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失的尸身
话说这村长刘大宝也被眼前的异象惊得目瞪口呆......
两个娃儿的尸身究竟去哪里了？在场的乡邻们也是一脸的愕然。
刘英说道：“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一直怀疑我，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娃儿的尸体不翼而飞，你们谁出来给我解释下？难道又是我在作孽？”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再接刘英的话了。
“大家都别瞎猜了，我看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今天的事我们暂时没有合理的结论，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伙儿先回家吃晚饭，吃完饭都早点休息吧，这事得从长计议......"刘大宝无奈的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话说这李家房子也烧了，李明娘让李明先去老屋住，可这婆婆恨死了刘英，这刘英可怎么办？得暂时有个落脚之所啊。
“乡亲们，李家村东头房子没了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李明先随他娘回老屋去住，晚点大家凑点钱再给盖一所房子，这刘英嘛村子里谁家有空余的房间让刘英先凑合几晚吧......"刘大宝无奈地说，他知道要让刘英去婆婆家住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哎哟，我说刘大宝，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还嫌这婆娘闹腾的不够还是咋滴？就她这个扫把星你说谁会收留她，他就是个不祥之物，干脆赶出村子得了，要不让县立人把她抓走......"刘英婆婆悻悻地地说。
村民们一听刘大宝让大家收留刘英，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个是扭头就走，毕竟这个村里老老少少的都信神佛，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那是个个都对刘英心生芥蒂，谁还敢收留刘英？
“不劳烦乡亲们了，乡亲们都先回吧，非常感激今天大家能帮我家救火，谢谢大家，我还是回娘家先住几天吧”刘英深深地给村民们鞠了一躬。
“回娘家？我说你这个扫把星，你丢人真是丢到家了哈？回去就不要再回我们李家了，我们家李明不要你啦......”婆婆说完拉起李明就准备走。
“娘，你也看见了，今天这些事情到底和刘英有没有关系，这邪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你怎么忍心让刘英无家可归？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让她一人去哪里落脚？李明跪在地上央求着娘能收留刘英。
没等众人说话，刘英哭着从村委的大堂跑了出去。
这时天色已晚。已经是夜里亥时，马上快11点了。说来也怪，白天的大雨过后这夜里的天气却格外的晴朗，但是却很阴冷，毕竟3月的天气。一阵冷风吹来，刘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的刘英什么也不想，就想弄清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不想“大丫”就这样丢了性命，“二丫”还在张老四媳妇手里。她更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是不祥之物，于是她加快脚步朝村东头走去......
刘英是想回家去看看，她决定去找隔壁的婶子问个清楚。
话说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李明哪能让刘英独自一人露宿街头呢？他不顾娘的反对也尾随刘英跟在后头。
刘英回到家，白天烧掉的房子还在冒着少许青烟，一股烧焦的焦臭味迎面扑来。
刘英在残垣断壁中翻找着什么，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依旧一无所获，她不相信“大丫”的尸身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此时刘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是李明已经追上她了。
“英啊，今天委屈你了，我也不相信是你害了娃呀，更不相信是你放火烧了房子，我太懦弱，你也知道俺娘她就是那脾气，我拗不过她”李明委屈地对刘英说。
