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巷遗韵:衢州水亭门历史文化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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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和浮桥

《诗经·大雅·大明》中的“亲迎于渭,造舟为梁”,记载周文王姬昌在公元前1184年在渭河架浮桥娶亲。船于水加板其上,即今之浮桥。后世以文王所用故制为天子法耳。通和浮桥于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始建于水亭门外中埠头处。《西安县志》(490页)载:“地当水陆交冲,西北乡民入城及城中出入,樵苏肩贩大率皆由此桥。”当时郡守洪公纤和乡绅收募资,然后组织丈量、施工、架设浮桥。潘玉光在《读古桥》一文中这样描述:“80余丈宽的江面,中间用木船作连接。东岸的埠头,在城下江边砌10层,上面用石板铺平,接到浮桥桥头。在高达四丈五尺的埠头上,竖立大石柱4根。以备涨水时吊船(固定船只)。西岸埠头沿江道路较东岸规模较小。35只桥船中,以两只特殊大的船作中缸,下面可通船只。”〔60〕陈锡祥介绍说,“浮桥由37条小船组成,船两边靠又粗又长的大铁索连着,大铁锚8个,中段还有桌案”。

《西安县志》记载,桥两端用石头筑埠头,中用舟为梁。两头架两座小牌坊,额匾上有彩色大字:三衢天堑,一道长虹;人行其上,如履平地。“复置渡船四只,渡夫四名,常时则铺架利行,水发则开放撑渡。”〔61〕衢州新闻网写道:桥之建成,系人和力量的显示,故名“通和”,亦寓意通向心和之意。城关和西北乡民众为纪念这座浮桥的兴建,在桥的东岸建了“桥庵祠”,以表示对此桥出力出资的城乡人们永志不忘。


浮桥图(明天启《衢州府志》)


从明天启《衢州府志》图来看,当时朝京门和现西安门外均有浮桥,并各造有两生祠,以感念洪刘二公置产修桥有功。据记载由于“车马驰骋其上,波涛震荡其下”,浮桥一般三年不修就会废弃。《西安县志》(491页)载,自明季铁索散失,而且桥银租税被奸人无赖贪污,无钱佐桥务,浮桥被废弃。后顺治庚寅年,巡道李际期等毅然兴复通和浮桥,但是规模气势却不如从前。康熙癸亥之春,适有渡船遭覆溺,总督王国安目击现场,感怆捐百金更新之,后因资金不足又废。当时邑宰对于奸人无赖之不法行为,坐视不理。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邑令王君涵悉发桥项银,加工修葺,得复如旧。

乾隆四年,邑侯任之俊因中埠水急,就把浮桥向下游移到朝京门之铁塔底。《清顺治巡道李际期通和浮桥》(《衢县志》1781页)载:“政有系乎疆圉,事有关于民命,苟废坠不举,守土者职之旷矣。”修筑城墈资金不足,“余捐俸以补者八十余金”,移建码头于铁塔下。于是,老百姓赞曰:“城池固矣,码头迁矣,行车无患矣,切至矣。”浮桥前移保证了朝京门码头泊船,航运和行人来往不再相互干扰,因此称“泊者安全、行者不危,城墙无冲刷之虞,停舟无撞击之虑,行舟无覆溺之患矣。縠水汤汤,固我封疆”。嘉庆九年(1804年)春夏雨水过多,山源泛涨,桥船桥皮冲散,此时经费又为管理者所侵蚀,任其朽腐。寓绅方钦承父遗命,乐善好施,独立捐造,较前更觉宽阔,邑侯刘公炳给匾旌奖。王登履有诗:“锁断两崖函日月,横吞千海静风雷。”

浮桥(《岁月如歌:衢州解放60周年画册》)

衢州新闻网载:“民国十三年(1924年),浮桥由朝京埠下移至德坪坝。”现在六七十岁的老人对浮桥还是有印象的。住下营街的金杏芳老人说,桥是船拼起来的,上面铺着木板,人通过不要钱;如果有船要通过,会把中间的木板移开,撑船人在船篙上系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放了过桥费,递给管理浮桥的人。曾经家住朝京门外“吊脚楼”的老科协成员张履富说,小时候会和伙伴在浮桥边游泳,比赛谁游过的船多。据徐先熙老人回忆,当时浮桥上还有个“周王庙”:“浮桥中间一只船,船头上面有一个小棚,棚里就摆了个周王牌位。”据老人说,去拜的人也是很多的。

1964年,改木质船为钢筋水泥船。1971年2月,在浮桥下游百米处,兴建了原西安门大桥,通和浮桥拆除。斗转星移,古城沧海桑田,多少古迹湮灭,高楼拔地起。但古人也告诫后人,通和桥不可听其废弃:“通和桥为四达之交,且东西二浮桥关锁二大水口,怀抱城池,尤为郡邑之胜,未可听其终废也。”(《西安县志》502页)

(陈艳、吴宗杰)