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个队员
“走哪边？”阿撒问道。
“肯定走绳梯。”林航笃定。
“为什么？”阿撒显然没想到。
“邪教徒在绳梯下面写祈祷，说明他想求生。那这条路至少就是通的。”林航艰难地爬上了绳梯。
“那万一有危险怎么办？”阿撒凝重。
“就当是赌了。”林航推开了绳梯尽头的木板。
这是白天见过的那片广场，本来应该是一片广阔区域，但现在已经被挖掘得残破不堪。一个个金字塔一样的土堆垒得整整齐齐，远远地，一个黑黝黝的洞窟显露在那里。门口的位置，亨利世家的考古界标不知道被什么人砍去了一半，而在界标的后面，一个简陋的绞刑台搭建在那里，修斯·罗兰壮硕的尸体高高地挂在其上。
“又找了一个。”林航盯着修斯罗兰，心中五味杂陈。
修斯罗兰是阿蒙德七人小队的副队长，算是七个人里面战斗力最强的一个人，就连家族里面最后收到的消息也是他发出的。连他都死了，阿蒙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航靠近了尸体一阵翻找，从修斯罗兰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些身份证件，和一枚造价不菲的钻戒。
“看来是要求婚。这么贵重的东西对他来说，总归是勉强了。”林航不由感慨万分。
“已经准备求婚了，看来他也没有想到这次会遇到危险。”阿撒推断道。
“阿撒。”
“明白。启动法医学判定，系统提示，技能成功率40%。”
22。
从初步检查结果来看，致命的应该是脖子上的勒痕，修斯罗兰的身上同时有很多的格斗伤痕，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左腹的一处伤口。
修斯罗兰拥有多年的战斗经验，普通人想近他身都难，这种不致命的伤口显然是什么新任的人暗算他捅出来的。
“七人小队里有叛徒？”阿撒若有所思。
“不好说。但你还记得绳梯下面的那些字吗？”林航盯着修斯罗兰的尸体，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那些字都是他写的？”阿撒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验一验就知道了。”林航上前，把修斯罗兰的上衣脱了下里。健壮的胸肌上，一个圆圈之中三角形的图案赫然印在那里。
“我糊涂了。”阿撒头大道。
“看来我们需要找到那个潜藏在城市里的邪教组织，才有机会找到剩下的人了。”林航思考了一番道。
“那那个洞，我们还进去吗？”阿撒有些怂。
林航看着不远处那个洞窟，有种被深深吸引的感觉。
“当然进。”他笃定道。
仅容一人大小的洞窟被枯黑色的的藤蔓遮蔽了起来。林航拨开了藤蔓，谨慎地走了进去。
这座洞窟里的枯黑色藤蔓交织错落，散发出黏土特有的湿腥气来。停在藤蔓间泛着彩色斑点的风干甲虫壳，那黑黢黢的小眼睛似乎有很多的故事要告诉人们。风飒飒地盘旋在通道中，送来了湿气，又带有温度。
“前面应该有通道。”林航有点兴奋。
披荆斩棘，林航终于走完了通道。通道的尽头，一道泛着冷光的奇怪金属大门，上面刻着两排致密的文字。文字中间有一个小的正方槽，大概有三米高。通道的右手边，有一条暗河流淌过去。
“阿撒。”
“神秘学响应判定，判定成功。”
在一位叫做康斯坦丁的诗人的诗歌里曾经描述过这样的场景——那是梦的故乡，漆黑的神灵在吟唱，万千的水晶映出光，像海，像掌心的伤。我站在金属的大门前，不愿离开，却想着远方。
“听着好玄乎。”阿撒不耐。
“重点在最后一句。”林航推敲道：“如果设想我们面对的金属大门一样，那么他的理智在劝他离开，但身体却无法抵制那门里的诱惑。”
“听你这么一说怪渗人的。这是你从哪读的诗。”阿撒试探道。
“不是我的，是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林航有些无奈。
“看那个方槽，看来是需要钥匙啊。”
“那封信呢？”林航突然问道。
“什么信？”阿撒有些发蒙。
“就是我们从那个斗篷人身上得到的信。”林航摸了摸身上，果然在包里。
“致季琳娜副主教：
我们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历史无法证明虚无主义是错误的，因为他们自身也是虚无主义的一部分，唯一能鉴定一切的唯有我诸神。诸神的名字不可说，诸神的意志不可渎，诸神的存在是虚无。我们以总教名义赐福于你们。耶德·艾塔德放逐术是一门强大的秘术，它可以帮你们解决那个最危险的敌人，但在那之前，请务必谨慎进行仪式。阿卡迪亚是神的赐福，他们的信徒才理应拥有其财富。随行有一把钥匙，我们曾用它打开过其他古城，请务必妥善保管。”
“可惜钥匙那时候被水冲走了。”阿撒无奈道。