“这些都不算什么，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大丫头”的尸身，弄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否则说太多都没用”刘英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对李明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明问刘英。
“我打算去问问隔壁的婶子，今天家里失火差不多把人家井水都淘干了，咱们也该去道个谢吧？”刘英说完径直向隔壁刘婶家走去，李明跟在后面。
砰...砰...砰，刘英敲响了婶子家的院门。
“谁啊？这大晚上的？......"婶子在屋里应着。
“是我，婶子，我是刘英，白天劳烦你家了，我来跟您道个谢”刘英拉扯着李明示意他走前面，以表示自己的诚心，也怕白天的事情让刘婶心有芥蒂不给开门。
婶子毕竟已年过半百，六十多岁人了，夜里眼神不好，点着煤油灯出来了。
婶子看见刘英和李明显得有些极不自然，今天的大火引燃了婶子家牛棚，不是村民们救火及时，损失会很大，幸亏她家那头老黄牛没被烧死，那可是她家的顶梁柱，平日村里农忙，全靠这头牛耕田犁地呢。
婶子开了门把刘英和李明迎进了家里。
婶子家里弄堂上正点着红烛和香火祭拜着，堂上是一座观音大士像。
“婶子我和李明来没别的事，来你家就是想给您道个谢，今天劳烦你家了，家里失火还淘干了你家的井，引燃了你家的牛棚，挺过意不去的，您看你家损失了多少财物？改天我让李明想想办法给您还上”刘英诚恳地对婶子说道。
“哎，造孽哦，我家没损失什么，就是烧了那牛棚，牛没事就好，可怜的是娃娃啊，怎么会落井呢？最后连尸身都没了......"刘婶摇摇头，叹着气。
“婶子，我想问你件事，就是早上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去过我家？”刘英问到。
“早上，张老四不是去过你家吗？除了张老四我倒没看见别人去过你家啊？”婶子看着刘英和李明。
“我是说那之后，就是我和李明闹别扭之后，李明去张老四家吃酒，我去了河边，后面大丫独自一人去河边找我，我抱回大丫去张老四家寻李明之后，大丫我放在炕上，临走还给了她一个荞面馍馍,并嘱咐过大丫头不要给任何人开门的。”刘英看着李明和婶子。
“早上，我去麦地里浇水去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村东头大火朝天地烧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家，我急匆匆地赶回来，才发现你家着火了。”婶子摇摇头。
刘英和李明知道看样是从婶子这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起身准备走了。
出了婶子家已经是子时，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李明问刘英作何打算，不行就和刘英一起回娘家去过一夜。
话说这刘英的老家在河对面，回娘家也必须经过那乱葬岗，可这深更半夜，她想起早上的事情，那老态龙钟的婆婆，那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坟头，和坟头上的碑文刻着自己的名字，这让她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
刘英看了李明一眼，“我刚才在村委大堂说给乡亲们的那番话你信不？”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不回娘家，难道今晚我们露宿街头么？哪有那些妖魔鬼怪作祟啊？”李明自信地说道。
刘英觉得自家男人既然不怕，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就答应李明暂时回河对面娘家住一宿。
李明在前，刘英在后，两人一起向河边的芦苇荡走去。
半个时辰后马上就到河边树林那块乱葬岗了，李明搂着刘英示意她不要怕。
几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呱...呱...呱...几声令人毛骨悚然，乌云遮住了船一样的半边月亮。远处的坟地上正冒着白色的雾气，可能是今天下过暴雨昼夜温差太大的原因。
很快刘英和李明就进了树林，路边不知何时多了几座新坟，那坟头纸扎的招魂幡随风摇曳着。
“这是谁家的坟头？咱村这些天没死人吧？”刘英问李明？
“没有啊，没听见谁家有人过世啊？难道是...?"李明停下脚步一愣站在原地。
就在此时，一阵冷风吹起，那地上含有驴尿马粪的黑土和着树叶一起打着旋的往天空飞起来，树林深处一阵白雾从两边迅速向着李明和刘英聚来......
刘英抱着李明吓得大惊失色“来了，来了，又来了，就是她......"
