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恐怖主义的历史演变
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恐怖主义有其自身的起源和发展演变的清晰脉络,并在各个时期呈现出一定的特点和发展规律。深入研究恐怖主义的发展历史,并认真分析其在每个阶段的特点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有利于剖析和厘清恐怖主义的本质特征,也是有效预防和惩治恐怖主义的需要。有关恐怖主义发展阶段的划分,国内外学者的观点不尽相同。例如,有学者认为,综合考察恐怖主义的历史演进,可以将其分为古代恐怖主义、近代恐怖主义和当代恐怖主义。[1]在此基础上,还有学者认为,可以将恐怖主义进一步细分为古代恐怖主义、近代恐怖主义、现代恐怖主义和当代恐怖主义。[2]然而,也有学者认为,尽管在包括古代罗马、中国、印度等古代文明中,都可以找到类似于当今世界恐怖主义的许多思想和行为,但是恐怖主义作为一种手段被人们有系统、有计划地实施以达到特定的政治、宗教、社会等目的却是现代社会的产物。[3]笔者较为赞同上述第三种观点,即所谓的“古代恐怖主义”实质上只是带有一定恐怖色彩的恐怖活动,只能作为恐怖主义产生的雏形或者原始形态,还不能称之为“恐怖主义”。据此,笔者认为,依据人类历史上恐怖主义产生、发展的先后顺序,可以将恐怖主义大体上划分为近代恐怖主义和当代恐怖主义两个发展阶段。
一、近代恐怖主义(法国大革命至1968年)
如前所述,笔者主张古代的恐怖活动并非本书所要探讨的“恐怖主义”,但是为了更加全面地介绍恐怖主义产生、发展的历史过程,下文将分恐怖主义的萌芽、恐怖主义的产生和恐怖主义的发展三个阶段对近代恐怖主义加以介绍,其中恐怖主义的萌芽阶段尚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恐怖主义”。
(一)恐怖主义的萌芽
人类很早就开始通过使用暴力制造恐怖效果,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例如,公元前71年,古罗马帝国统治者对斯巴达克奴隶起义予以镇压,并将六千多名战俘活活钉死在卡普阿至罗马沿途大约150英里的十字架上,以震慑奴隶的反抗。又如,公元前227年,燕国太子丹为防止秦王吞并燕国,派刺客荆轲冒充使者,携燕国督亢地图和秦国逃将樊於期首级前往秦国,趁秦王接见之际刺杀秦王等。可以说,恐怖活动在人类历史上一直是统治者在紧要关头维护自己统治的重要手段。然而,诸如上述形形色色的恐怖活动在中外历史上虽时有发生,但总的来说,它们与现代恐怖主义不可同日而语,其存在的范围一般局限在一国之内,使用的手段也只能与当时条件下的生产力水平相适应,大多是暴力手段,如惯用的暗杀手段等,所造成的危害一般也较小。它们与现代恐怖主义相比,最大的区别恐怕是往往缺乏理论根源,没有系统的理论指导,其行动带有很大的盲目性。[4]据此,严格而言,恐怖活动虽然历史悠久,但是上述历史现象还不足以称为“主义”,至多可以视为现代恐怖主义的一种萌芽状态。当然,也有学者坚持认为:“基于政治目的而对军政人员和对其他人员或设施实施暴力或非暴力引起社会恐怖的行为都属于恐怖主义活动,所以恐怖主义的最初形式可以追溯到国家产生的时期,而不能认为只有发生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才是恐怖主义。”[5]
(二)恐怖主义的产生
尽管国内外学者对于能否把古代的恐怖活动称为“恐怖主义”还存在一定争议,但是对于把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作为近代恐怖主义产生的时间标志并无太大异议。通常认为,历史上第一次出现“恐怖主义”这个词就是在法国大革命时期。[6]为保卫新生政权,执政的雅各宾派决定用恐怖主义行为对付反革命分子。当时的国民公会通过决议,宣布可以对一切阴谋分子采取恐怖主义行动。[7]在雅各宾派执政后期(1793年3月至1794年7月),一年时间里有约1.7万人被断头机斩首,约30万人被捕,恐怖气氛蔓延到社会各个角落。[8]因此,“热月党”称雅各宾派为“恐怖主义者”,而很多学者则把当时雅各宾派的领导者罗伯斯庇尔看成“恐怖主义之父”。[9]此外,还有学者把罗伯斯庇尔的统治称为“恐怖统治”,并且使用“恐怖主义”这个词来指新政府的行为,即法国大革命期间,罗伯斯庇尔领导的公安委员会对法国贵族及其支持者所采取的专政行为。[10]这也是恐怖主义初创时的原始含义。需要指出的是,从“恐怖主义”这个概念的产生来看,它在不同的时期有可能被人们用来指称不同的现象。在雅各宾专政时期,“恐怖主义”作为革命的必要手段,是当作褒义词使用的,显然与现代恐怖主义有别。1794年7月27日,雅各宾派专政结束,罗伯斯庇尔被送上了断头台,“恐怖主义”一词从此开始渐渐变成一个贬义词。[11]
(三)恐怖主义的发展
