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IV

“芝诺不但诽谤他的同时代人，比如阿波罗多洛(Apollodorus)、西卢斯(Silus)，以及其他人，而且还把哲学之父苏格拉底称为‘雅典的小丑’，并常常称克律西波斯为克律西帕(Chrysippa)! ^[24] 而你，在点名式地考察哲学家时，把某些著名人物称为傻瓜、空想家、疯子。如果这些哲学家都不能发现关于诸神本性的真理，那么诸神是否存在就确实值得怀疑了。你关于诸神所谈论的一切都太过异想天开，甚至连纺纱的老妇人也不会接受!即使你说服了我们相信诸神具有人的形象，你自己却似乎并不知道你到底要追求什么!

“神将不得不与人一样关心它的躯体。它得走路，跑步，躺下。它得弯腰，坐下，抓取事物。它得使用语言讲话。并且如你所说，既有男神也有女神。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会与我一样知道从中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来。事实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你的导师伊壁鸠鲁是怎样开始形成这种观念的。

“你不断地重复，要确保神圣的存在者拥有快乐和不朽。如果神不是两足动物，它难道就没有快乐了吗?你用的这两个术语，‘幸福’(blessedness)或‘至福’(beatitude)，都很笨拙，但我们希望在使用过程中它们会变得容易接受些。神(不管它是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地球、太阳，或某个没有形象或躯体的永恒精灵的一个属性?你能说的不过就是，你感觉不到太阳或地球有这种属性。但你也从未看到过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你不断言，比如说，有六十万个世界，而只是说存在着无数个世界!你会说，‘这是理性所需。’那么，难道该理性不也在教导你，如果你正在寻找一个必然具有包括快乐和不朽(这是神所特有的属性)在内的各种完美的存在，那么这样的存在必定不仅在理性的不朽方面，而且在心灵的优美方面都超过我们人类。既然它在心灵方面优于我们，那么为什么在躯体方面就不是呢?当我们在任何其他方面都劣于这样的存在时，为什么在躯体的形象上却与它相似呢?事实上，与神最接近的不是人的形象，而是人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