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I

“因此，如果你问我什么是神圣存在的本质和特性，我就得求助于专家西摩尼得斯(Simonides)。当僭主希厄洛(Hiero)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时，他请求给他一天时间的宽限来思考。第二天当希厄洛又问他时，他请求再宽限两天。当他还在考虑到底要求宽限多少天时，希厄洛感到奇怪并问他为什么请求越来越多的时间。‘因为我越沉思你的问题，’他说，‘我就越无法回答。’西摩尼得斯不但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诗人，而且据说是一个在各方面都很有智慧并且知识丰富的人。因此我推测他想到了许多敏感而又隐晦的答案，以至于不能决定哪个答案最接近真理，而对完全达到真理近乎绝望。

“但你们的伊壁鸠鲁，我宁愿与他讨论而不是与你讨论，从来没有说过有什么东西可以成为常识，更不用说哲学了。

“关于诸神的本性这个主题，第一个问题是：诸神存在还是不存在?你会说，很难否定它们的存在。即使在公众集会上讨论这个问题，我也会赞成你的观点，而在这种私下讨论的场合中，就更容易这样做了。我现在担任着一个宗教公职，我认为公众的宗教礼拜和仪式应该得以恭敬地实行；因此在这个首要问题上我肯定希望诸神存在，作为一桩事实而不是作为一种信仰。我承认，关于这个问题也有许多疑点让我困惑，因此我常常怀疑它们是否确实存在。但我将与你殊途同归。我不会攻击你的诸如此类的论断，在这些论断上你与其他哲学流派是一致的。包括我自己在内，几乎所有哲学都认为诸神是存在的。我不再争论神是否存在这个问题，但是我要对你用了大量材料加以论证的这一观点的说服力提出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