李明见状也有些不知所措“英子怎么了？你在说啥？什么又来了？”
“哈...哈...哈，刘英老身等你很久啦，哈...哈...哈”一阵恐怖阴森又有些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和着白雾迅速地朝着二人包围过来。
此时的李明显然比刘英还要怕些，抓住刘英的手迅速地向前跑去，后面的大雾也跟着迅速地聚拢过来。
二人头也不回，吓得魂飞魄散了，哪敢停留半刻？可跑了半个时辰依然在原地打转。
就在此时从树林深处传来另一个声音“娘...娘...娘...救我！救我！我怕，娘”
刘英和李明知道那分明就是死掉的“大丫头”的声音。
刘英此刻听到大丫在喊自己，哪还有半点怕意？那是自己的闺女，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难道大丫头压根就没死？
“大丫”你在哪里？娘在这里，告诉我你在哪里？娘这就去找你。
“娘...娘...娘，我在这里啊，娘，救我啊，娘”那声音再次从树林深处传来。
刘英啥也不顾，顺着那声音寻去，李明紧随其后，此时大雾已经彻底将二人包围，那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明一把抓住刘英生怕会走散，二人就在坟地里顺着大丫的叫声穿梭。
突然，二人眼前一亮，一座新坟出现在二人面前，坟前燃着香烛，点着灯笼。地上还有刚刚摆上的死者的贡品。
刘英和李明被眼前的坟头吓得一怔，停下了脚步。
坟头立着的碑文上霍然写着“李明，刘英夫妇之墓,落款是其女大丫”
二人对望了一眼吓得摊在了地上。
此时大丫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娘...娘救我，救我啊”这声音显然就是从这座新坟传出来的。
李明拉起惊魂未定的刘英，绕过坟头继续向前跑去。李明知道那定不是自己的大丫，刘英和自己都没有死怎么会有人为自己落了坟，还立了碑文？
“刘英，刘英，刘英...你要去哪？你不要你家闺女了吗？哈...哈..."那个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萦绕在二人耳边。
刘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在作怪，刘英拉住了李明，朝着那声音应道”你究竟是谁？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加害我家闺女？你出来，出来..."
"娘是我啊，娘，我在这里等你很久啦，你不要大丫了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人不禁转身回头望去。一个女童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径直朝着二人走来。
那女童面带微笑，嘴里还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欢笑声。伸出双手朝着二人走过来。
刘英看的很清楚，那正是自己的闺女大丫，那长相，那声音，那笑容，那动作，那就是自己活生生的闺女啊。
刘英蹲下来，伸出双手准备去抱自己的闺女。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就在一步之遥时，那女童的双眼开始渗血，接着耳朵，鼻子，嘴巴，最后满脸是血，根本没有半点人样......
李明拉起吓傻了的刘英就跑，哪管后面那女童有没有追来？
半个时辰后，眼前一亮，一个村落出现在二人面前。
刘英清楚地记得这就是自己娘家的村子，刘家村。这个村子的人，大多数姓刘，所以起名叫刘家村。
这村子有山有水，鸟语花香，过了桥就是自己家了。刘英禁不住掐了李明一把。
“哎哟，你这婆娘你掐我做甚？”李明气喘吁吁地骂道。
刘英清楚地知道，人还知道疼肯定不是做梦，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村落，二人相视一笑。
“总算到家啦，哎哟，累死老子啦”李明看着惊魂未定的刘英。
可刘英却犯起愁来，自从自己出嫁后，只回过一次娘家，这么些年没回过娘家，刘英爹前些年得了痨病，一直咳，家里穷，没钱看，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爹给病死。留下自己的娘一个人在家遭罪。
李明看出刘英有心事，就问道“英子，眼看就到家了，咋还不高兴了呢？”
刘英把自己的心思给李明说了，李明叫刘英不要怕，凡事有自己，等下自己给丈母娘解释就是。
但是这话又说回来，这两口子回娘家，手上不拎点东西，而且这深更半夜回娘家，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看不像是回娘家，倒像是逃难的。
刘英虽然几年没回家了，但是深深地记着，只要过了这座桥，穿过一个胡同就到家了。
此时的刘英和李明是又饥又渴，加上刚才惊魂未定，使他们加快了脚步。
这索道桥是用木板做的，人走在上面一晃一晃地，好像稍不留神就会掉下河里去。二人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过了桥。
刘家村三个大字霍然映入眼帘。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村里走去。
别看这村子穷，也不富足，但是村里人自产自足日子过的也算惬意。很快二人就进了村子。
街道两边的小商们都还在忙碌着张罗自己的生意，很多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刘英面前，刘英指着熟悉的面孔边走边给李明介绍着，这是刘妈，那是刘叔，那个是刘婶......
