么大用处；至于这个窦重山……
一挑眉毛，这人突然对着三人中最瘦的一个绽开微笑：“豆荚，既然你是现任会长的秘书，那么，帮我拿到档案室钥匙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是吧？”
“啊，啊？什么、什么钥匙？”猛地被点名，豆荚不由指着自己，似乎不敢相信：“你想让我帮你把档案室的钥匙偷出来？”
“那怎么行！”只愣了一瞬，豆荚接着就开始不停摇头：“先不说那钥匙是和其他钥匙绑一起扔会长办公桌里的，要辨认出来就得花好大功夫；而且我好歹也是个秘书，是下一届会长候选，怎么能做这种事？”
“最近你不是在申请奖学金么？我可以帮你提供外出实习的资料证明。”见他不肯松嘴，姜江并不意外，只是默默抛出自己的酬劳。
“就、就算有了证明也不行！”一听有这种好事，豆荚明显心动了；然将自己“会长候选”的身份与“奖学金”一同放在天平上对比后，他还是觉得不妥：“不管怎么说，偷看人家档案也太过了！”
“对于自己的组织，我可是百分百忠诚！”拍拍胸前排骨，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势：“在利益和底线面前，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是那种……”
“再加一份社区义工的实习资料，保你这个月能选上优秀团员。”
“……我就不是那种会为难室友的人！”豆荚话锋一转，硬生生将嘴里的话扭了回来：“不就是找个人么？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就是拿个档案室钥匙？我一周之内就能给你复制一把！”
抵不过对方的糖衣炮弹，豆荚最终还是在姜江面前夸了海口。因此，在所有人都休息的周六早上，他不得不早早来到学生会办公室，又做贼似的利用花盆下备用钥匙打开会长抽屉，一面翻找一面还得提防有人突然进来。
话说，这么多钥匙，要找到档案室那把还真挺困难的。拎出那把巨大的钥匙串，豆荚一边辨认着一边嘴里还不住嘀嘀咕咕。他手心里还藏了一小块硬质塑泥，姜江给的，为的就是专门让他把钥匙的痕迹拓下来。
不就是配把钥匙么？怎么还整得跟越狱似的？好不容易找到那柄生了锈的钥匙，他正要拓上去，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开门声。
不知为什么，本应休息的李一扇李会长居然出现在办公室里？
“啊，窦重山你今天怎么来了？”稍微吃惊一下下，李会长迅速恢复本来表情，微笑着和对面人打招呼：“看你开了抽屉，是有什么章要马上盖的吗？”
“嗯、没、没有，”惊吓过度的豆荚差点没把舌头咬了；看着眼前似乎已经起了一点点疑心的会长，他眼睛飞快一转，接着想出个勉勉强强的借口：
“天气预报说今天中午有阵雨，我隐约想起昨天办公室窗户没关，就、就过来了，顺便想把一直乱成团的钥匙串理清楚。”举起手里的钥匙串，他强行挤出个微笑：
“这不是新一届的学弟妹马上要来了吗？我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是啊，眼看着学弟妹们就要来了，你也大二了呢。”微微一笑，李会长似乎相信了这个说法：“那么就麻烦你整理清楚了。”
“我只是来拿下周秋季运动会报名表的，必须今天整理出来，明天就得发到各个班主任手上。”绕过豆荚，他直接来到自己的座位后面搬出厚厚一摞资料：“那么我先走了，待会麻烦你一个人锁好门窗，别忘了把门钥匙塞回花盆下面。”
直到标记好所有钥匙又完完整整拓印了档案室钥匙，并抹掉所有可疑痕迹后，豆荚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不停。‘’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幸运的逃过一劫，还能完美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