从法国大革命到1968年近两百年时间里,人类经历了工业革命及工业化运动的发展,自由主义及民族主义的兴起,帝国主义的侵略、压迫及掠夺,帝国主义之间的争夺,以及两次世界大战等诸多革命性的变化。各国阶级矛盾和民族、种族矛盾激化,极权主义与民主主义、左翼政治力量与右翼政治力量严重对抗。在这一矛盾和冲突丛生的历史时期,对立的双方往往运用暗杀、爆炸、屠杀等暴力恐怖手段打压对方,以维护自身的利益。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恐怖主义在这一时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通常认为,这一时期为恐怖主义的发展推波助澜的是俄国革命的先驱民粹派(民意党前身)及其活动家巴枯宁、克鲁泡特金等。例如,有学者认为:“在许多方面,巴枯宁堪称是现代恐怖分子的鼻祖。”[12]还有学者指出:“在恐怖主义这一概念正式进入西方政治词汇表的约100年之后(1879年),第一个大规模的反政府性质的恐怖运动——‘民意党’又笼罩于俄国大地,并为患达40年之久……虽然‘民意党’在当时的俄国政坛上无甚作为,但其在政治暴力活动中所采用的策略和手段,以及在‘恐怖文化’的培育等方面,却为后世的反政府、反权威的恐怖主义组织所继承和效法。”[13]
从19世纪末开始,资本主义国家内部、国家之间以及国家与殖民地、附属国之间的利益冲突日趋激化,国际社会也因此形成了一次恐怖主义的浪潮。当时发生的一些恐怖事件,都曾对世界政治、经济产生过极大的影响。例如,1881年由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创立的民意党炸死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这一恐怖刺杀事件打断了此前亚历山大二世领导的改革进程。此后的亚历山大三世和尼古拉二世未能实行有效的改革措施,俄罗斯的各种隐患不断发展,最终导致革命爆发,罗曼诺夫王朝被推翻。在亚历山大二世遇刺身亡37年之后,俄罗斯帝国灭亡了。又如,1914年,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普林西普枪杀了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夫妇,这一恐怖刺杀事件导致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成为一战的导火线。
一战后,恐怖主义继续发展。在二战时期,德国希特勒法西斯和日本军国主义的恐怖主义统治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希特勒法西斯恐怖主义最野蛮的表现就是对犹太人的血腥屠杀,在一系列的大屠杀中,总共有约600万犹太人被屠杀。在1937年12月13日占领南京后,日军在南京及附近地区进行了长达40多天的大规模屠杀,死亡人数超过30万。从二战结束到20世纪60年代末,在两大阵营对峙、美苏冷战的国际背景下,许多正在争取民族独立的殖民地、附属国或刚独立的民族国家,成了恐怖主义活动的热点地区。明显增多的劫机、爆炸和绑架等,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恐怖事件。恐怖活动袭击的目标和范围越来越具国际性,其手段也日趋多样化、现代化,从而酿就了国际恐怖主义活动的大爆发。[14]
值得一提的是,1968年,全世界发生的恐怖事件数量达到一个峰值,共发生142起国际恐怖事件,远远超过了以往年份。可以说,这一年开启了现代恐怖主义的帷幕,因而诸如美国国家对外评估中心(National Foreign Assessment Center)等世界权威机构都把这一年作为对当代国际恐怖活动数量和类型进行统计和分类的起始年。[15]国际上通常也以1968年作为当代恐怖主义的时间标志。
二、当代恐怖主义(1968年至今)
当代恐怖主义的泛滥,自1968年以来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968年至1991年,1968年国际恐怖事件数量的爆发式增长标志着这一阶段的开始;第二个阶段是1991年至2001年“9·11”事件前,海湾战争和苏联解体标志着这一阶段的开始;第三个阶段是2001年“9·11”事件至今,“9·11”事件的发生标志着这一阶段的开始。
(一)1968年至1991年
20世纪60年代是一个失去理性的疯狂时代,一方面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在世界范围内全面对抗,另一方面是极左思潮与极左政治运动在全球泛滥。当代恐怖主义出现在这个时代并非偶然。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展现在人类面前的是更频繁、更血腥、更恐怖的历史画面,国际恐怖主义从此开始泛滥。[16]在这一阶段,全球连续发生了多起重大的恐怖事件。仅1968年和1969年,全球就分别发生了142起和214起恐怖活动事件。[17]20世纪70年代以后,西欧、中东、南美和日本等地区出现了一大批典型的恐怖组织,恐怖事件的数量急剧上升。据统计,1968年至1980年,全球共发生恐怖事件6714起,造成3668人死亡。[18]20世纪80年代,全球共发生恐怖事件31426起,造成70856人死亡。[19]
在这一阶段,较具影响力的典型恐怖事件有慕尼黑奥运血案、洛克比空难炸弹袭击事件等。1972年9月5日,大约10名巴勒斯坦“黑九月”恐怖组织成员组成的突击队潜入慕尼黑奥林匹克村,劫持了9名以色列运动员作为人质。在联邦警察解救人质的过程中,恐怖分子枪杀了所有人质。1988年12月21日,两名利比亚恐怖分子在苏格兰的洛克比上空引爆了安放在美国泛美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47客机上的炸弹,共造成机上259人以及地面11人死亡。
(二)1991年至2001年“9·11”事件前
