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III

“你已经向我们完整地阐述了从米利都的泰勒斯开始的所有哲学家在诸神的本性问题上的见解。我吃惊地发现，在一个罗马人那儿也有这样的叙述。然而，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些认为没有手脚的神圣存在者也可以存在的哲学家都是疯子吗?当你在思考人的四肢是如何有用、如何适宜时，难道不会得出诸神不需要四肢的结论?对一个不走路的人来说脚有什么用?对一个不工作的人来说手有什么用?我可以列举躯体的所有其他器官，这些器官在躯体上没有一个是无价值的，没有一个是无效用的，没有一个是多余的，因此，技艺无法再现自然的奥妙。因此，尽管你的神有舌头却不会讲话。他有牙齿、硬腭和下巴，但都没有用处。自然赋予我们躯体的生育器官对神来说也是毫无用处的。那些外部器官是这样，那些内部器官，如心、肺、肝以及其他，也同样如此。无用的器官还有何美可谈?而你却是为了美才使你的神具有人的部分的!

“难道伊壁鸠鲁、梅特罗多洛和赫尔玛库斯(Hermarchus)就是以这种梦呓般的观点来攻击普罗泰戈拉、柏拉图和恩培多克勒，以至于那个小娼妇勒翁提乌姆(Leontium)也竟敢写下批评塞奥弗拉斯特的文章?也许她写得一手好希腊文，但那丝毫不意味着什么……!伊壁鸠鲁学派竟无法无天到如此程度!你们伊壁鸠鲁学派的人是一群棘手的家伙，而芝诺则是一个伟大的讼棍!有必要提到阿尔布齐乌斯(Albucius)吗?斐德罗(Phaedrus)是一个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老绅士，但如果我对他批评得太厉害，他也常会大发脾气。伊壁鸠鲁本人却对亚里士多德大肆攻击，还猛烈抨击苏格拉底的学生斐多(Phaedo)。仅仅是因为在一个哲学观点上有点小小的分歧，他就用尽所有的辱骂性语言对付他的同事，梅特罗多洛的兄弟提谟克拉底(Timocrates)。他甚至对他自己的先辈德谟克利特也毫无敬意，也不需要他自己的老师瑙西芬尼，因为他没有从瑙西芬尼那儿学到任何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