“算了。”林航叹了口气，放弃了进入古城的想法。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阿撒询问道。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暂时没有任何思路追查下去。
“明天不是富兰克警长邀请我去听课吗？”林航眼珠一转：“先去听听他讲什么。”
“就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阿撒竟然来了句歇后语。
“呦，咱两原来是一条船上的啊，我咋才知道呢。”林航挪揄道。
“我呸。”阿撒暂时放弃了理会林航。
林航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躺下，转眼呼呼大睡了过去。好在身体够结实，通道里的寒风没能奈何林航。
一夜过去，林航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活动活动了关节，然后发现从暗河里浮起来了一个身影。
那是个足足有两个林航宽的胖子，一个波浪卷来，就被冲上了地面。
林航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救。
“启动医学判定，系统提示，技能成功率50%。”阿撒的声音响了起来。
判定成功。
应该还有救，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急救吧。”林航开始了胸外按压。
“启动急救判定，系统提示，技能成功率50%。”阿撒提示道。
骰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停到了98。
阿撒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听到咔嚓一声，像是某条肋骨断了的声音。
林航手下的胖子抖了一抖。
“有救！”林航顿时来了精神。
“启动急救判定，系统提示，连续使用成功率下降。”
骰子骨碌碌又转了一圈，停到了99。
“噗——”胖子一口血吐出来，直挺挺坐了起来。
“好了！”林航兴奋道。
“咚——”胖子倒了下去，直挺挺没了鼻息。
“你自己水平咋样你心里没数吗？”阿撒槽道。
“这也不能怪我啊，手气不好嘛。”林航讪讪地摸了摸头。
“算了，搜身吧。”
“也好。”林航把这个人浑身上下摸了摸，结果只找到了一把湿透的手枪，枪里还有两发子弹。除此之外，还有一封材质特殊的信封。
“信上说了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林航神情复杂。
“先听好消息。”
“家族派人来接我们了，可以不用找人了。”
“那感情好啊。”阿撒兴奋道：“那坏消息呢？”
“就是这个人来接咱们。”林航看着胖子，一脸忧郁。
“不可以，市长禁令，未来一个月封城，任何人不能随意出入。”林航被守卫拦了回来，悔不当初。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去找警长吧。”阿撒叹了口气。
“你不是不支持去找富兰克警长吗？”林航不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阿撒正经道。
“说真话。”
“卖屁股不得好死。”
“滚。”林航怒不可遏。
一条宽广的大道上，人们三三两两地忙着事情，林航从一条小道里钻了出来，朝着教堂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林航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也没办法不停下脚步，因为人群之中，有人在那儿摆了个摊，旁边杆子上挂了条长幅，写的是“乐天知命故不忧”。
这是个道士！？
林航凑到了跟前，发现那长幅下，一个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戴着副墨镜，正躺在长椅上打呼噜。
“喂！醒醒。”林航把那人戳了戳。
那人顿时醒了，上下打量了林航一眼，一抹小胡子，双手往袖里一捅，笑眯眯地坐直了道：“先生需要些什么帮助？”
“你这是……”林航欲言又止。
“我这是正宗的东洋秘术。”那人靠着躺椅翘起了腿，一脸神秘。
“都能干些啥。”
“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年。”
“这么牛？”林航佯作震惊。
“那必然。”小胡子洋洋得意。
“拿破仑的侄子叫什么？”
“路易·波拿马！”
“奥匈帝国的第一个皇帝是谁？”
“弗朗茨·约瑟夫一世1”
“谁第一个登上了太阳。”
“川·没有人比我更懂太阳·建国!”
“回答正确。”林航看着愣了一下小胡子，双手往桌上一撑冷笑道：“你也是玩家吧。”
“借一步说话。”小胡子左右打量了下，拉起了林航，躲到了一栋建筑的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