这是国际政治中恐怖主义新生力量的成长期。在这一阶段,新的恐怖主义组织(指1991年后活跃的恐怖组织)开始出现并获得重大发展,而老的恐怖主义组织虽然继续活动,但是其活动呈现逐渐衰微之势。1991年之所以成为恐怖主义历史演进的一个时间节点,主要是因为苏联解体和海湾战争这两个重大国际事件。一方面,苏联解体标志着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道路的失败,助长了极端民族主义和极端宗教势力的膨胀,催化了恐怖主义。两极冷战的结束和国际权力结构的失衡,使得新恐怖主义活动越来越泛化,寻求制造一切可能的恐怖暴力。[20]例如,车臣分裂势力就是在苏联解体后与宗教极端势力相互勾结,使车臣地区成为恐怖分子进行恐怖活动的“沃土”,进而成为俄罗斯乃至中亚地区恐怖主义发展的源头。另一方面,海湾战争所表现出的美国想利用全球权力失衡状态在中东谋取霸权的政策激起了极端分子的“恐怖”回应,以“基地”组织为首的恐怖主义组织也正是在海湾战争后迅速发展起来的。
在这一阶段,新老恐怖主义组织制造了一系列有重大影响力的恐怖事件:1991年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被炸身亡事件;1993年纽约世贸中心被炸事件和斯里兰卡总统拉纳辛哈·普雷马达萨遇刺身亡事件;1995年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美国联邦政府派驻机构的办公地俄克拉荷马联邦大厦车载炸弹爆炸事件、巴黎连续8次炸弹袭击事件、埃及总统穆巴拉克遇刺事件和以色列总理拉宾遇刺身亡事件;1996年日本驻秘鲁大使官邸人质劫持事件、亚特兰大奥林匹克世纪公园爆炸案和莫斯科墓地爆炸案;1997年埃及卢克索枪击惨案;1998年俄罗斯总统特使遭绑架案、英国奥马大爆炸案和美国驻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使馆连环爆炸案等。
(三)2001年“9·11”事件至今
2001年9月11日,来自中东地区的19名恐怖分子,劫持了4架载满乘客的美国民航客机,分别撞向了位于纽约的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和位于华盛顿的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这一起恐怖袭击事件造成了来自78个国家的近3000名无辜民众死亡,给美国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2000多亿美元,相当于当年美国生产总值的2%。该事件造成的死亡人数和经济损失在世界恐怖袭击史上绝无仅有,令国际社会为之震惊,同时也促使全球重新认识恐怖主义。可以说,“9·11”事件成为恐怖主义发展史进入一个新阶段的标志。
“9·11”事件后,美国迅速展开了一场以“基地”组织为主要打击对象的反恐“战争”和围剿,“基地”组织接连遭受重创。全球形成的反恐联盟也极大地打击了国际恐怖主义势力,大大削弱了国际恐怖主义的活动能力,缩小了国际恐怖主义的生存空间。据统计,世界各地2002年发生的恐怖事件共179起,比2001年减少了大约100起。[21]但是,从2003年开始,国际恐怖主义再掀高潮,重大恐怖事件频繁发生。我国有关研究机构的资料显示:2003年,国际恐怖事件共计380起,造成1804人死亡,5354人受伤;[22]2004年,国际恐怖事件共计336起,造成2421人死亡,6774人受伤;[23]2005年,国际恐怖事件共计826起,造成2120人死亡,4609人受伤;[24]2006年,国际恐怖事件共计616起,造成2320人死亡,3450人受伤。[25]特别是近年来,全球暴恐活动进入新一轮扩张周期。“伊斯兰国”加速扩张,跨亚、非、欧的国际暴恐网渐趋成形,恐怖主义扩散的隐患加剧。“伊斯兰国”与“基地”组织展开全面争夺,也导致全球暴恐活动再次活跃。“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已将欧美列为暴恐袭击的主攻目标,欧洲本土反恐防线近年更是连遭突破。以法国为例,自2015年1月初巴黎《查理周刊》杂志社发生恐怖袭击以来,又接连遭遇了“11·13”巴黎恐怖袭击事件、“7·14”尼斯恐怖袭击事件等恐怖袭击事件。国际暴恐活动升级也促使国际社会就打击“伊斯兰国”等暴恐势力不断出台新政并加强沟通协调。但是,由美国牵头组建的打击“伊斯兰国”国际联盟内部却矛盾重重,各国在反恐问题上仍然是各取所需、虚多实少,严重妨碍了国际反恐合作。随着俄罗斯展开对叙利亚的空袭,国际反恐阵营或在重新洗牌后进入新阶段。[26]
在这一阶段,恐怖主义组织制造了一系列有重大影响力的恐怖事件。仅在2016年,“伊斯兰国”的恐怖分子就先后制造了比利时布鲁塞尔恐怖袭击事件、“7·14”法国尼斯恐怖袭击事件等多起重大恐怖袭击事件。3月22日,布鲁塞尔扎芬特姆国际机场出发大厅以及布鲁塞尔欧盟总部附近地铁站遭受自杀式爆炸恐怖袭击,连环爆炸事件造成至少34人死亡,180多人受伤。7月14日,尼斯市法国国庆日庆祝活动遭遇卡车冲撞恐怖袭击,造成至少84人死亡,200多人受伤。
[1] 参见张家栋:《全球化时代的恐怖主义及其治理》,上海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45—46页;古丽阿扎提·吐尔逊:《中亚恐怖主义犯罪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5页。
[2] 参见李慧智:《反恐学》,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36—39页。