可李明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听着刘英在自己耳边寒暄，没有说一句话，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的李明那是又饥又渴，看见能吃的食物哪能禁得住饥饿？
刘英看穿了李明的心思“饿啦？身上有钱不？我给你买几个包子去。”
李明在上衣口袋里翻找着，好不容易找到两张五角的票子递给刘英，刘英接过钱朝一个熟人的摊位走过去，李明也跟了过去。
刘英把一块钱递给一个叫“刘叔”的中年男人，男人抬起头看了刘英一眼，示意她自己拿，这男人面带土色，目无表情，两眼无神，眼眶有点发黑。
中年男人看了看刘英递过来的钱直摇头，把两张五角退给了刘英，刘英以为那男人示意她不要钱，也就不客气，捡起两个包子递给了李明。
李明三下五除二当着刘英的面直接把两包子吃完了。刘英只笑他“真怂”
刘英丢下五角钱“刘叔咱不能白吃你家包子，我回娘家啦，明儿有空上我家坐坐，我烧几个好菜给您尝尝...”李明在一旁陪着笑脸。
可是那刘英口中的“刘叔”并没有理会刘英和李明，做着自己的事情，旁边几张小桌上还有几个食客也是低着头只顾吃东西，没人理会他们。
李明用手拽了拽刘英的衣襟“哎，我说你这娘家人咋都这么没礼貌吗？打招呼都不回的？也不说话...?"
刘英瞪了李明一眼“你瞎说啥呢？自从我和你过上日子，你啥时候陪我回过娘家？别人谁认识你呀？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没礼貌？我看等下你的礼貌还是留给俺娘去说道吧......"
李明看着刘英只是傻笑，也没说话，刘英说的的确在理，这么多年，自己还真没有陪刘英回过娘家。
刘英凭着记忆很快找到家门口，这屋子还和自己出嫁时的一模一样，只是陈旧了些。刘英示意李明站在身后，自己开始敲门。
“娘，娘我回来啦，我是英子，我是你闺女英子啊，娘开门”刘英边敲门边朝屋里喊着。
“汪...汪...汪”一只狗吠的声音，吓得刘英和李明只往后退。
在刘英记忆中，自己家没有养狗，这是哪里来的狗吠声?难道是爹走了，娘怕孤单就养了一只？
不一会儿一个老妽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打开了门，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引着刘英和李明朝屋里走去。
进了屋这老妽也没说话，刘英这才开口叫了声“娘”，老妽点点头也没说话，径直一人朝里屋走去。
刘英急了，追过去，抱着老妽“娘，我是刘英啊，你不认识你闺女了吗？娘，都是女儿不孝啊，这么多年也没孝敬你，今儿女儿回来啦，你不高兴吗？你说话啊娘......”
李明也跟着跪下来叫着娘，可无论怎么叫，这个老妽就是不回头，也不说话。硬是甩开刘英进了屋子，李明听见了栓门的声音。
刘英从地上站起来，看了李明一眼“都是你，生更半夜回娘家，惹我娘不高兴啦，你说你个穷鬼，刚才也没说在街上给我娘带点东西，这么多年不回来，回来就是空着手，这哪像话啊？我娘她能不生气吗？”
李明也没说话，只是耷拉着个脑袋。因为刘英说的话的确句句在理。
但唯一让李明不解的是这个村子很怪，怪在哪里自己说不出来，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刘英起身也不管那么多了，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啦，先去灶房找点吃的吧。径直向灶房走去。
一进灶房，一股饭香就迎面扑来，灶房点着一个白色的灯笼，灯笼上面一个醒目的“奠”字。
李明也跟了进去，灶房里刘英熟悉的那张旧桌上摆着几个热气腾腾的饭菜。
二人相视一笑，赶紧坐下来准备吃饭。李明在刚才刘英的责备下开了窍，示意刘英去叫娘一起过来吃。
刘英起身又朝娘的睡屋走去，几分钟后又回来了示意李明赶紧吃，娘可能还在生气，没有理她。
二人狼吞虎咽很快将一桌饭菜吃了个底朝天。
饭毕，李明抬头就瞅见头顶屋里挂着的白色灯笼，这让他深深倒吸一口凉气，还打了一个又臭又响的饱嗝，熏得刘英直摆手。
“你看我娘多心疼我，知道我要回来早就把饭菜做好啦”刘英傲慢地看着李明。
“你说咱娘她怎么知道我们会回来呢？还提前做好了饭菜？”李明反问道。
“我说李明你是不是傻啊？刚才咱们在大街上瞎晃悠，别人眼都是瞎了啦？看不见吗？没准是哪个乡亲给俺娘捎的口信呗“刘英不耐烦地说着。
看着刘英咄咄逼人的样子，李明也不再反问。
可李明自己在心里盘算着，就算是有人给娘捎口信，娘也得有时间准备饭菜不是？看他行动不便，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的饭菜呢？还有娘手里那盏白色的灯笼，和头顶这盏灯笼一模一样，上面有个醒目的“奠”字，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家里的东西......
