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VI

“你大肆辱骂那些人，他们认为被造物高贵而优美，他们尊敬宇宙本身，尊敬它的每一个部分，尊敬由太阳、月亮、星星点缀而变得精彩的天空，尊敬大地、海洋，他们观察了事物的生长变化和季节的转换，并由此推测，必然存在着高贵而神奇的权能才能创造出这个宇宙，并在各方面统治和引导着宇宙。即使他们的信仰是错误的，人们也能看到他们是在用心灵思考。而在你的哲学中，这些伟大而又神奇的被造物天然地存在着，它们似乎是某个神圣心灵的创造物，从中你就一定能推断出诸神的存在来吗?你说你内心里有一种固有的神的观念。那么这个神是长胡子的朱比特还是戴头盔的密涅瓦?你确实不相信它们以这种形式存在吗?真的，无知的群氓都显得比你更有常识。他们不是只把人的四肢归于诸神，而是同时也让诸神充分利用四肢。他们赋予诸神弓和箭、矛和盾、三叉戟和雷霆。即使他们没有真的看到作战中的诸神，他们也不会把神设想成无所事事的存在者。

“我们嘲笑埃及人，但是他们从来不崇拜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的动物。比如朱鹭，这种鸟能消灭大量蛇，因为它们身材高大，具有坚硬的双腿和角状的长喙。它们杀死并吃掉那些与来自西伯利亚沙漠的西北风有关的有翼的蛇，从而保护埃及免遭瘟疫之袭，使埃及人民避免活蛇的螫刺和死蛇的臭味。我还可以谈论姬蜂、鳄鱼和猫的用处，但我不再想令你厌烦。我只是说明外族人只崇拜那些在一定意义上对他们有用的动物。而你的这些神不仅没有带来任何好处，而且根本就是无所事事!伊壁鸠鲁会说：‘但他们没有烦恼。’事实上，他正像一个被溺爱的孩子，认为没有比空闲更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