[3] 参见杨隽、梅建明:《恐怖主义概论》,法律出版社2013年版,第21页。
[4] 参见赵秉志主编:《国际恐怖主义犯罪及其防治对策专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页。
[5] 马长生、贺志军等:《国际恐怖主义及其防治研究——以国际反恐公约为主要观点》,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49页。
[6] 参见范明强:《社会学视野中的恐怖主义》,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版,第9页;古丽阿扎提·吐尔逊:《中亚恐怖主义犯罪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9页。
[7] 参见赵文经:《恐怖主义犯罪论》,载《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1期。
[8] 参见赵秉志主编:《国际恐怖主义犯罪及其防治对策专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页。
[9] 参见古丽阿扎提·吐尔逊:《中亚恐怖主义犯罪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9页。
[10] 参见杨隽、梅建明:《恐怖主义概论》,法律出版社2013年版,第27页。
[11] 参见范明强:《社会学视野中的恐怖主义》,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版,第10页。
[12] 张介岭:《恐怖主义史》,载《现代世界警察》1980年第3期。
[13] 杨洁勉、赵念渝等:《国际恐怖主义与当代国际关系》,贵州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42—44页。
[14] 参见赵秉志主编:《国际恐怖主义犯罪及其防治对策专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6页。
[15] 参见古丽阿扎提·吐尔逊:《中亚恐怖主义犯罪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21页。
[16] 参见范明强:《社会学视野中的恐怖主义》,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版,第10页。
[17] 参见胡联合:《第三只眼看恐怖主义》,世界知识出版社2002年版,第72页。
[18] 参见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反恐研究中心编著:《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斗争》,时事出版社2001年版,第2页。
[19] 参见范明强:《社会学视野中的恐怖主义》,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版,第13页。
[20] 参见张金平:《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策略》,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页。
[21] 参见朱素梅:《恐怖主义:历史与现实》,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年版,第125页。
[22] 参见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反恐怖研究中心编著:《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怖斗争年鉴(2004)》,时事出版社2005年版,第3页。
[23] 参见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反恐怖研究中心编著:《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怖斗争年鉴(2004)》,时事出版社2005年版,第3页。
[24] 参见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反恐怖研究中心编著:《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怖斗争年鉴(2005)》,时事出版社2006年版,第3页。
[25] 参见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反恐怖研究中心编著:《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怖斗争年鉴(2006)》,时事出版社2007年版,第3页。
[26] 参见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反恐怖研究中心编著:《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怖斗争年鉴(2015)》,时事出版社2016年版,第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