李明正在发呆，刘英一巴掌拍过来，走了啦，二愣子，折腾一天你不困么？有啥事明天再说，我要睡了。
说完领着李明走进了父亲以前住过的一个屋子，打了个哈气对着李明说“你今晚就睡这屋吧，我去我以前住那屋睡，明天早上起来，你去街上买点肉菜，我做顿饭好好犒劳一下娘，这么多年没见她了，想必她已经睡下了，我就不去打扰她老人家了。”说完就准备走。
李明一把拉住刘英“要不咱俩儿一起睡吧，我这人怕生，一个人蛮怕的”。
“你瞅你那点出息，一个大老爷们，你怕啥？刚才在乱葬岗咋就没把你给吓死？”说完径直走出屋外将门哐啷一下带上了。
刘英走后，李明上下打量了一下屋子，墙上挂着一幅照片，想必是刘英她爹生前的照片，还有一个长长的烟斗，可能刘英他爹生前就是个烟鬼，要不怎么会得了痨病死了呢？
刘英走进自己出嫁前住过的小屋，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还和自己出嫁前一样，摆放的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有一个绣枕，那是她准备做给自己爹的，可枕头还没有绣完，爹就过世了。
刘英还拿起绣枕看了看，这才躺下上了床，放下床帘。
不知不觉刘英就睡着了，梦里她看见了自己爹，还是那样的慈祥。
“闺女啊，你怎么也来啦？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醒醒，你看看你这是在哪？”
“爹，我在自己家啊，我困，您先让女儿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好吗？刘英说着梦话。
“闺女不行啊，你再不起来，你男人就没命啦，快起来去看看李明吧，”刘英一头惊醒。
这时刚好六更天，鸡叫了，但不知这鸡叫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刘英探起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天啦这是在哪？刘英惊叫起来，刘英环顾了下四周，这哪是在自己家里，分明就是睡在荒野，不是，分明就是睡在坟地。
坟头的碑文上霍然刻着“李明，刘英夫妇之墓”坟头上点着一盏灯笼，灯笼上一个醒目的“奠”字。
刘英惊身而起，四处寻找着李明，环顾四周全是乱坟，坟头上纸做的招魂幡在黎明的冷风中摇曳，甚是吓人。
刘英不停地喊着李明，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座孤坟上刘英发现躺着一个人，于是她加快脚步跑了过去。这个人正是李明。
刘英不停地拍打着李明，李明的身体显然已经开始有些僵硬，嘴角发紫，头发和眉毛上沾染了一些露水，几只老鼠从李明身上跳下来，很快钻进了坟头的鼠洞里。
刘英不停地用手搓着李明的掌心和身体，不一会儿李明有了知觉。
“怎么啦？天亮了吗?"李明显然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还睡？你看看，仔细看清楚，我们这是在哪？”刘英着急地推搡着李明，示意他快点清醒过来。
李明环顾了下四周，一股脑儿坐起来。一脸愕然地看着刘英。
此时刘英才发现自己让李明睡的是父亲的坟头，不是父亲的房间，而自己睡的也不是自己的闺房，是自己和李明的空坟。
那昨晚吃的啥呢？离父亲不远的一座坟头前几只空碗和已经烧完的香烛霍然映入二人眼帘，李明急忙起身过去扒拉着那几只空碗。
空碗里几块骨头和一些老鼠屎在夜里已经被冻的生硬，李明和刘英不觉“呃...呃...呃”一声干呕，一股脑儿将自己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此时的李明和刘英才明白昨晚经历什么，那刘家村就是这乱葬岗，那刘英所谓的街边熟悉的小商，不用作者说聪明的你也知道是什么啦？对，都是鬼魂，那他们吃掉的是什么？当然是祭拜死人的祭品哦。
此时的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二人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飞一般的向村东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